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問:“廖醫生是真的懷孕了?”
阮母搖頭,“我也沒有聽說起過,但是想來應該是真的,要不然也不能被宗玫給威脅了。”
阮父閉避險,剛回來的路上他就埋怨阮母是個主意大的,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竟然瞞著他,他雖然也覺得阮母和廖醫生配合地不錯,但是就算是告訴他,他也不能拖後啊。
季部長看了一眼時間,已經臨近中午,見家人也無心做飯,他打算去吃食堂的。
“我先去上班,有事讓人來單位找我。”
季部長走到門口,見季他們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還在那兒討論懷孕不懷孕的。
他頓住了腳步,揚聲道:“媽,給你們提個醒,最近上頭查作風問題查得,英雄孀懷孕可大可小,我勸你們最好早點把野男人找出來,要不然等宗玫反撲,廖醫生被定了罪後想要出來都難了。”
“叔叔,我媽媽出不來了嗎?”
廖醫生的兒小梨花剛準備下樓,恰好將季部長的話聽了個完完全全。
小梨花眼淚撲簌簌地掉,地抓著扶梯,淚水模糊了視野,想下樓問問清楚,可本就看不清下樓的路。
媽媽已經在局子裏了,要救媽媽,不能橫衝直撞傷。
要不然,要不然就沒人能救媽媽了。
“叔叔,我媽媽真的出來都難了嗎?我去找蔡叔叔,他能救我媽媽嗎?”
阮棠與阮母對視了一眼,這個蔡叔叔應該就是廖醫生的對象。
季扛起拐杖就往門口大步走去,裏嘀咕著:“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小子,打小就不安分,老了還惹事,一定是小時候打得了!”
季論起拐杖就往季部長上砸,季部長本能彎腰躲了一下,腦子裏頓時靈一閃,就好像這個作他做過數百上千回……
季氣急:“臭小子,你竟然還敢躲!”
季部長抱頭蹲在地上沒敢再,腦子裏剛剛捕捉到的畫麵不斷地閃現,有他小時候,有再大一點,有更大的時候,有他做了爹的……
季打了幾下出氣,見季部長一直蹲在地上不,自己把自己嚇了一大跳。
的這個老兒子都已經是做爺爺的人了,不比季南烽皮厚耐打,該不會打壞了吧?
“兒子,兒子,你沒事吧?你別不吱聲嚇唬人啊。”
季丟了拐杖抖著手去季部長的胳膊、頭……
其他人聽到聲音忙圍攏了過來,阮棠和阮父兩人忙將季部長扶了起來,檢查哪兒傷了。
季部長坐在椅子上,晃了晃有些發脹的腦子,啞著聲音道:“我沒事。”
說完後,目灼灼地看向季,“媽,我是不是從小沒挨你揍?你每回揍我,我都會蹲下來抱頭?不躲不跑?”
季激地老淚縱橫,“你、你想起來了?”
這一聲“媽”跟以前不一樣,如果要說哪兒不一樣,就是有了,有了從小揍到大的。
而不是之前一般,沒有,沒有靈魂。
“兒子,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想起來我是你的媽了?”
