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道該說梁清黎什麼,看不上的,果然都是“渣男預備役”。
三個舍友被說的封心鎖準備考研了。
睡在梁清黎對面兒的徐丹寧沒忍住問,“黎黎,那個隔三差五給你送東西的,真不是你男朋友啊?”
梁清黎敷著面追劇,“啊?黎遇冬啊?”
“不然呢?”徐丹寧一愣,“啊?黎遇冬?”
們就知道有個男生隔三差五就給梁清黎打電話讓下樓,有時候等一塊去吃飯,幾人沒看見過臉,但看高優越,是那種一看背影就知道是帥哥的類型。
之前還以為是梁清黎的哥哥,然而梁清黎是家里的獨生,也幾乎不提自己的家境,就知道是燕京本地的姑娘。
但提起了黎遇冬這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了。
他們學校名氣最大最低調的學神,憑著一張證件照出圈了,堪稱一張冷淡系的神,然而再打聽打聽:學神是高考理科狀元來的,鋼琴十級,會打羽球,會打棒球,他爸的名字還偶爾會出現在財經新聞上。
上天偏的天之驕子。
“黎遇冬怎麼了?”梁清黎摘了面拍拍臉。
“你們關系很好嗎?”徐丹寧湊過來八卦。
“從小認識,”梁清黎說,“認識二十年了吧。”
“據你之前說的定理。”
“啊?”
“男之間沒有純潔的友,他喜歡你,會從每一件小事上讓你知道,”徐丹寧說,“給你送飯,買好票約你看電影,陪你去吃你想吃的餐廳,給你送禮……不對啊黎黎,全占了。”
“……”
“你倆的名字怎麼還這麼像?梁清黎,黎遇冬,現實版的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徐丹寧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你倆這是青梅竹馬好嗎。”
“……”梁清黎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不能吧?”
“你說這兒咱就神了,介于黎遇冬在學校比較出名,目前已知他大學四年沒談過,但是三年里風雨無阻給你送飯約你看電影,你們上個月還一塊去了牡丹園看花……那會黎遇冬好像在忙畢業論文的項目。”徐丹寧,“好像有戲啊!”
梁清黎給問愣了,往臉上涂著護品,目都有點兒恍惚。
“黎黎,想什麼呢——”
“啊?”梁清黎蒙了一下,仔細一回想吧,好像多事兒確實不太好解釋。
和黎遇冬太過于自然而然,甚至是從有了記憶起兩人就時常黏在一起,還從未嘗試過分別是什麼滋味。
只當是習慣了彼此在邊,但還真沒想過這到底是否摻雜別的。
“黎遇冬給你來電話了——”徐丹寧努努,“正說著呢。”
梁清黎接了電話,清清嗓子,“有事嗎?”
“明天周六,你不是說想去燕京野生園嗎,”黎遇冬說,“我買到票了。”
徐丹寧用語給說話,梁清黎看不懂,徐丹寧飛快地拿出了手機打字讓問——
“你不是在忙嗎?”梁清黎讀出來,語調有點兒尷尬。
“是忙,”黎遇冬不知道怎麼問了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就順著答下來,“你不是想去麼?”
話說到這,徐丹寧堅定地覺得黎遇冬對肯定有意思。
“但問題是,我也不知道我對他是不是喜歡啊……”梁清黎有點兒窘迫,“萬一就是認識了二十多年的那種巨好的朋友呢?”
“你之前不也說過嗎?”徐丹寧說,“世界上沒有完全純潔的男關系,他喜歡你,肯定會給你回應。”
“啊?”
