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梁正卿非常厭惡梁家和花邊兒新聞掛上鉤,剛才才看到手機的推送,估計……也間接的算是個原因。
“我剛剛看到了手機上的消息,”阮念低聲說,“我給你也添麻煩了。”
梁西聞知道說的是什麼,他遞過來一杯水,“這不算什麼,我們明正大的結婚,承認也是我該做的,我等會才能回去,一會我讓時霖送你先回去,我晚點回。”
阮念心里還是有些低落,有些惶茫地坐在那,梁西聞倒沒什麼多余的擔心,神自若,稍稍抬起一眼,男人清風霽月,從容而優綽,規整的襯衫下,手腕的線條都突兀。
阮念無端地回想起,大約就是半小時前,他擁抱是嗓音都似乎很有些低落,再聯想起剛才梁赫謙說的,阮念發覺自己對他的過往好像知道的并不多。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點距離。
好像,想要離他近一點。
阮念腦子有點暈,也不想仔細的思考,剛想說什麼,梁西聞便遞過來一杯熱水,“要是爺爺今晚要住院的話,估計也沒法陪護,我可能在醫院呆一會,民政局早上八點上班,我們那會過去?”
“好,”阮念點點頭,“那你也早點回家。”
梁西聞給時霖打了個電話,時霖一直在外面兒等著,“先送阮念回西郊。”
時霖剛答應,上面的家庭醫生就出來了,“梁先生,我們還是把老爺子先送醫院吧,有點高,氧也偏低了。”
“行,我馬上。”
梁西聞應了一聲,而后起拿起外套,他幫阮念拉了拉領,給扣好風的紐扣,“別胡思想,我一會就回家。”
“好。”
時霖帶著阮念出去,梁西聞將車鑰匙遞給時霖,幫阮念拉開了后座的車門,還不忘又一次叮囑,“別胡思想。”
傍晚十點多的馬路上一點兒都不堵車,車里靜悄悄的,回西郊的路要經過剛剛的洲際酒店,阮念看著酒店門前亮起的景觀燈,一個小時前的擁抱似乎又清晰起來,的鼻息間還殘留著他上清淡的氣息。
阮念問時霖,“姜阿姨和梁叔叔都不常回來嗎?”
時霖也只是規規矩矩地回答的問題,“嗯,姜士一直在燕京,但在市郊有自己的房子,畢竟是長媳,有什麼重大的事會出面的,姜士好像現在偶爾參加些慈善晚宴和時裝周。”
“……”
“至于梁先生,應該好多年沒回來了,他名下房產也很多不知道住在哪一套里,基本只有老爺子不好的時候才面一下。”
“……”
時霖從后視鏡看了一眼,阮念倒沒多余的表,大約也是梁西聞跟時霖打好了招呼,對于家里的一些事不必瞞著,時霖才肯多說幾句,“一般逢年過節,大多都是梁赫謙的父母回來,就是梁斯易和簡珍。姜士也會個面。”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梁先生應該也不會讓您需要理什麼復雜的家庭關系,梁先生基本是在梁老爺邊長大的。”時霖說,“所以有時候老爺子特別倔,就聽梁先生的話。”
阮念倒看出來了,梁赫謙在的時候家里的氣極低,老爺子也幾度怒,等一會梁西聞上去,里面平靜了許多。
這還是阮念頭一回獨自一人回西郊,院子里的壁燈亮著,竹林的清影發出細微的聲音。
剛進了院子,便看到十一趴在窗邊支棱起小耳朵,小橘趴在十一的旁邊,懶洋洋的了個懶腰。
十一看見是,象征的搖了搖尾,然后就低下頭繼續趴著。
好像沒看到梁西聞,連十一都有點兒失落。
阮念了兩小只才上樓洗漱,出來的時候,也接到了梁西聞的短信。
說廚房里有保溫的馬蹄水,喝點再睡。
阮念乖乖去廚房,果然看到廚房里多了一只玻璃的養生壺,里面的馬蹄水是淺淺的米白,廚房的垃圾桶里果然有很多削好的馬蹄外皮。
阮念自己乖乖倒了一杯,甜度剛剛好。
阮念想起自己小時候,有一回得了流,一直咳個不停,拖拖拉拉了將近兩個月才好,那會季霜還沒外派,但整天忙不完的文件工作。
季霜讓阮文林給煮過兩天馬蹄水,但也僅僅是兩天——
因為阮文林說,削皮麻煩死了,倆小時才削出來這點兒,還把他手削破了。
大約也就是小時候這次流,阮念每次冒都會先咳,自己不太重視,想起來就喝點糖漿扛過去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阮念突然想起了這些有點兒久遠的回憶。
而現今,甚至無從知曉梁西聞是如何的細致,才能敏的察覺到冒那幾天嗓子不太舒服,記憶里只是半夜咳了幾聲,自己都沒怎麼當回事,他便也不嫌麻煩的準備了這些。
吸了吸鼻子,捧著水杯回客廳。
沒有梁西聞在的西郊似乎格外的寂靜,尤其是外面的景觀木錯落,平添一種遙遠的孤寂。
阮念想起第一次見到梁西聞的時候,他周都散發著一種清冷孤遠的氣質。
喝完一杯馬蹄水,正要上樓時,忽而覺察到西郊好像多了點點變化——投影那邊多了一排架子,阮念特別確信就是今天才多的。
走過去湊近看,也難怪自己沒第一時間發現,原本這個架子上是擺放了花瓶和一些珍藏的茶葉,現在上面有羅列了好幾格的原版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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