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晚飯?”
“吃了一點點。”
“醫院飯菜不好吃嗎?”
“嗯。”周良哲十分上道,知道自己剛才不講信用了,趕哄一下:“還沒有你做的好吃。”
溫子言沉默良久:“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可極了,周良哲在臉上親了一口,放開了,笑道:“夸你。”
溫子言覷了他一眼,本不信,沉默著打開冰箱:“今晚上的剩菜,給你熱熱。”
晚上的剩菜給你熱熱。
這再尋常不過的作對周良哲來說卻是他夢寐以求的場景:“好。”
剩菜放微波爐,溫子言打開電視坐下,順口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晚?”
周良哲看著桌幾上的紅酒,眼神變得有些奇怪:“有個外賣小哥騎車闖紅燈,被前面卡車上掉落的鋼筋穿了,送到醫院搶救了。”
鋼筋穿。
溫子言是聽著都覺得可怕:“搶救過來了嗎?”
周良哲不知道在想什麼,點了點頭:“搶救過來了。”
“真厲害。”溫子言擼著懷里的小白粥:“你爸是不是很厲害?”
周良哲像是在寒冬曬一場早期的太,從到心都是暖的。
蛋蒸了,溫子言剝好等它冷卻。
周良哲吃完飯后在邊坐下,主把那半張臉湊到跟前,溫子言看著微微腫起來的臉又是心疼又是氣憤:“這些人真是的,冤有頭債有主,打你干嘛呀?”
周良哲喜歡心疼自己的樣子,卻又不舍得過于擔心:“沒事,吃虧是福。”
“放屁!”溫子言對這話不敢茍同:“你吃虧了,那你的福呢?福在哪?”
“不就在這嗎?”
“嗯?”
溫子言看見他的眼神迅速反應過來,有些無可奈何,這人起來都沒辦法。
手上刻意加重力道,聽到對方吸氣聲后假裝是不小心按到的:“沒事吧?疼不疼?”
太不會演戲了,眼里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要是進了娛樂圈,金掃帚獎非莫屬。
周良哲無奈一笑:“謀殺親夫。”他看向好像被忘了的紅酒,點了點下:“那是干嘛的?”
溫子言看過去,孤零零的紅酒直的立著。
“……”
干嘛的?.你的!套你話的!
干的笑了笑,隨口編了個理由:“聽說紅酒可助消腫。”
“它消的是水腫。”周良哲挑眉,眼神懷疑:“你不會真想謀殺我吧?”
“怎怎麼會!”溫子言反駁也反駁得沒什麼底氣,眼神飄忽不定,話也說得結結:“果然,傳言不可信,不可信!”
邊說邊提心吊膽的把紅酒收起來,暗罵今天不是好時機,還是得等他臉好了再出這招。
臉好?
溫子言突然想到:“你這個樣子上班被看見怎麼辦?”
他顯然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我可以戴口罩。”
醫生上班戴口罩好像也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溫子言放心了。
“敷完了嗎?”
“好了。”
溫子言作為一個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深知節約乃中華民族的傳統德。于是把用過的蛋蛋白剝掉,把蛋黃遞到周良哲面前讓他吃掉,周良哲也很聽話,乖乖的解決了這個為他臉做過貢獻的蛋黃。
“那——”
“不行!”溫子言知道他要說什麼,連忙打斷他:“等你臉好再說。”
周良哲還想繼續:“不影響。”
“影響的。”溫子言拍開他的手,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教訓他:“腫著一張臉還不老實。”
周良哲有些委屈:“……”
溫子言懷疑自己話說重了,看了他兩眼補充道:“等你臉好了我再補給你。”
.
周良哲第二天上班就戴上了口罩,惹得楚南好奇心棚:“你該不會被老婆打了吧?”
他眼神里閃爍著看戲的芒,周良哲輕飄飄的看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寫滿了鄙視,看得楚南大失所:“那你戴什麼口罩啊?”
周良哲徑自坐下,淡淡的回他一個字:“滾。”
楚南也不再八卦了,轉而說起了正事:“你那個肺癌患者不是下周做手嗎?”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都患者了?”
“也不是。”做醫生的早就見慣了生死,說句難聽的,很多時候他們只是在做一個醫生的職責,并沒有辦法同。
楚南之所以記得這個患者是因為他況太特殊了。
五十幾歲的男人,獨自一人把孩子拉扯長大送進了大學,不煙不喝酒,卻在孩子參見工作之后自己查出了肺癌,還是晚期。
由于這些年一直辛苦勞,男人渾是病,病來如,直接就病倒了。
即使知道父親子底子不好,最多再只有幾個月壽命,兒子還是堅持要治,一邊上班一邊照顧父親,全部存款搭進去不說,還在外面借了一大筆,朋友也因此和他分手了。
連周良哲都找他談過話,建議他把老人家接回老家安晚年,但兒子卻很堅持。
-只要有一希我都要治下去。
即使他現在已經傾家產了,他也要不顧一切留下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周良哲有些容:“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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