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關機睡覺的時候,沈唯才看到微信上林彥深的好友申請。
心中有的歡喜,沈唯急切地點了通過。
通過之後,沒有關機,把手機放在枕頭旁邊,等待著。
林彥深會來找聊天嗎?如果他來找,就先跟他說帽子的事吧,看看什麽時候把帽子還給他。
可是沈唯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所有室友都進了夢鄉,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都沒有等到林彥深的微信。
林彥深生病了。
從T市回來的路上就發起了高燒,回到家裏的時候臉都燒得通紅了。
保姆一看到就嚇壞了,聯係了家庭醫生之後就趕快給他找藥吃,又忙著打電話通知高君如。
高君如一聽兒子高燒,坐著車就趕過來了。
林彥深吃了藥已經睡著了,平躺在床上,臉恢複了正常,眉頭卻皺著,幹得起了皮。
高君如心疼得不行,追問保姆到底是怎麽回事。
保姆也很茫然,“二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發燒了,我問他話他也不回答,不知道是燒糊塗了還是心不好。”
高君如什麽都問不出來,隻好問家庭醫生,“彥深這就是普通的冒發燒吧?不會是別的病吧?”
家庭醫生安高君如,“沒什麽冒癥狀,但是有炎癥,火很旺。這高燒發的,像是急怒攻心,一下子發出來了。”
“那是好事了?”高君如焦急的問,“火發散出來了,是不是反而對好一些?”
“還是很傷的……”醫生含蓄的說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您最好問問二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為難的事,自己開解不了。”
高君如終於明白了,“他這高燒就是心裏有事,憋的?”
“也不好這麽說。不過這場病跟心理因素肯定不了幹係。”
醫生走後,高君如又讓助理發了林彥深在T市的酒店住宿況給。看來看去沒看出有什麽問題,在雲縵住了一夜,今天中午就回來了。很像他說的是去見同學的形。
高君如歎口氣,吩咐保姆煮點去火清熱的湯藥,自己坐在床頭看著兒子。
這一看,才看清林彥深的發型。剛才一直著急他的病,沒注意到他竟然剪了個這麽醜的發型。
高君如更加搞不懂了,見個男同學,為什麽要把發型弄的這麽醜?
高君如坐了一會兒,拿起手機開始給蔣岑發微信。
“岑岑,彥深生病了,發高燒了呢。你有空的話過來看看他?”
那天林彥深匆匆走了,一點麵子都沒給劉穎,高君如過意不去的。特意送了蔣岑一塊名表,又擔心蔣岑因為這件事對林彥深產生了不好的印象,一直在想辦法推進和林彥深的關係。
蔣岑正跟張碧落在酒吧玩看到高君如的微信,氣道,“哼,病得好!昨天連句代都沒有就走了,太不把我們家當回事了!燒死他才好呢!”
張碧落心頭一,忙問:“怎麽了,說誰呢,這麽生氣?”
“還不是林彥深那臭男人!昨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說是來給我媽慶生,沒坐一會兒就溜了。他媽還幫他遮掩呢,說他有急事。有什麽急事不能給主人打個招呼再走?分明就是沒把我們家放眼裏!”蔣岑氣呼呼的,“以後再也不幫他了!”
張碧落見半天說不到點子上,提示道,“你剛才說他生病了?”
“是呀,生病發燒了。真是活該。”蔣岑嘟著,“高阿姨還讓我去看他,哼,我才不去呢。沒打電話罵他已經很客氣了。”
張碧落轉轉眼珠,“去呀,去問一下病人嘛。給他媽媽一個麵子。”
蔣岑還是搖頭,“不要。”
“我陪你去。”張碧落微笑著。
蔣岑驚訝地扭頭看著張碧落,“表姐,你……”
張碧落低下頭輕笑不語。塗著淺指甲油的手指在酒杯邊緣輕輕過。
“你不會是看上林彥深了吧?”蔣岑瞪大眼睛,“一見鍾?”說著,興起來,“我讓你追他,說著玩玩的,你當真了?”
張碧落還是不說話,隻是笑。
蔣岑拍手,“那就追吧!我來幫你!”
多好玩啊,最喜歡當紅娘了。再說,如果表姐跟林彥深在一起了,老媽和高阿姨就不會撮合跟林彥深了。
林彥深雖然很帥,很容易讓孩子心,就連也曾對他產生過心的覺,但是心裏明白,林彥深對不來電。更何況,還沒有忘記孟司南……
張碧落忽然想起一件事,“岑岑,昨天你說,我追林彥深的話一定很容易功,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蔣岑有點為難,“你真的想知道?我說了你別生氣啊。”
“嗯,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
“林彥深有喜歡的孩子,這個我跟你說過吧?”
