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間隔太久,他分辨不出這是不是當年給他算命的那人。
但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周衍川淡淡地笑了笑。
那些曾將他錮在影中的判詞,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消散于草長鶯飛的燦爛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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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麥十六歲參加了高考。
整個備考期間,林晚和周衍川都沒怎麼費心。
是一個向來很拎得清的姑娘,什麼時候該玩、什麼時候該用功,無需旁人提醒,自己心中就有一把嚴格的標尺。
事實上,林晚那段時間也沒確實沒空。
因為周衍川等候多年,等到對基金會運轉掌握得足夠徹后,終于把當年承諾的基金會送給了。
離開鳥鳴澗,一躍為基金會理事長,林晚很快就適應了新的份,也很快就忙碌了起來。如今基金會的運轉不圍繞保護那麼簡單,只要是和環境發展有關的項目,都可以納他們的贊助范圍。
面對新的挑戰,林晚自然沒有松懈,和當年一樣,遇到不夠悉的容就自己去學,認真的模樣不比準備高考的周小麥差多。
那年夏天的高考,南江的理科狀元名周知意。
一個漂亮得不像學霸的孩子,選擇的學校和專業也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沒有選擇全國排名最前的綜合類院校,也沒有選擇能將來能賺大錢的專業,而是追隨自己心真實的想法,選擇了一所航天大學的飛行設計專業就讀。
拿到通知書的那天,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周小麥從冰箱里拿了冰出來,很沒正形地坐在花園里吃了一會兒,忽然抬起手,把冰當作的武一般往天空一指。
林晚和周衍川同時看過來。
周小麥在下笑得自信:“爸爸媽媽,將來啊,我肯定能把小麥送上火星。”
周衍川點頭,淡聲回:“好。”
林晚怔了怔,不知為何有了一種想要落淚的沖。
他們這一代人的理想,就算終其一生無法實現又有什麼關系?
總會有人愿意一代代地,將它傳承下去。
低頭了眼睛,裝出剛想起來的語氣,對周衍川說:“對了,昨天有記者找到我,說想讓我談談對你的看法,我還沒回郵件呢。”
“隨便寫寫就行。”周衍川表現得很淡然,“實在寫不出來,就寫一百遍‘我他’。”
周小麥“嘖”了一聲,咬著冰笑而不語。
林晚瞪他一眼:“我就不!”
公開表白的機會,區區三個字怎麼能夠寫盡對周衍川的意呢。
轉回到書房,打開電腦后,著空白的文件醞釀許久,遲遲沒有敲下任何字符,最后只能撐著下,將視線投向顯示右邊擺放的兩個小相框。
相框里裝著的,不是和周衍川的合影。
而是一枚書簽,和一張被雨淋過的、皺的紙條。
前塵往事歷歷在目,回憶翻涌而至。
片刻過后,林晚彎起角,溫地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結,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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