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忙攔住了蔣姨娘，卻沒能攔住不斷唾罵的。

孫芊蔚哪裏見過這般市井潑婦，一時間無言以對，長樂郡主都看愣了，上下打量了蔣姨娘一眼，又看了看蘇嫿，簡直有點懷疑人生！

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這倆人怎麽看也不像母倆啊！

蔣姨娘願意丟人，蘇嫿是攔不住的，但是不願意繼續讓蔣姨娘丟自己的人，幾步上前喝止了：“姨娘鬧夠了沒有？”

蔣姨娘剛想回懟，就聽蘇嫿在自己耳邊輕聲道：“姨娘鬧便鬧吧，我是不怕的，可若是傳出夫人管教後宅無方，任姬妾橫行的名聲，怕是對三姐姐日後議親有礙。”

蔣姨娘聽了這話，明顯猶豫了一下。

蘇嫿將一切看在眼中，眸微暗，心底踏實之餘，更多了幾分疑。

先前蔣姨娘貶損時總會誇讚蘇嬋幾句，覺出了不對，這話是威脅，也是試探。

蘇見熱鬧要沒，還不忘給蘇嫿上眼藥：“蔣姨娘言行鄙，真是二位看笑話了。”

孫芊蔚對旁人家的事看破不說破，也替蘇嫿覺尷尬，想帶長樂郡主離開給解圍，偏偏這位小祖宗管起了閑事：“姨娘算得上是半個奴才，區區一個奴才竟然敢辱罵府裏正經的主子？本郡主今日還真開了眼界！管教兒是嫡母的事，哪裏得到你指手畫腳？沒規矩的東西！”

蔣姨娘沒想到自己不反蝕把米，更沒想到這位郡主竟然會管蘇嫿的事，一時間有些發懵，忽然又聽蘇嫿道：“郡主見諒，姨娘在府裏子自由慣了，嫡母和善向來沒拘著姨娘。”

想到蘇嫿方才在自己耳邊的那幾句低語，蔣姨娘突然間打了個哆嗦，連忙道：“誰說的？這事跟夫人有什麽關係？你別胡說八道！罷了！今日就這麽算了！蘇嫿！你…你給我等著！”

慌慌張張的跑了，蘇有些失，送長樂郡主出府的路變得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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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緩緩閉合，長樂郡主忍不住道：“這日子過的好像不大容易，多大的姑娘了，竟然連自己的住都沒有，還攤上了那麽個姨娘，可真是……”搖了搖頭。

孫芊蔚輕聲道：“人家的家務事，你跟著摻和什麽。”

“我就是看不過眼……”

聲音漸漸小了，蘇嫿眉尾微垂。

是了，外人尚且看不過眼，蔣姨娘怎麽偏偏就對自己這唯一的兒百般苛待？而且還對蘇嬋那般在乎？但若說是為了討好秦氏，似乎也不盡然。

蔣姨娘從前可沒跟秦氏對著幹。

突然問木香：“三姐姐比我大上多？”

木香道：“差一歲。”

一歲麽？

蘇嫿大概記得蔣姨娘是進府後才生下的，如此想來，應是多想了。

“打聽一下，姨娘來之前有誰到過那裏。”

那人把蔣姨娘特意來鬧事，無非是想斷了與長樂郡主來往的可能，其實不查，心裏也有數，但是……蘇嫿眸微沉：“我前幾日吩咐你的事，做的怎麽樣了？”

雖手中籌碼無兩，但不能繼續任人宰割。

木香道：“姑娘放心，再有兩三日必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