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哭笑不得,“你怎麼還知道茶,我以為你大學時整天泡在圖書館里。”
梁西聞沉了幾秒,像是特別坦誠的跟分一個,“港城茶多出名呢,陸邵禮他們經常去,有一家老招牌店了,但他們沒帶我去過,他們說我和那兒不搭調,我那會,其實還想嘗嘗的。”
阮念啼笑皆非,怎麼都沒想到面兒上冷淡的梁西聞大學時代竟然有一件憾事是沒喝過大學門口的茶。
于是阮念特別豪爽地跟他約定,“你等我拿到我第一筆翻譯的稿費,我帶你去港城喝茶,我們兩個一人一杯。”
著一種,真誠卻又干凈的傻勁兒。
卻也無端讓梁西聞角彎了起來,陪稚下去,“拉鉤?”
“說話算話。”阮念勾著他的小指跟他約定。
后面兒的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兩人,梁西聞今天出門換了件行政夾克,他這麼穿的時候,看起來特別正經斯文,廳里廳氣的。
阮念穿的舒服,牛仔運鞋,像個大學生。
倆人湊在一起,不知怎麼話就沒完,還愈發稚起來。
違和,卻又充滿著煙火氣的浪漫溫馨。
阮念夾著一塊兒魷魚花吃,吃完了悄悄跟梁西聞說,“要不是我社恐。”
“就怎樣?”
“就要像小時候我媽那樣,逢人就說我家阮念這回英語考了滿分,那我就是逢人就說,我家梁西聞會做飯有耐心,居家人夫誰也比不了。”
“稚不稚。”梁西聞失笑,了張紙給角。
以前那食不言寢不語的老規矩忘干凈了。
以前非必要不出門吃飯的老習慣也丟掉了。
以前早睡早起工作為先的準則也跑到了九霄云外。
嘈雜的聊天聲,甄嬛傳里一聲一聲嬛嬛親的著,外面駛過了一輛托車。
砰。
砰。
砰。
他通通聽不見,只聽到他的心跳有點嘈雜——他的意中人坐在他的邊,笑的有點小臭屁的模樣。
像個稚的傻子。
單純又愜意地滿足,而后用巾把手干凈,了自己的小肚子。
“像懷胎三個月,懷了八珍豆腐的孩子。”
梁西聞笑著問,“還吃不吃麥旋風了?”
“吃,散步吃。”阮念說,“我都幾年沒吃了。”
梁西聞笑,而后去結了賬,那天出來時間還早,阮念和他走在馬路上散步消食,兩人圍著濱江大橋走了一圈。
阮念說,“那邊兒是一條風街。”
梁西聞就同再走過去,波粼粼的江水浮,風街已經打烊了,意式建筑亮著彩燈。
有個老太太舉著相機問他們拍不拍照。
阮念趕拉著梁西聞走,“這種拍照是收錢的,說給我們拍照,拍完了就要二十塊呢,我大學就被這招式騙過,我們上沒有紙幣。”
“來都來了,拍就拍嘛。”梁西聞從口袋里出手機,然后直接問了一句,“二十?”
“誒對嘍,二十。”老太太看他直爽,也不藏著掖著。
梁西聞掃了個付款碼,老太太舉著一個模樣有點老舊的拍立得。
梁西聞拉著阮念,兩人就站在已經打烊的意式風街邊。
“3——2——1——”
在1要落下的時候,梁西聞地牽住了阮念的手。
老太太拿著那張相片兒遞過來。
拍立得的照片天生有種朦朦朧朧的濾鏡,人像在幾秒之慢慢顯現出來。
夜如墨將傾,彩燈朦朧似幻。
梁西聞比高了一頭都多,他的眉眼分外深邃,姿優綽,阮念并肩站在他邊,邊的笑意沒停過。
梁西聞將相片兒放進了夾克的襯里,最近口的位置。
他說,“第一張合照,我要珍藏起來。”
兩人婚禮提前,婚紗照都沒來得及拍。
“這才不是,第一張合照是結婚照,”阮念糾正他,“這是第二張。”
“都要珍藏。”
“你要放哪兒?”
“放辦公室的桌子上,夾在手機里,放在錢夾里,”梁西聞的手順勢鉆進的指里,跟牢牢地十指相扣,“第幾張都要珍藏。”
“我突然想起來——”阮念說,“我們婚禮還拍了許多照片,策劃師說還剪了視頻哦,我還想看的。”
梁西聞笑笑,好像這才想起來婚禮跟拍的事兒,那天梁西聞是有意讓策劃多拍一些,留作日后的紀念,婚禮跟拍后來跟他說,這場婚禮照片拍了三千多張,存幾十個G。
梁西聞忽然還滿足、期待的,期待跟阮念坐在西郊的客廳里一張張慢慢看。
前面的路口就是津海大學,這也是國一所較為知名的211老院校了,阮念去旁邊的麥當勞甜品站買了一個草莓麥旋風,第一勺遞到梁西聞邊。
還故意逗他,“喝不到港城的茶,請你吃津海市的草莓麥旋風。”
梁西聞看著就忍不住笑,老老實實吃下,還彈了額頭一下,“膽兒大了,開我玩笑。”
“有什麼不敢的,”阮念抱著麥旋風在學校附近的木椅上坐下,“我啊,今非昔比嘍。”
兩人在馬路上轉了一會才慢悠悠回酒店,這也不過七點多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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