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雲泠在牢房外站定，夜一則跟在他一側。

兩人看著牢裏的“人”，一時都保持著沉默。

過了許久，夜一終於先開口了：

“殿下，小五該如何置？”

他的嗓音帶著意，仿佛開口極為艱難。

池雲泠的眼裏閃過猶疑，並未回答。

夜五是這幾人當中年紀最小的，平時深寵，自己對他也頗為照顧些。

許是因為年紀小又被一直寵著，即便他出過很多任務，做事越發穩重，但有時候說話行間還是會不自覺出年的氣息來。

兩人相了這麽久，池雲泠早已將他看自己的弟弟了。

如今對上他那張悉的臉，池雲泠真的做不到以前斬殺飛影那般決絕與果斷。

氣氛凝結了片刻，池雲泠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寧代語的話。

“若是夜五在天有靈，定不願意看見自己以這般姿態活著的。”

是啊，小五率純真，且嫉惡如仇，要是他還活著，肯定會對活死人的行徑嗤之以鼻。

如果讓他知道他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還被他人利用四作惡，那他定是希能趕解的。

自己與夜一作為他的親人，若是能親自送他上路，想來他也是高興的。

如是想著，池雲泠的心裏有了主意。

“夜一，讓他走吧。”

話音落下，夜一的眼神暗了暗。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結果，可心裏還是不忍。

池雲泠觀察到他的低落，接著開口：“夜五肯定也希我們這麽做的。”

“他這樣另類的活著也是痛苦，不如讓他解。”

這話意在勸導夜一，其實也在勸服他自己。

“嗯，我知道了。”夜一悶悶地應了聲，但神好轉了些許：“我會去置的。”

確實，這是最好的選擇。

“斯人已逝，我們都得向前看，對夜五下毒手的幕後之人，我們還沒找到，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快找出此人，為他報仇。”池雲泠再次看了眼夜五：“送他走的時候，本宮也會來的。”

夜一聽了他的話，心裏又燃起了鬥誌。

他能為夜五所做的，便是為其報仇。

等到夜四回來後，幾人一起將夜五送走了。

在池雲泠的授意下，夜五被厚葬在了城外的一莊子裏。

那莊子臨湖而建，風景秀麗，夜五生前又是個遊玩看景的人，池雲泠這般安排，也算是盡力為他做了最後一件事。

安葬一事結束後，已是傍晚。

池雲泠快速從莊子趕回了東宮，宮裏頭已有探在等著了。

夜一看了眼那幾人，便認出了他們。

“殿下，這是我派去跟在寧將軍後的人，他們今日出現在這裏，想必是寧將軍快回京了。”

池雲泠點了點頭，腳下的步伐快了許多。

大殿裏，池雲泠邊由著下人去外，邊開口：“有什麽發現？”

“殿下，我們一路跟著寧將軍，盯著他們的行程，眼見著他們馬上要京了，便來通報一聲。”為首的探回稟道。

“他們現下距京都多遠？”

池雲泠預估過他們回京的時間，若按照軍士們平時行軍的腳程，也要再過上一段時間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