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嘉一愣。

這是什麼問題，不想結婚的話，干嘛要到這兒來？民政局又不是游樂園。

“當然啊，不然我來這兒干嘛。”

孟寒舟頓了頓，盯著說：“我的意思是，我不希你是因為跟父母置氣才想隨便結婚。”

不不不，不是的。

想結婚，是因為上他了。

承認，喝酒那晚確實是了弟弟和父母的刺激，大言不慚地說想要結婚。

原本是試探，是沖，沒想到孟寒舟答應了。

可酒意散去，冷靜下來后，思來想去，還是心甘愿冒這趟險。

但現在不想說。

即使知道他什麼都看了，也不想說。

說了，未必會得到他正向的回應。

稚地覺得，先說的人就輸了。

不能說他，又不想讓他誤會。顧南嘉急切地想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看，笨笨舌地說的人生需要一個支點。

從小到大，不孤單，卻很孤獨。

“我想有個人能跟我走下去。”說，“你知道嗎，就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只跟我站在同一邊，有再多選項也只選我的那種……”

明明很會說的，明明在節目里巧舌如簧，卻總是在孟寒舟面前這麼地笨拙。

需要，需要很多很多的，需要很明顯的偏。

“我知道的。”孟寒舟了順如的頭發。

喝醉那晚，早就詳細深度地剖析過了。

顧南嘉不好意思地了后頸。

是嗎？又是痛哭流涕時候的胡話嗎？

還淚流滿面地說了很多次“我喜歡你”，不記得了，孟寒舟也沒有提。

“那就一起試著走走吧。”孟寒舟說。

他的人生原本就是一場叛逆之旅，而這場突如其來的婚姻，就當是旅途中一個未知路口。

雖然未曾預料，但他愿意嘗試。

四目相對，兩人頗為默契地笑了。

孟寒舟清了清嗓，突然說：“可是，某些人連拍寫真都不肯。”

顧南嘉為自己辯解：“那是因為你太浪費。”

“嗯？”孟寒舟挑眉看，“拍這個等于浪費？”

是誰在車上反復看了不下十遍的？

“也不是……”顧南嘉漲紅了臉，“我是說，這是計劃之外的事，本來只想拍個登記照的……你下次再搞這些的時候看著點。”

孟寒舟在邊握拳，說了句知道了。

過了片刻，又補了句：“你想讓我有下次？”

“……那最好還是別了。”顧南嘉心虛。

就在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變得和諧溫一些時，顧南嘉的手機響了。

是丁茹打來的。

接起來，丁茹問在干嗎，下意識說謊了，說在銀行辦業務。

余里，邊的孟寒舟了。

不撒謊，難道說在結婚？

實話實說必然會引來一連串的追問，打算另選個日子當面告訴丁茹。

丁茹沒聽出顧南嘉的異常，只說徐天一問到那里了。

“什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丁茹問：“徐天一問我要你的聯系方式，我要給他嗎？”

顧南嘉蹙眉：“不要。”

“那我就不給了。”丁茹語氣里帶著猶疑，“你是不是還在追那個醫生啊？”

顧南嘉看了眼邊的孟寒舟，含糊地“嗯”了一聲。

“那醫生現在什麼態度啊？我看徐天一那架勢，像是想重新追你。”

丁茹的老公跟徐天一關系鐵，心里的天平自然往徐天一那邊傾斜。

的好朋友和老公的好朋友在一起，多完的配對，假期出游都多了同伴。

顧南嘉搖頭：“別了吧。”

“你們倆當初和平分手的，你這麼排斥干嘛。”丁茹不解，“我是沒想到他出國這麼久，還這麼長。”

顧南嘉這才意識到，可以走遠些。

起走了幾步，語氣依舊克制：“我跟他不可能。”

丁茹太了解，幾句話就聽出了不對：“你是不是跟那醫生有進展了？”

顧南嘉：“……”

眼看瞞不住了，只能說：“算是吧。”

“難怪！快跟我說說……”

丁茹八卦魂燃燒，顧南嘉差點摁不住。丁茹追著問了些有的沒的，最后是丁茹那邊有別的通話進來，們兩人才結束對話。

顧南嘉握著手機回到原位，看了孟寒舟一眼。

盡管沒有開免提，但丁茹嗓門異乎尋常，且孟寒舟就坐在側，不能保證這通電話完全沒有被他聽到。

孟寒舟看到言又止的樣子，問怎麼了。

顧南嘉試探：“你聽到了吧？”

孟寒舟反問：“什麼？”

“你聽到電話容了吧？”追著他問，“你就承認吧，我會全都告訴你的。”

瘋狂示意他快問快問，會和盤托出的！

希他多問一點，甚至吃醋生氣也可以。

想他多在乎自己一點。

孟寒舟氣定神閑地盯著，表玩味。

突然承不住他的眼神，于是沉默，不再講話。

很擅長據理力爭，但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去理這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