“牽個小手啊,”徐丹寧說,“他沒松開你那就是有戲,你要是張呢——”
“……什麼餿主意。”梁清黎嘀咕一句。
徐丹寧舉手投降,“導師無證上崗三年了……得得得,你有數。”
這問題徐丹寧不提還好,提了之后梁清黎今夜無眠了。
躺在寢室里還真就認認真真回想了一下——
說是青梅竹馬吧,但按理來說要是進了大學不想聯系,也沒必要每天發微信,隔三差五見一面。
在朋友圈里發了想吃哪家店,問有沒有人跟一塊去——三個舍友不同專業,下課時間都不一定一樣,于是那個回應的好像就只剩了黎遇冬。
大學三年,兩人好像個純潔的飯搭子,把燕京大街小巷的餐廳和蒼蠅館子吃了個遍,電影也看了一場又一場,因為有黎遇冬在,也能放心大膽地看夜場電影。
兩人還一塊去了幾個城市旅行——自然也告知了雙方父母,雙方父母也放心。
細細算下來,兩人去了婺源、去了津海、廈門、青島、廣州、澳門、香港……
有一回梁清黎水土不服,吃了急腸胃炎,狼狽的上吐下瀉,黎遇冬守了兩三天,也沒嫌棄。
在他面前,好像確實格外自由舒適,可以不用顧忌形象,也可以隨意地想說什麼說什麼。
很難再跟另一個人去建立這樣的關系。
完全信任的,完全自由的,完全舒服的。
梁清黎合上眼睛,又睜開,翻翻黎遇冬的朋友圈——他也不是全然不發,偶爾更一下,大多是泡在實驗室或者小組里做數據。
梁清黎知道他課業確實很忙,至比們忙多了,這些旅行或者看電影好像都不是那麼的必要,但他還是陪著一起做了。
要是按照梁清黎自己的那一套觀念來說,這就是了。
梁清黎嚇了一跳,趕催著自己睡覺。
然而這一夜還是睡的不安生,梁清黎起床收拾了一下,化了個淡妝溜出門。
黎遇冬穿著黑的外套和長站在生宿舍樓下等他。
梁清黎輕咳一聲,跟他一塊出去,黎遇冬照舊是老樣子,淡然又干凈。
又輕咳一聲。
“嗓子不舒服?”黎遇冬睨一眼。
“沒,”梁清黎大約是因為休息不足不太清醒,眼一閉心一橫手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黎遇冬好像愣了一秒,接著便反手牽住了。
“喂——”梁清黎轉頭看他。
“怎麼?”
“……這就牽手了?”梁清黎有點兒不可思議,“你知道牽手的意思嗎?”
“……我給你寫個申請報告?”
“……倒也不用吧……”
“吃飯去,一會打車過去。”
“……哦。”
“那不是你說的麼。”
清晨的校園人不多,有幾個學生晨跑,清風清冽舒適。
“我說的什麼?”
“了解一個人,得在一起幾百天,一起吃幾百頓飯看幾百部電影,”黎遇冬說,“二十年大約是七千多天,我們一起吃了幾百頓飯,看了幾百部電影,去了二十個城市。梁清黎,我是不是最了解你的人?”
“……”梁清黎臉一熱,嘀咕說,“然后我們就這麼不明不白在一起了嗎……”
黎遇冬說,“我倒也能今天帶你去見家長。”
“……”這家長見不見好像也……意義不大?
黎遇冬拉著的手,有點兒陌生,卻又有點兒……無法言明的張和愜意。
“認識二十多年,表白好像確實有點兒程序化,但我想你應該也能知道,”黎遇冬看向,“我好像一直有意跟你往。”
“咳咳咳……”梁清黎嗆咳起來,“你又沒跟我說過……”
“那我們現在可以往了嗎?”黎遇冬問。
“那你喜歡我什麼……”梁清黎小臉漲紅,“我在你面前好像也沒有很……”
“獨一無二的,不可替代。”黎遇冬說,“還有唯一。”
“……”
“是我從高一那年開始尋求的答案。”
“喂……怎麼高一……”
“所以我說我在尋求答案啊……”
“你什麼時候有的答案……”
“你大一時來燕京大學報道那天,”黎遇冬說,“梁清黎,你敢說你考燕京大學,沒有那麼一點兒原因是因為我?”
“……”
“你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黎遇冬哼笑一聲,“梁清黎,這可是二十年日積月累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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