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玖心籌備的百花宴也開始了。
地點就定在了臨蝶亭,高山流水自不必說。賓客雲集,一派和諧。
“大食使者流之旅也快結束了,近一個月的切磋應該是大翊醫者技高一籌吧?”
“此事上,太醫署不是全程保嗎?誰知道結果究竟會怎麽樣呢?不過依我來看,我們太醫署人才濟濟,總不至於輸了下風吧?”
“但願如此呢。之前他們耍詐,比試結果也不作數了。這一次的切磋,可不要再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才好。”
又有人參與到群聊中。
“哎,你們聽說了嗎?今天秦王被''請''去宗人府了。”
“好好地,秦王怎麽會去那種地方?怪不得今天太子和景王來得那麽早,而宜妃和秦王都遲遲沒有麵。”
“前陣子秦王妃不是還請求我們在皇上麵前為秦王說幾句好話嗎?我那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居然讓皇上都如此生氣?”
宗人府那地方本就不是人待的,缺食之外,還會迫進去的人劈柴、喂馬、做各種雜事。福肯定是不沾邊了,也不知道秦王究竟了皇上哪塊逆鱗,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我聽說是……”後麵兩個字,那個員隻敢比畫出型。但是皇上至今還不曾把此事昭告天下,是不是還說明父子間的分,他其實看重的。
虎毒尚不食子嘛。
“秦王怎麽會幹出這樣的事?哎,自毀前程啊。”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慕容寒遠遠地走了過來,大家頓時轉移了話題,開始聊今日的天氣、飛禽與走。
“春了,景王倒是看看,這山澗的景可還得了你的眼?”慕容玖笑著和他打招呼。
“自然是好的,以前忙於公務,倒是很有時間出來看看景。還得是長公主法子好,舉辦這個百花宴。看這春日融融、花團錦簇,人的心都能不自覺變好。”
慕容玖靠近他旁,上好聞的梨花香直往他鼻裏鑽。“慕容瀟已經落網,你和太子那邊,又要如何代?”
的聲音極低,兩人重疊的影,在他人看來也不過是相談甚歡的模樣。
“被抓宗人府,不總有一天能被放出來嗎?我們還不能放鬆警惕。至於這次的功勞,我又怎麽敢和大哥搶?”
“說實話,你們兩個願意聯手對付慕容瀟,我之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慕容玖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眉目間是遠山清水的平靜,下一刻卻又能猙獰得不樣子。
“從葉柯巖那件事開始,你們就開始聯手了吧?顧晚惜提供毒藥,葉柯巖拿出祖傳醫典,假借傅相思之手毒害穀渾梁,挑起大翊與大食的關係張,又讓傅相思的名聲汙名化。”
“鹿卿淮拿弓弩傷了慕容瀟,顧晚惜就在順勢拉攏傅相思,並且順手打出李桑這一張牌,攪傅相思的洗白計劃。本想以言語之攪太子之心,讓其出馬腳。沒想到李桑的頂罪隻讓皇上愈發討厭,連帶著的話都不肯相信。”
而真正宮的那天晚上,究竟誰在背後的手腳更多一些?誰又說得清呢?
“你們合起夥來,手段倒是毒辣,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放過。”慕容玖的語氣倒是真心實意地誇讚。
“沒想到長公主久居深宮,對外界的事還能如此的了如指掌,看來是沒養哨兵吧?”慕容寒和打著太極。
“我這些年來無依無靠,自然得多為自己留後手了。”
慕容寒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意的說法,這才開始回答的問題。
“和大哥聯手,也是當下的最佳之舉。從新年賀壽之後,皇上對慕容瀟愈發重。若是太子的位置中途換人坐坐,誰還能做到高枕無憂?為防夜長夢多,自然還得強強聯合。”
不過這一整串事布局下來,他也不是沒有懷疑之。
“可依長公主之見,不覺得這次的慕容瀟安靜得太過詭異了嗎?各種罪名都往他上潑,他居然都沒有出一言為自己辯解。”這太不正常了。
再加上給慕容瀟做幕僚的李羽李煥以及鬼靈怪、鬼點子層出不窮的傅相思,慕容寒總覺得此事太過順利了。
“或許是因為中毒的原因,他還沒有完全恢複神智?而等他一睜眼,又看到自己手握刃,自己的心理防線已經崩了……”所以從頭到尾才沒有想過要為自己辯解一句。
慕容寒連連搖頭,“這種說法並不靠譜。”
“可是現在人已經進宗人府去了,誰還有本領能把他從宗人府撈出來?人既然在裏麵,你們要是還怕夜長夢多,何不快速了結了他?”慕容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慕容寒皺眉,但是發現其實講得還有道理。
慕容玖又和他著其他消息:“在傅相思為慕容瀟求的那個晚上,有提及桐州一事。那些山匪和員勾結的事,你們可要理幹淨些,萬不能出什麽馬腳來。”
“那群小嘍囉,我已經提醒過他們最近不要再鬧出什麽靜了。他們應該能做到安分點。至於傅茲橈,他本就不足為懼。一個隻擅長帶兵打仗的人,懂什麽場裏的爾虞我詐?”
慕容玖得了他如此保證,才稍稍放心下來。“宜妃因為慕容瀟一事到牽連,現在也還在足期間。皇後或許可以加把勁了,可以多吹吹枕邊風,讓皇上看到太子的好。”
“這些天,太子就是裝,也給我裝出一副好學上進的樣子來討皇上歡心。要不然我們前麵做的那麽多事,到他那兒就得功虧一簣。”
慕容寒換了個站姿,把慕容玖大半影給擋住。
“這件事我自然會和大哥說清楚。隻是大理寺的王貫、李鬆仁都了解葉柯巖一案的真正真相,還曾看見太子流連勾欄子荒廢政事的模樣。這兩個人,又要作何理?”
他們都是大理寺卿,最近又是皇上邊的紅人,並不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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