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舟沒有接，在沙發上的事坐定，喝了口水：“這是什麼？”

把那幾頁紙拍在茶幾上，往前一推：“離婚協議。”

這是從網上下載的模板，下午在家生悶氣的時候搞的，只打印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簽。

孟寒舟看一眼，拿起那幾頁紙，逐字逐句閱讀。

“嚴格來說，你算是過錯方。”關節在茶幾上敲敲，提醒他。

“是麼？”孟寒舟挑起一邊眉。

“神出軌，讓妻子每天都獨守空房，很空虛！”

“顧小姐，我的工作質本來就是這樣。”

又顧小姐！這麼快就生疏了！

恨恨，渣男！

“而且。”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挑逗，表也不怎麼嚴肅，“我沒覺得讓你到空虛了。”

顧南嘉的臉迅速紅了。

兩人相隔在茶幾兩側，孟寒舟接著看紙上的容，一言不發。

顧南嘉站在他對面，像下屬，像學生，時間越久越不安。

他還真的認真在看？！

他翻頁時，顧南嘉不滿地清了清嗓子。

他無于衷。

良久，孟寒舟終于讀完。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問：“想清楚了嗎，小哭包？”

小哭包？好矯的稱呼。

“什麼小哭包？”

“你啊。”孟寒舟往后靠坐，抬眼盯著，“那麼哭。”

“除了昨天，我還有什麼時候哭過？”顧南嘉跳腳。

今天早上起來腫那個豬頭樣，就知道自己前一晚肯定失態又失言。

某人溫地撕掉離婚協議：“暖房酒那天，求婚那天，還有……”

趕去捂他的：“……別說了。”

……暖房酒？他知道那天躲在衛生間里哭了？

顧南嘉的大腦一時顧不得那麼多信息，跳腳：“你干嘛撕掉？”

“里面有標點符號錯誤，需要重打一份。”

“在哪里？”生氣，俯去看，“你指給我看看。”

剛湊近，就被他環抱住，摁到了沙發上。

手腳并用，在他上踢打。

他輕輕幫捋頭發，像是安這頭暴躁的小。

他在耳邊問：“你那天聽到了，對不對？”

不肯說話。

“這麼久了，怎麼不問我？”

停下，振振有詞：“我要做一個大度的妻子。”

然后失敗了。

沒法大度，很介意。

孟寒舟無奈地笑了笑。

“你笑什麼？”

他沒回答，問要不要把故事聽完。

還特意給出溫馨提示：“后面有反轉。”

這是什麼招攬聽眾的拙劣手段啊！為了收聽率都不會這麼做。但折騰得沒勁了，懶洋洋點點頭。

聽就聽吧，反正已經夠頹了。

給他起頭：“你們在濟州島遇見又分開，然后呢？”

孟寒舟答：“然后我回國，給寫信。”

“嚯。”顧南嘉撇撇，“一面之緣就留地址，你們倆真奔放。”

懷疑孟寒舟省略了什麼干柴烈火的節。

“你們睡了嗎？”

“沒。”

“你們接吻了嗎？”

“沒。”

“哈？”騙誰呢？

孟寒舟雙手攤開，“我們互相沒留什麼，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

“那你們……”顧南嘉聽迷了，有些不解。

“回來大概半年后，有次偶然在車上聽廣播，我聽出的聲音了。”

嘿，還是同行？可能嗎？

“然后呢？”

“然后，我就給的欄目組寫信，但從來沒收到過回信。”

“然后呢？”怎麼總是讓催。

“然后，我幾個月前又遇見了。”

不再說“然后呢”，改用眼神威脅他。講個故事，怎麼這麼磨嘰！

也不知道時間線是怎樣的，跟和孟寒舟之間有沒有叉。

“再然后，喝醉了找我。”孟寒舟看到顧南嘉臉越來越差，一本正經憋笑道，“說要跟我結婚。”

故事到這兒，他沒再往下講。

顧南嘉迷地盯著他。

直到他嚨上下滾，喝完了一整杯水，直到他被盯得發，也轉過頭來溫地與對視，才呼吸一。

好像抓住了某些要素。

但……可能嗎？

“你說的……”小心翼翼地問，“該不會是我吧？”

孟寒舟不語，角卻剛好彎看得見的弧度。

“是我嗎是我嗎是我嗎？”放肆地爬到他上，纏住他。

他看向別，清嗓道：“嗯。”

“真的是我？”坐在他上，掰過他的臉，“真的嗎真的嗎？”

孟寒舟拿出有力證據：“當時買了好多瓶島上特產橘子，雙肩包都撐變形了。”

顧南嘉訝異地捂住。

所以，他們真的見過。

那座小島風景很很治愈，去過不止一次。可孟寒舟說的這些，完全不記得了。

“難怪你知道我喜歡喝橘子！”顧南嘉驚呼，“你還說是在節目里聽到的。”

孟寒舟聳聳肩：“你在節目里也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