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天上的圓月毫不吝嗇地撒下一片清輝，替他們照亮前行的路。

“對了，你告德森是怎麼回事？”林晚終于想起困擾整晚的疑問。

周衍川緩聲開口：“我在德森期間，有些技分紅一直沒兌現。其實并沒有多，但真要算的話，也能要求他們賠償一筆。還有他們現在不承認德森的飛控跟我有關系，這事深究起來，同樣有文章可做。”

“這樣才對嘛。你堂堂正正做過的貢獻，本來就該一分不差地拿回來。”

林晚點點頭，又問，“這是你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什麼？”

“就是等葉敬安把輿論炒起來后，再反手將他一軍？”

周衍川頓了頓，才說：“不是，上周才有的主意。”

無論資金實力如何，打司都是件極其費神且浪費時間的事。

他起初的想法，不過只是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已。

“上周……”

林晚納悶地重復了一遍，忽然聽見湖中不知哪條小魚調皮地冒了個泡，一聲輕響打破了湖面的靜謐，也在腦海中開了一圈圈的漣漪。

抿抿，輕聲說：“我現在有個可能很不要臉的想法。”

“多不要臉，說來聽聽。”

“該不會是那天早上我哭了一場，”停下腳步，靠著湖岸的欄桿，慢吞吞地問，“所以你才決定收拾葉敬安吧？”

周衍川轉面對，眼神似笑非笑地低垂下來。

湖邊的棧道狹窄，大多數人不深夜里往這邊過來。

林晚在清冷月的注視下與他對視片刻，然后從他眼中尋找到了答案。

“哇，原來我哭起來這麼有用呢。”

有些意外，又有些歡喜，刻意裝出做作的腔調，“那豈不是今后我想要什麼，只要哭一哭，你就愿意給啦？”

周衍川出修長的食指，卷了卷垂在耳側的發，輕聲回道：“嗯？有什麼想要的，先說來聽聽。”

林晚就是隨便跑火車，猝不及防被他一問，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有什麼需要。

靈機一，抬手指向天空，聲氣地說：“寶貝，人家想要天上的月亮。”

話才剛說出口，林晚就后悔了。

剛才的表演好像夸張了點，搞得特別像個三流言劇里的傻白甜主。

“等下……”清清嗓子，試圖重來。

然而周衍川本沒給補救的機會，他抬起眼皮，很不走心地看了看皎潔的月亮。隨后低下頭，深款款地向，似乎考慮了一下，才溫地問：“想要月亮？”

“……嗯。”

林晚著頭皮點了下頭，想看他能不能說出點讓的心怦怦直跳的臺詞。

誰知周衍川看一眼，笑了笑：“自己去水里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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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林晚覺得周衍川如今越來越不像話了。

“看見水里那條魚沒有？”胡地指了一下。

黑燈瞎火的地方, 全靠月亮照亮一方天地，周衍川的眼睛好看歸好看，但畢竟沒煉出火眼金睛的功力。他當然看不見, 但為了聽下句要說什麼，還是配合道：“看見了, 然后呢？”

林晚冷颼颼瞥他一眼：“然后你看它，長得像不像你的新朋友。”

“……”

周衍川笑了一下, 湖粼粼散落在他的眼周, 將他眼尾那顆淚痣襯得更加分明，他松開手指, 看那幾縷調皮的發卷卷地垂下去，“這多不合適。”

林晚：“你讓我去水里撈月亮就合適了？”

“沒辦法啊，月亮是真摘不了。”

他低下頭，讓人臉紅心跳的呼吸盡數落在的頸側，邊細細吻過的皮邊問, “要不把我給你吧，能抵一個月亮麼？”

林晚簡直服了。

現在覺自己像個上當騙的無知, 以為了個清心寡的冷淡男神, 當初還大言不慚地說要教他如何接吻，結果課還沒上過幾堂, 他的長速度就快到讓應接不暇。

偏偏還很喜歡。

別說月亮，哪怕全宇宙所有的星星加起來，他都能抵。

夜幕低垂，公園樹林那頭約傳來人聲, 驚飛枝頭一只停歇的夜鶯。

夜鶯撲扇翅膀，鳴囀著掠過湖面，飛向無邊無際的天空。

而他們在湖畔親吻彼此，遲遲不愿結束片刻難得的私會。

直到蔣珂的電話打斷了此間的纏綿風。

林晚按下接聽時氣還有點：“喂，親的？”

周衍川把抱在懷里，冷哼一聲。

“……”

林晚清清嗓子，語氣嚴肅，“晚上好，蔣珂。”

蔣珂難得遲疑了一下：“你跟周衍川在一起？我沒打擾你干正事吧。”

本來平平無奇的一句話，林晚不知哪神經短了路，突然認為那個“干”字用得非常。的假正經撐不了幾秒鐘，就開始習慣地跟對方科打諢：“千萬別胡說，我們還在公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