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出了這麽大的事,若說要平靜,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孫夫人是個人,所有的招數都隻用在了,僅限於後宅爭鬥之中。
然而畢竟投鼠忌。
之前孫鶴軒和孫良楓生死不知,孫大人將那對母子護得不風。
可如今,孫良楓和孫鶴軒平安歸來,他對那對母子反而倒是沒那麽上心了。
若說他不心疼自己的庶子,那也不至於。
可庶子畢竟不如他的嫡子資質好。
之前也是沒法子,才會將庶子接回府中,如今嫡子都回來了,庶子自然是還要住著的,隻是想要再如從前那般,那卻是不可能了。
孫夫人一整個揚眉吐氣。
然而要急著同兩個兒子解釋莊妙菱和楊氏的事,一時之間倒是忘了收拾那對母子。
然而忘了卻不代表別人也會忘。
孫鶴軒和孫良楓向來都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如今見著父親將私生子接回了府中,偏偏他們還遭遇了那樣的事兒,想要他們隻當看不見這個眼中釘中刺,那怎麽可能?
孫夫人手的時候會投鼠忌,孫家兄弟可不會。
幾乎是孫良楓和孫鶴軒回來的第二日,孫大人的外室和私生子就雙雙染上了天花,不治而亡。
孫大人又哪裏不知道,這本就不是什麽意外,然而又能說什麽呢?
人都已經死了,再追究這些毫無意義。
他心裏雖然有怨氣,有恨,卻不敢對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發泄。
孫大人怕自己的兩個兒子,卻不怕老婆。
於是他理所當然地就將怒火引在了孫夫人上。
孫夫人對此恨的牙,卻也無濟於事。
畢竟眼下連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已經不待見了。
孫鶴軒一回來,就得知莊妙菱沒了孩子還被休棄,被折磨的那些日子裏,他每日都在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跟孫良楓私混。
每日都在想著,倘若回了府,他一定要好好彌補莊妙菱。
也要好好同莊妙菱過日子。
讓他再娶別的人,他是不願意的。
倒不是說他孫鶴軒對莊妙菱有多麽深意重。
隻是有著幾分愧疚,加上莊妙菱的確夠漂亮聽話,子也是夠溫嫻靜,實在是很好的妻子人選。
加上這段時間,他們和沈從安還有要事要忙。
倒是需要借一些事來掩人耳目。
於是孫鶴軒理所當然地就盯上了莊妙菱。
他倒不如每日去郡主府跟前求一求,求莊妙菱回心轉意來的好。
這樣一來,旁人會以為他整日沉溺於兒私。
莊妙菱一個姑娘家,總也是抵不住他的猛烈攻勢的。
正所謂烈怕纏郎,隻要他夠誠心,隻要他能將自己的誠意拿出來,他一日一日的求,莊妙菱總會回心轉意的。
而等莊妙菱回心轉意以後,他上的病好了,他就會跟長相廝守。
孫鶴軒打定主意,於是每日跪在郡主府跟前,大喊自己錯了。
要莊妙菱原諒他。
但是他一日日地跪,莊妙菱也始終沒有給他開過門,始終沒有遣過一個丫鬟來同說過一句話
這一日,孫鶴軒又來了。
他又跪在郡主府前,磕頭磕的真心實意,“阿菱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狼心狗肺,是我負了你,我求你了,你回來好不好?”
“先前的事我都不知,我不知道母親為何會那樣子做。”
“可是我的母親,他錯了就是我錯了,如今臥病在床,對於此事深後悔,阿菱,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怎麽說呢,這一字一句還十分誠懇,像是真的知道錯了的模樣。
如果說出來的話,沒有這麽道德綁架,沒有這麽惡心人的話,隻怕會更讓人。
莊妙菱是沒有開門去理會孫鶴軒。
瞧見這種人就覺得惡心。
但是陸綰綰顯然沒有這樣的好子。
是個極聰明的人,且不說莊妙菱同他說了實,便是莊妙菱不說,也猜出來了點什麽。
這個人一向是眼裏容不得別人欺負的人的。
雖然說莊妙菱好像還不太是陸綰綰的人。
但是莊妙菱是莊婧溪的妹妹,那四舍五也就是陸綰綰的人了,怎麽能看著自己人被欺負呢?
陸綰綰打定主意,絕對不會讓莊妙菱平白被人欺負惡心。
孫鶴軒跪在郡主府跟前的第一日,陸綰綰讓人潑了一桶冰涼的水潑在孫鶴軒上。
孫鶴軒跪在郡主府跟前的第二日,陸綰綰讓人往孫鶴軒上扔了十足十的臭蛋爛菜葉。
但是孫鶴軒不愧是個不要臉的人,都被這樣子對待了,今日他居然還敢來。
陸綰綰這就不跟他客氣了。
皮笑不笑,背後帶來了一堆陸家的侍衛。
然後手一揚,陸家侍衛便將手裏提著的金澆了孫鶴軒滿。
這個味道,怎麽說呢?
殺傷力十分的足。
原本那些想要圍觀的群眾,見如此,一個個的都趕離開了,生怕被這個臭氣熏到。
陸綰綰雙手還在前,一副姐就是王自信放芒的姿態,冷眼盯著孫鶴軒,“之前給你敬酒不吃你偏要吃罰酒,非得上趕著沒臉。”
“還不快滾?你不細想你和你娘做了什麽缺德事,竟然還有臉來求我阿菱姐姐!呸!孫鶴軒誰給你的臉!”
“你這個臭水裏的死老鼠給我阿菱姐姐提鞋都不配,滾趕滾,有多遠滾多遠!”
孫鶴軒滿臭氣一狼狽。
他看陸綰綰的目也有些沉沉的,“陸姑娘,你別太過分。”
陸綰綰才不吃他這一套,狠狠往地上啐了他一口,“我就是過分怎麽了?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麽缺德事,你還好意思讓我給你留麵?”
“需要我把你和你那惡毒的母親做的事全都一件一件的抖落出來嗎?我告訴你,我不怕沒臉,就怕你們孫家人丟了麵子一個個的全都跳河!”
如果孫鶴軒不那麽看輕陸綰綰的話,就會知道了這分明是話裏有話。
可惜在他眼裏陸綰綰就是一個蠢笨無知的千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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