林鯨不解:“租房子?你們要待多久?”
張敏:“老蔣的那套老宅子遠了些,這幾年也沒人打理,我就想另租一套能立馬住進去的, 所以這件事只能勞煩你了。”
“……”
還什麼都沒答應呢,聽這個話的意思就直接給蓋章認定了。
林鯨郁悶地問:“那你們想找什麼樣的房子?”
于是,張敏開始一條一條的數著自己的要求:“小區要高端一點,干凈,便利,最好旁邊有商場和醫院,租金不是問題。”
林鯨斟酌半天發現不好直接回絕,便說:“我已經從業公司離職了,只能找相的同事幫你推薦,您自己定奪。”
張敏:“我加你的微信了,你通過一下。這是姑姑的手機不便多擾,我們私聊?”
“哦,好。”
林鯨再次默默吐了一口氣。
快要掛斷的時候,張敏又補充了句:“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蔣燃好嗎?那個孩子對我們有點誤會。我找你幫忙他肯定不樂意,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哦。”林鯨說:“我還要忙工作,先掛吧。”
聽這話,是想把搞雙面人那意思嗎?若不是提醒最后一句,林鯨還真想直接把這事兒推給蔣燃。
把手機往桌上一丟,人也趴了下去,毀滅吧地球。
*
下午,把文檔發出去,不到二十分鐘就收到了反饋。客戶直接在工作群里@,言辭犀利的指出:【親的,我還是希多focus在我們的品牌本上呢。麻煩你按照要求修改一版,好嗎?】
林鯨打字:【好,我再斟酌一下。】
麥琪的電腦上開著林鯨的文檔,并不覺得有什麼病,無語至極:“這傻叉懂不懂什麼新聞稿,我們又不是寫廣告文案的,幫吹牛?”
林鯨已經打開品牌資料,認真研究起來,“畢竟甲方嘛。”
麥琪:“你脾氣也太好了吧。”
林鯨嘆息著,自言自語:“除了脾氣,我也沒別的優點了。”
麥琪被逗笑。
修改完再次發過去,等了一會兒那邊沒有什麼靜,看時間不早,便拿了外套和包出門去。
在地鐵上,收到蔣燃發來的一張照片,是一張英文的訂單截圖。
林鯨:【這是什麼?】
蔣燃:【給爸媽定了張按椅這幾天要到了,我會比較忙,填你的電話,到時候別當垃圾電話阻攔了。】
林鯨又點開那張訂單截圖,德國發過來的,價格換算人民幣大致十一二萬,著實驚得瞳孔地震。
林鯨:【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蔣燃:【年前,爸說想把家里那個舊的換掉。】
林鯨慚愧,作為兒都沒注意到老爸提過這事兒,他竟然細心到這個地步。
【這個是不是有點太貴了啊,你讓我爸媽誰敢坐上去?】
蔣燃:【你不告訴他們價格不就行了?】
林鯨:“……”
蔣燃顯然不愿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好點了嗎?】
林鯨:【沒事了,在回家路上。】
蔣燃:【我晚點回家,你自己也要好好吃飯。】
林鯨無奈一笑:【哦。】
蔣燃回了非常的三個字:【乖乖的。】
林鯨心中一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猶豫要不要把張敏拜托找房子的事對他坦白,但是那頭又有蔣誠華和張敏的拜托。
一邊是丈夫,一邊長輩,林鯨如今也會了一把當代男人的難題:夾在老婆和老媽之間,簡直猶如風箱里的老鼠——兩頭為難。
隔天晚上回橋湖花園陪父母吃飯,正好看見工人們正在給家里裝電按椅;老林同志客客氣氣送走了人,施季玲坐在上面了一把,慨道:“這麼貴的東西,你們也舍得的。”
林鯨端著水杯,沒告訴父母真實價格,淡淡地道:“也還好吧,不貴。”
施季玲瞅著,角一掀:“聽聽這口氣,十幾萬的東西不貴?”
林鯨訝然:“你們怎麼知道的?”
施季玲:“聊天的時候,問那個師傅的啊。”
林鯨趕撇清,“蔣燃買的,跟我沒關系,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林海生拍拍的后腦勺,說道:“你這個傻孩子,蔣燃為什麼給我們買這麼貴的東西,還不是屋及烏?”
林鯨不了似的:“麻了啊。”
林海生:“是想告訴你多關心蔣燃,之前媽媽對他有些偏見,總看不見他對你的真心。但日久見人心,看得出他在努力做好一個丈夫,只是不善表達罷了,對我們都那麼關心,所以你也要負起家庭的責任來。想他一個人這些年也不容易的,多大的孩子,任何時候都會想要一個溫暖的家。”
林鯨努努:“知道了,爸爸。”
回家的路上,老爸的話還縈繞在心,蔣燃很家庭嗎?
坐在地鐵里翻了會兒通訊錄,把租賃中心的前同事微信推給了張敏。
第二天中午,蔣誠華問方不方便陪他們一起去看房子,因為他們現在對蘇州市場很不了解,不知從何看起。
林鯨雖不樂意,但對于蔣燃的爸爸的這種要求,也是無法拒絕。
畢竟蔣燃和他父親之間的恩怨,沒有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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