“嗯。說過。”
“他喜歡的那個孩子跟他一個學校的,那個孩……”蔣岑停頓一下,看看張碧落的臉,“從某個角度看,跟你有點像……”
張碧落駭笑,“不會吧?”
自矜長了一張高級而貌的臉,氣質出眾,還會有人跟相像?
“真的。哪天你見到就知道了。”蔣岑安張碧落,“你放心,那孩不喜歡林彥深,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你追林彥深勝算很大。”
張碧落低頭不說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原來蔣岑說追林彥深勝算大是這個意思。家家境雖大不如以前,但在外人看來,還是鮮亮麗的富豪之家。
追的男孩子如過江之鯽,卻淪落到要去做另一個孩的影子嗎?
那是個什麽樣的孩?竟然連林彥深都看不上?
“那我跟高阿姨說一聲,就說我明天去看林彥深。你跟我一起去?”蔣岑笑嘻嘻地問張碧落。
“呃,好啊。”張碧落收起心中的失落。
比起家裏的經濟危機來說,自尊心算得了什麽?如果真能搞定林彥深,麵子裏子都有了。
收到蔣岑的微信後,高君如馬上吩咐保姆,“明天蔣小姐要過來,說下午過來,你讓廚師把食材準備好,盡量留跟彥深一起吃個晚飯。”
“好的,知道了。”保姆恭敬的回答道。
“多給他們留一點獨的時間。別老在年輕人跟前杵著。”高君如衝保姆眼。
保姆會意一笑。
紮紮實實睡了十幾個小時,第二天早上林彥深醒來的時候,燒已經徹底退了。他眼睛坐在床頭,還是覺得渾都提不起勁。
總覺得不舒服,難,心裏不痛快。有些人有些畫麵時不時就闖腦海,讓他的心髒一陣陣痛。
林彥深煩躁地把被子猛地掀開,赤著腳走到落地窗前,用力拉開玻璃門,走到外麵的臺上站著。
市中心的高層公寓,早晨的空氣寒冷清冽,淺金的太正從高樓背後升起,繁忙的都市,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冷空氣讓林彥深打個,腳下的冰涼讓他清醒。心中的痛卻像清晨的無不在,讓他無可逃。
“哎呀!彥深你怎麽穿著睡就出去了?”保姆過來看林彥深,正好看到他著腳站在臺上,驚呼起來。
晃著胖胖的衝到臺上,把林彥深往屋子裏拉,“這怎麽得了,你高燒剛退,可不能再涼了。外麵這麽冷,快進去……”
林彥深皺皺眉,“你忙你的,別管我。”
保姆知道他這種語氣已經算很不客氣了,說明他已經很不高興了,但還是著頭皮,“夫人代過的,你這病還沒徹底好,不能這樣折騰的!”
林彥深不搭理。
“算我求你了,二爺,您別為難我好不好?不然夫人那裏我沒辦法差呀。”保姆也學會了高君如的哀兵之計,開始哭哭啼啼地求林彥深。
林彥深心煩意地走回臥室,重新撲到床上,扯被子把自己連頭帶腳捂了個嚴嚴實實。
“洗漱完喝點湯藥吧。清火消炎的。”保姆指指床頭的小罐子。
“知道了。”林彥深拿出手機請假,今天上午還有專業課。可是他真的沒心去上。頭昏昏沉沉的,渾都難。
覺得活得真沒意思。沒勁了。
渾渾噩噩又睡了半天,到了下午再也睡不著了,林彥深頂著一頭發,坐在落地窗邊的地毯上盯著外麵發呆。
沈唯通過他的好友驗證了。
可是,什麽都沒有說。一個字都沒有說。什麽解釋都沒有。
所以那天晚上,他是被白玩了一場嗎?玩完了就走,連句道歉都沒有,可真瀟灑啊。
那晚的幸福和狂喜,都隻是他的一腔願。不主不拒絕也不負責。跟那些渣男一模一樣。
林彥深盯著玻璃窗外的碧藍晴空,心裏又恨又痛。
恨沈唯的無,也恨自己不爭氣。那麽多溫如水善解人意的生,他怎麽就偏偏看上了沈唯?
陸景修那個娘炮,到底哪裏比他強?沈唯為什麽寧可選陸景修都不要他?!
他想不通,他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