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傅相思來說,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單純的醫切磋沒意思,要的就是刺激。
按他們的套路來,傅相思也半真半假地道:“我也不為難你們,就按你們的套路來。”
以彼之道還施彼,才是最厲害的!
嬋苒的眼角卻、搐了一番,任由傅相思鑽去藥房搗鼓了一番後,隻拿出一小碗稀得甚至可以看見藥渣的藥來。
皇上略有些不悅,同一個招數傅相思想要用也就算了,怎麽不給升級一下難度呢?這不明擺著給大食使者放水嗎?
傅相思就迎著他們各異樣的目,坦坦。
“這裏麵用的藥材也不多,就六味而已。無毒無害,隻會有益於心健康。”
這已經像是開卷考試那般容易了吧?傅相思覺得自己“以德報怨”,真是太偉大了。
嬋苒的眉頭都皺了一個“川”字,真的會那麽好心?
傅相思做了個“請”的姿勢,目卻又略帶挑釁,“我就差把我用什麽藥材熬製的都直接攤牌說了,難道這樣,大食公主都不敢應戰?”
任訾宴拉住想要衝行事的嬋苒,朝搖搖頭,“這局我們認輸。”
嬋苒的眸裏都是不甘,“我們還沒開始比,為什麽就要我認輸?傅相思能聞香識藥,難道我還做不到了?”
任訾宴著耐道:“你不覺得的藥裏麵有問題?但凡是藥材都有幾分自的味道,剛才往鍋裏丟了那麽多藥材,最後隻熬出這一小碗來,又聞不到一點味道。要麽就是他的藥材經過了特殊的理,要麽就是……”
他故意卡住這一句話不往下說,可是嬋苒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任訾宴的真正意思是,傅相思的醫早在之上。
著那一碗清淡如白開水的藥,嬋苒生出了幾分搖之心。
又一長香開始點燃,留給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傅相思從沒有覺得哪一刻韓非子話說得如此之對——兵不厭詐,傅相思不僅死豬不怕開水燙,同一招數還反反複複不厭其煩地用,怎麽了?
局外人很明顯不懂他們之間在膠著什麽,就隻知道兩方表麵上客客氣氣、其樂融融,但背地裏已經是刀劍影、劍拔弩張。
“我宣布這一局我們認輸。”嬋苒站了起來,又直勾勾地看向傅相思,毫不掩飾地問道:“那你現在能揭曉答案了吧?這一碗藥究竟是用了什麽藥材去熬?”
傅相思依舊不溫不吞,但笑容就仿佛已經是勝券在握了般,亮得格外刺眼。
“其實這就隻是一杯普通的白開水而已。”傅相思神頗顯無辜,都說了無毒無害,隻有利於健康而已。
可他們不相信啊。
嬋苒氣得臉都紅了,卻又想起自己在之前的比試中,每次都是這樣戲弄著太醫署的太醫。一時之間也覺得無話可說。
今天第一仗打得很漂亮,大翊這邊的士氣都慢慢被鼓舞了回來。
甚至在接下來的比試中,還有其他的太醫來挑戰嬋苒,居然也能做到險勝。
比分一下子被拉近了,太醫們雖然在極力抑著心中高興的致,但終於不再是霜打茄子那副蔫樣了。
天慢慢暗下來的時候,皇上也宣布了這一天的比試結束,臨走前本來想好好褒獎一番傅相思,卻在想起慕容瀟一事時,邊的笑意一下暗淡了下來。
最後,他的視線定格在了沒來得及理的膝蓋上的傷口。
“你的膝蓋怎麽了?”皇上讓德公公把傅相思帶到自己麵前,語氣極為不自然地問。
大大咧咧的傅相思這才低頭往下看去,發現了自己膝蓋上的子破了一個口子也就算了,周邊的布料還被流出的鮮染了暗紅。
“這是小傷,”‘不值一提''的話語到了邊,卻在看見皇上那不對勁的神後話鋒一轉,被傅相思老實地代道:“其實就是被鐵片不小心割到了。”
可是鐵片又要怎麽解釋其來呢?傅相思又陷了沉思之中。
果不其然,皇上果然開始詢問究竟去了什麽地方,才會刮過鐵片。
傅相思這才做出一副滿是憾的樣子出來,“之前小曾說過自己被人追蹤,用弓弩拿。小一直心有不甘,想把這幕後真兇揪出來,沒想到在一府邸的狗旁發現了這和弓弩上箭頭一模一樣的鐵塊。”
“傅姑娘大半夜還有時間去研究人家的狗?”皇上記得清清楚楚,自己讓德公公把傅相思請進宮裏究竟是什麽時候。
而看這服,明明就是一晚沒換。那這傷口,一定是昨晚就磕磣上了。
再說,哪家的府邸會有狗?皇上的眼睛一下瞇了起來,轉著手中朱紅的佛串道:“莫不是傅姑娘鑽的是宗人府的狗吧?”
果然是老謀深算的老狐貍,傅相思順著話茬道:“皇上怎麽能這麽想小呢?小哪有那麽大的膽子去靠近那晦氣的地方?再說了,我又和秦王無緣無分的,也不深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去宗人府幹什麽?”
大食的使者都已經走完,傅相思卻瞥見一抹悉的影,正站在宮門,好像在等人。
“而這狗嘛,太子府勤儉節約、狗不修,這本來就是談一樁啊。全京城的人最近都在流傳著這個段子,盛讚太子。”
隨便一打聽就知道有沒有在扯謊了,傅相思樣子更為無辜而可憐了。
對傅相思來說,現在的太子就像是營銷太過的明星,也總難免會有翻車的一天。
現在,是時候該收網了。
德公公邁著小碎步上前,“傅姑娘說的確實沒有錯,最近京城裏關於太子的名聲一下好了起來。茶樓酒樓,說書先生、戲子都在傳著他的事跡與佳話。其中,就包括了……”
“包括什麽?”皇上每次一聽到宮人說話吞吞吐吐,就覺得心裏煩躁。而宮人不賣關子吧,一口氣說出來的話,估計他心疾都得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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