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俞雅雯仰著頭,如同一隻無頭蒼蠅,腦袋四轉。
偏偏,什麽都看不見。
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俞雅雯的下顎,俞雅雯轉頭的作驀地一頓。
“知道慕思靜是怎麽死的嗎?”
男人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那般的森然冷,俞雅雯聽得頭皮直發麻。
“你是許君羨!”俞雅雯震驚又害怕地說道。
許君羨冷笑,自顧自地回答了他自己問的上一個問題,“是被摁在河裏,生生給淹死的。”
“是你殺了。”
俞雅雯篤定地說道。
“你錯了。”
“不是我殺的,是我的第二人格殺了。”
許君羨看著俞雅雯,麵容很是戾駭冷,“知道神病患者發病殺人是不負刑事責任的嗎?”
俞雅雯微微哆嗦,上的皮疙瘩都豎了起來,“什麽意思?”
“我患有人格分裂癥。”
“我的第二人格特別見不得有人欺負晚兒,誰一下,他就弄死誰。”
許君羨將槍抵在俞雅雯的腦門上,扣扳機,“你信不信,就算我今日在這裏殺了你,我最多被送去神病院關個幾年,就出來了。”
“不要……”
覺冰冷的槍口抵在自己的額頭上,俞雅雯怕了。
知道許君羨為何而來,趕保證道,“不要殺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拿你的視頻去要挾俞晚了。”
“隻是不拿我視頻要挾?”
冰冷的槍口又往的腦門上懟了懟。
俞雅雯立馬改口說,“我再也不敢招惹了,我以後見了,我就掉頭走。”
“求求你,不要殺我。”
在命麵前,尊嚴什麽的,好像就不重要了。
此時的俞雅雯隻想活命。
不在意用什麽辦法逃生,隻要對方放過。
“可惜,太遲了。”
-
砰的一聲。
俞雅雯尿子了。
生生被嚇尿的。
許君羨看著那沒出息的樣子,眼底布滿了嫌棄。
他確實想殺了的。
但是……
晚兒不喜歡。
不喜歡他殺人。
第二人格為殺人,都自責疚得不行。
若清醒著的他再為殺人,此生良心就更加難安了。
將偏移的槍口重新抵在俞雅雯的腦門上,許君羨聲音冷如冰霜地說道,“記住,你隻有一次活命的機會,下次再敢對晚兒出手,慕思靜就是你的下場!”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
俞雅雯哆嗦著瓣,尿不控地往外湧。
被嚇得不輕。
“你的父親也許在權勢上可以奈何許多人,但他奈何不了一個神病患。”
許君羨用槍口拍了拍的臉頰,“俞雅雯,你隻有一條命,要珍惜啊。”
“我……”
俞雅雯微張,愣是害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俞雅雯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許君羨輕嗤了一聲,“將送回去。”
將槍收起。
許君羨對一旁的人說了句,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爛尾樓。
-
俞雅雯被送回去了。
對方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直接跟丟垃圾似的,將丟在沒有人煙的道路上,臨走前,還不忘‘好心’丟給了兩百塊,給自己打車回去。
俞雅雯站在無人的道路上,氣的直發抖。
可偏偏,敢怒又不敢言。
其實很怕死。
許君羨這一回,是真的嚇到了。
至今手腳都還在抖。
倘若沒有慕思靜的死在前,俞雅雯都不會如此害怕恐懼。
但吃過慕思靜死亡的瓜,也見過慕思靜的死狀。
很怕自己會為下一個慕思靜。
經此一嚇,俞雅雯至好一陣子,都不敢對俞晚什麽心思了。
-
在俞雅雯被嚇得躲在家裏瑟瑟發抖時,俞晚正被霍衍奴役。
晚上九點整。
俞晚忽然接到霍衍打來的電話。
男人一副稔的語氣,“上來幫我洗個頭?”
俞晚這會兒還沒睡,在看珠寶視頻。
俞晚如今每天的日常就是,看娃,接單,畫設計稿。
畫完稿子空閑時,要麽陪孩子們,要麽就看珠寶走秀的視頻。
日常很單一。
“不要。”
聽到霍衍在電話裏說的話,俞晚想也不想地拒絕。
“俞晚,有點良心行不行?我肋骨又裂開,是因為誰?”
“別爽完就翻臉不認人。”
誰翻臉不認人了?