季部長扯了扯角,咧一笑,“沒,隻記得我挨揍了,剛剛腦子裏走馬觀花地走過從小挨的揍了。要不然你再揍我一回,我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休想再哄我揍你。”剛剛,老兒子一不,覺心都快停止了跳。
年紀大了,沒辦法再承一次失子之痛。
到底上了年紀,季乍驚乍喜之下,就有些扛不住。
為父贖罪的季小弟哄著季回屋休息,季回屋前還不忘碎碎念,讓季部長去把那個蔡叔叔找到。
“廖醫生也是可憐人,這麽年輕就沒了男人,一個人獨自養孩子長大一定了不苦,要是遇上一個真疼人的,母倆後半輩子也有靠了,不必被別人欺負這樣……”
季部長的記憶沒有恢複,但是他卻看過季家人的檔案,知道他“死”了的那些年,季有多不容易地養兩個孫兒長大。
心,往下沉了沉。
季部長斂了斂緒,看向小梨花。“要幫你媽媽,就得先找到蔡叔叔。”
不管這個蔡叔叔是好是歹,讓一個同誌未婚先孕就不是什麽好人。
但是要想幫到廖醫生,隻能把他找出來讓他負責。最差的不過就是他有家庭,那就隻能想辦法再尋個男人假結婚……
這當然是最壞的打算。
小梨花抹了一把淚,努力地讓自己的話清晰。“蔡叔叔是我爸爸的同事,媽媽說蔡叔叔最近出車去了不在家,要好久好久才能回來。”
季部長了然,“我去查一查。”
等季部長走後,阮父也準備去局子裏問問況,阮棠攔著沒讓。
“爸,我去吧。你這會兒應該避避嫌。”
兩方各執一詞,便們應該還會調查此事。
阮棠到了局子裏,恰好遇上了季南烽從裏頭出來。
季南烽給了阮棠一個眼神,兩人就去了角落。
“宗玫有靠山,要做好心理準備,極可能還是會被放出來的。”
阮棠不解,“怎麽會有靠山?”
“宗老留下了不善緣。若是沒危及到宗玫的人安全,那些人不會手。宗老隻留下了這麽一個兒。最重要的是,宗玫咬死了自己作為副院長,不忍看廖醫生一人遭罵名。沒想到廖醫生會突然倒戈,咬定了廖醫生是被人蠱。”
阮棠緒激:“那就沒辦法對付了?可是想要我爸死!”
季南烽涼涼地吐出四個字:“鈍刀磨死。”
宗玫這麽在乎自己的副院長一職,那就讓沒了職務,沒了工作。
阮棠自然相信季南烽的能力,既然短時間裏收拾不了宗玫,那就先將廖醫生撈出來,要不然小梨花都要哭淚人了。
兩人在公站分別,阮棠去了衛生部等信。
不多會兒,季部長就回來了。
那個蔡叔叔是廖醫生亡夫的好兄弟蔡誌德,男人知道自家人的德行,知道自己一死,廖醫生母一定沒什麽好日子過,所以將廖醫生母倆托付給了自己好兄弟蔡誌德。
但是蔡誌德也是跑車的,隻能每次回來時探一下,帶一點吃食。
廖醫生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不願因為自己母倆引起蔡誌德夫妻倆吵架,所以每次蔡誌德來,廖醫生總說自己要加班,沒等人進門就將人趕了出去。
後來蔡誌德妻子不了活守寡勾搭上了單位裏的一個坐辦公室的,還拿了蔡誌德的錢給小白臉打點關係。
要不是後來蔡誌德的母親生病,他妻子一分錢都拿不出來,蔡誌德也不能知道自己老婆出軌了。
因為小白臉爬上的位置不低,明明蔡誌德是害者,卻暗示其他人不能借錢給他。
後來,還是廖醫生聽到了醫院向蔡誌德催款才知道了此事,給蔡母繳了醫藥費。
等蔡母出院,蔡誌德離婚。
蔡誌德才去廖家去得勤了。但是蔡誌德因為上頭打,一出去就是一年半載。蔡誌德又不能不出車,一旦拒絕出車就會被單位找理由給開除了。沒有收,談何照顧家庭。
蔡誌德一直忍著,直到攢了一筆不的錢,才去找了廖醫生表白。
廖醫生一開始是不同意的,但是架不住蔡誌德從各地寄來的信件和各地的特產,久而久之,也慢慢地生了愫。
三個月前,蔡誌德正式向廖醫生提出了求婚。
廖醫生也答應了,但是卡在了單位打不出結婚證明。蔡誌德在單位裏等了兩天,最後等來的卻是領導讓他急出車。
臨走前,兩人在一起了。
兩人都沒有想到,就這麽一次,廖醫生就懷上了。
季部長通過蔡誌德跑車的路線,聯係了多家單位,終於聯係上了當地的單位找到了蔡誌德。
蔡誌德一聽說廖醫生懷孕了,還被關到了局子裏,當即表示他一定會把工作付好立刻買火車票回來。
