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到旁的姜迎秋,嚴夫人都差點信了的話,這隨帶著個人,還說沒人能說話?
“你們幾個小的先下去吧。”
這是有私的話要說了,嚴夫人眼神變了又變,臉也鄭重了幾分,等婢帶著姜迎秋去隔壁小廳休息,才皺著眉看向嘉南縣主。
“這會沒人了,有什麼話想說的,你也可以不必有顧慮了。”
嘉南縣主用帕子捂著臉,憋了許久將眼眶又憋得紅了些,而后萬分悲愴地道:“我夢見駙馬他……他在外面納小星。”
期待了很久,以為要聽見什麼絕世的嚴夫人,頓時表僵在了臉上。
之后的一個多時辰里,被迫聽嘉南縣主先是罵后是夸,最后又是罵的反復說家駙馬。
偏偏嘉南縣主的份擺在這,兩人又是多年的閨友,還不能趕人走,也不能讓人閉。
只能敷衍地附和著,直聽得頭疼病愈發的嚴重。這會覺得做噩夢的人本不是嘉南縣主,應該是才對。
“對了,怎麼沒見著嚴大人?”
“他這會應是在書房,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個了。”
嘉南縣主也覺得好友此次回京,好似變了個人,不是指外表,而且,像是防著什麼,心中有了些思量,而后笑瞇瞇地道。
“這不是想著多年未見了,既是登門也該拜會才是,當初若非你家嚴大人點撥,駙馬哪能這麼快就開竅。”
嚴夫人的戒備心很重,聽這麼說后,才重新了個笑,“他不是拘泥虛禮的人,你若真想拜會,下次請你來吃酒,可不敢再推了。”
而后院的嚴首輔正在來回的徘徊,他本是想等到后日在行,可秦歡來的突然,他不得不將計劃提前。
當年他費盡心思才弄到的銀錢,都被姓梁的那個蠢貨,給發現了,還要將此事給揭出來。
他不過一個小小的侍郎,此事與他何干?學學別人明哲保不好,明知自己也會到牽累,也要將此事公之于眾。
當時的他早已是首輔,掌控著朝中的局勢,被姓梁玉石俱焚的愚蠢做法得,不得不將罪名按在他的上,怕以惠帝的疑心病還要再查,只得斬斷羽翼,離京退。
那段日子,是他最為痛苦的時間,失去了權勢失去了被人敬仰矚目的眼神,他活著沒有任何意義,他必須要回京。
沒人知道,是他在背后扶著徐貴妃上位,他需要一個聽話的傀儡,讓他能回京,能坐回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顯然,當時還是大皇子的沈鶴之,有周家的支持是絕不會他擺布的。容易掌控的便是,無人支持的二皇子與徐貴妃。
為了替二皇子鏟除障礙,他在沈鶴之出行路上設伏,眼睜睜的看著他墜崖,再幫著徐貴妃毒害了周皇后,以為這次定是萬無一失。
誰能想到沈鶴之卻被秦逢儀所救,當年他的那樁舊案只怕要藏不住。
這姓梁的還留了后手,私下與秦逢儀有所聯系,而秦逢儀那個蠢貨,居然還寫信要來勸他。
他絕不會允許有任何人阻撓他的大業。
既然二皇子失敗了,那還有三皇子,沈家的兒子一個比一個蠢,只要給點好就會像笨驢一般上鉤,到時就是他離皇位最近的時候。
他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布局,對外挑起南越將軍對大朝的積怨,對通過三皇子滲京中軍營的勢力,為的就是這一日。
但秦歡的出現打了這一切,他原本是打算等后日,控制住太子府和周家,而后與南越將軍里應外合,迫惠帝寫下詔書讓位于三皇子。
如今來看,一切都得提前了,他得將沈鶴之控制在宮,提早宮。
到時什麼罪證也沒人關心了,可即便這樣,他也要拿到那所謂的信與證據,他是不會讓自己留下半點污點的。
正出府,卻聽說嘉南縣主來了,一時又在屋打著轉,“去聽聽,是為何而來。”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耐心地等了一個多時辰,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沒聽到,氣得他砸了手里的茶盞,“去秦家的人呢,回來了沒有。”
“啟稟大人,還未回來……”
“不過取個東西,怎要這麼久,實在是廢。”
但他已經等不了了,還不知道三皇子是否將宮控制住,他得先出城與南越將軍匯合,“給我好好盯著,若是再過一個時辰,人還沒回來,直接將那丫頭理了。”
這說的是秦歡,心腹愣了愣,領命退下,嚴首輔則是從后院坐上馬車,離開了嚴家,朝著西門而去。
很快便到達了約定的地點,可左右的等都沒能等到南越的人。
嚴首輔的耐心即將耗盡,打算直接去軍營找人。
就在這個時候,后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回頭便見一著鮮亮的男子,領著百騎,將他的馬車團團圍住。
馬上之人囂張又輕狂,手中的長劍直接橫在馬車前面,“嚴大人這是要去哪兒啊。”
“周淮?你怎麼會在這。”
“瞧嚴大人說的話,我不在這,又該在哪?哦,您以為我要去皇宮救駕?那恐怕要讓您失了,宮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發生。”
“老夫不懂你在說什麼。”嚴首輔還在垂死掙扎,但他面目猙獰,瞠目裂,早已沒了往日儒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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