說得他沒爽到似的。
俞晚咬,還是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糾纏,“你可以讓張赫幫你啊。”
“人家張赫有朋友,大晚上讓他來幫我洗頭,你讓人家朋友咋想?”
俞晚,“……”
“俞晚,這是你造的,你理應負責。”
俞晚,“……”
電話掛斷後。
俞晚有想過不去管霍衍。
可一想到霍衍的肋骨是因何才三番兩次裂開的,到底還是起來出門往樓上去了。
俞晚上來按響門鈴的時候,霍衍人就躺在床上。
因為肋骨多次斷裂,所以他已經被勒令臥床一個月,不許到走了。
除了適宜的下床運,霍衍目前大多時候都是臥床的。
除了吃喝拉撒,他幾乎一整日全都在床上度過。
聽到門鈴聲響起,霍衍立馬起前去開門。
許是起得太急,不小心牽扯到傷口,霍衍微微皺眉,卻不怎麽在意,繼續前去給俞晚開門。
將門打開,霍衍就看到門外紮著低馬尾,直接穿著酒紅睡就來的俞晚。
素朝天,那張臉,即便不施黛,也得讓人移不開目。
霍衍朝俞晚淡淡一笑,“來了。”
“嗯。”
霍衍側過,讓俞晚進來。
俞晚走了進來。
“我三天沒洗頭了,今天得很,隻能麻煩你了。”
霍衍說。
“嗯。”
俞晚不笑的時候,其實還高冷的。
高冷也被稱之為冷漠。
“走吧。”
見麵冷淡,霍衍也不多說什麽,他領著俞晚往臥室的浴室走去。
看著霍衍走路明顯比以前要無力許多。
原本覺得他有點故意找事的俞晚心裏莫名的有點慚愧。
以為霍衍應該還沒有嚴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畢竟他之前給上藥的時候,可生龍活虎得很。
可此時此刻看著他走路不如往常那般的從容,忽而覺得他變得很脆弱。
就是有種大樹被垮的覺。
怪惹人心疼的。
-
“你直接躺浴缸裏,然後我幫你洗。”
“嗯。”
霍衍照著俞晚的話,合著服躺進了浴缸裏。
俞晚就蹲在他頭部那邊。
這不是俞晚第一次幫霍衍洗頭。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霍衍有回手傷,俞晚便幫他洗過。
當時也像現在這般。
舊景重現,霍衍目不帶著幾分緬懷,“我還記得在國外那會兒,我被圖書館書架砸骨折的時候,你也是這般幫我洗頭的。”
正在幫霍衍洗頭的俞晚忽然聽見這話,撓抓的作驀地一頓。
“好端端的,說這個幹嘛?”
俞晚麵不明地拿過一旁的花灑,將他頭發上的泡沫給衝刷掉。
“隻是突然有而發。”
霍衍知不願回憶過往,倒也沒有多言。
俞晚,“……”
拿過一旁的巾將他的頭發裹住,按幹水分。
“好了,起來吧。”
霍衍從浴缸裏坐起來,怕跑了似的,立馬又說,“麻煩幫我吹幹再走。”
“嗯。”
俞晚率先走了出去。
“吹風機在哪?”
很快,外頭就傳來了俞晚的詢問聲。
霍衍頓了頓,才說,“好像在左邊的床頭櫃的屜裏。你看看。”
“噢。”
俞晚頓時走到左邊的床頭櫃前,拉開了屜。
吹風機確實在裏麵。
但和吹風機一塊放著的,還有一個藥瓶子。
俞晚愣了愣。
“找到了嗎?”
後忽然傳來霍衍的聲音。
“嗯。”
俞晚將視線從藥瓶上移開,抬手將吹風機拿了出來。
等俞晚將吹風機上電源,霍衍已經自覺地坐到了床上。
俞晚站在霍衍的麵前,開始手給他吹頭發。
吹風機嗡嗡的作響。
霍衍看著俞晚上裹得嚴嚴實實的睡。
心,忽然像被蜂蜇了一下。
以前的俞晚特別穿吊帶睡睡覺。
說那樣,睡覺更舒服。
不喜歡穿太厚的睡睡覺,哪怕是冬天。
可那個隻穿吊帶睡覺的人如今卻像遲暮的老人似的,變得十分怕冷。
睡覺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在吹風機的聲音停下的瞬間,霍衍忽然抬手將俞晚給圈進了懷裏。
俞晚拿著吹風機的手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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