季部長怕有人使絆子,特意聯係了人給蔡誌德送了火車票。
但是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回來。
這三天,隻能委屈廖醫生在裏麵待著了。
季南烽尋人打點了,保證廖醫生在裏麵不會了委屈,也不會影響肚子裏的胎兒,這才著手調查協二。
季南烽請了賀昆幫忙,兩人著手調查協二,調查宗玫母。
剛開始查協二,賀老首長就收到了信息,想讓季南烽收手,這事就當作沒發生過。
季南烽沒答應,隻說心長歪了的醫生哪天拿起了手刀也不知道刀口向著誰。
三天的時候,蔡誌德趕了回來,拿出了自己的結婚申請還有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的證詞,證明自己和廖醫生同意和,若不是單位阻撓,他們早登記結婚了。
蔡誌德為了證明自己的說辭,還舉報了他前妻和小白臉這些打他,還卷走了他的工資。
等有關部門查清了蔡誌德所言非虛後,他前妻和小白臉領導都被停職查辦。
等廖醫生被放出來,已經是第五天了。
廖醫生一出來,宗副院長也被放出來了。
宗副院長惻惻地看著廖醫生,“廖醫生擺了我一道,新賬舊賬咱們一起好好算一算。”
宗副院長沒想到的是,等回到醫院,等待的竟然是協二變天了!
這五天,季南烽和賀昆查出了不齷齪事。
這些年,因為協二一直捧著熱門科室,讓冷門科室醫生值班,鬧了不醫療事故。但是都被協二的醫生給遮掩了過去。
畢竟在全國,協二都是數一數二的權威。
病患和家屬聽信醫生們扯出來的專業語,以為自己送來遲了,耽誤了病,所以才導致了不能痊愈,甚至是死亡。
在柳社長親自筆寫下的第一個協二病人專訪後,越來越多的人反應過來他們都被協二給騙得好慘!
一時間,協二人人喊打!
協二醫護都被堵在了醫院裏,一旦有人穿著白大褂出去,免不了要被臭蛋爛葉子問候。
協二院長氣得砸了不東西,將宗玫罵了個狗噴頭。
要不是宗玫嫉妒去惹上阮父,季南烽怎麽可能能騰出手來查協二。
協二院長與其他領導商量之後,決定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宗玫。
為了平息民憤,協二當即表示開除宗玫。
所以,當宗玫回到協二時,聽到自己被開除時,怎麽也不肯信。
直到協二院長將一份報紙丟到宗玫臉上時,宗玫看到報紙上的字《協二蛀蟲:平平宗玫是如何做到副院長的時,由不得不信。
一目十行看完了報紙,知道自己被協二舍棄了。
報紙都已經出了,想要再做回副院長是絕無可能的,那隻能為自己討一點兒好。
“想要我把這些爛事都認了,那多要給我點封口費吧?”
協二院長黑著臉罵道:“沒讓你兒跟你一起滾,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馬高媳婦生怕自己被開除,“院長,各位領導,我會好好勸一勸我媽的。你們放心!”
馬高媳婦拉著宗玫離開,協二院長不忘提醒道:“限你們最遲明天,從院子裏搬出去。”
宗玫不是副院長了,自然住不了那麽好的院子。
馬高媳婦哄著宗玫回了家,宗玫見到家裏的東西都已經被打包好了,對著馬高又是一頓臭罵。
“我現在什麽都不是了,你是不是開心了?我告訴你,我就算什麽也不是,我也比你強!我爸是烈士,是英雄,可不是你爸那種賣國賊!你一輩子也隻能看我臉行事!”
馬高神淡淡,習慣了宗玫時不時地發瘋。
馬高媳婦埋怨地瞪了一眼馬高,“要你有什麽用?該勤快時就裝傻,不該勤快時偏偏將東西都整理好。你是怎麽做人婿的,隻會惹我媽生氣。”
“那我把行李都打開?”
馬高媳婦噎了好大一口,“馬高,你變了!你以前都不是這麽跟我說話的。”
馬高轉就走。
他又不是傻子,他在他媳婦說了說出了阮棠找過後,就留了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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