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祝你考上心儀的大學,前程似錦,一路順風。
藺知宋
……
荀白并不知道,這一封信,藺知宋寫了多久。
最開始時,只有那句你好,后面慢慢的改,慢慢的想,自己想說的有很多,但不知道從何寫起,想開門見山告訴,他喜歡,又怕看完就要把信扔了,斟酌許久,還是那樣寫,最多補上一句話。
他從來都沒覺得寫信是一件這麼艱難的事,他用了最大的誠意去寫,也沒得到個回復,荀白在那之后沒有跟他說過話,他甚至以為是默認了,所以才會在約定的地方等上一整天。
漫長的等待中,他無數次想要去荀家找,可萬一他的時候荀白來了,沒有看見他人,不高興怎麼辦。
十八歲的天子驕子也會為了患得患失。
時隔多年,那天的等待,被看見了。
藺知宋回家時,家里是沒有人在的,今天是周日,荀白只休息半天,下午和晚上都加班。
他一個人,把家里的花花草草都收拾好了后,打掃衛生時才發現荀白留在桌子上的信。
在他的信旁邊,找了張紙出來,寫了幾句話。
荀白的字和他不一樣,一個是娟秀飄逸,一個是蒼勁有力。
那張紙上寫著:
藺知宋同學:
你的信我已經看過了,非常謝你的喜歡,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重新寫一份給我嗎,我打算收藏一下,畢竟這是你第一次寫給我的東西。
另,4月27日,天氣晴,微風,適合出游,我會在越生路街口的甜品店等你,如果不愿意來,請提前告知我,如果愿意,來的時候請帶上一束梨花,謝!
荀白
這是寫信寫上癮了嗎。
藺知宋輕哂,他往外看了看,院子里的梨花樹還很小,折幾枝也就沒了。
4月27日是下周六,到時候再去買吧。
白是從哪里拿到那封信的,他知道,再多的也不會去問,能夠很好的理這些事,他就不必干涉,那是的自由。
晚上荀白回來時,藺知宋給準備了夜宵,的工作越來越忙,藺知宋總想多吃一些,免得又是一瘦好幾斤。
藺知宋給夾菜舀粥什麼的,生怕照顧不好自己。
荀白那夜宵是怎麼也吃不完的,看著藺知宋不斷的弄,最后道:“好了,藺知宋同學,再這麼吃我會消化不良的。”
那個稱呼現在總覺得帶了點作弄的意味。
作弄也就作弄吧,藺知宋還是聽的。
他們的同窗生涯,雖然集不多,依然也很珍貴。
提到這茬了,荀白就想問他:“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冷漠孤僻啊?”覺得那時候裝的還是好的,誰不說溫良善,經常陪人聊天。
那次數可有些多了,藺知宋想了想,挑了條最代表的說。
“我看見過你打人。”
“我什麼時候打過人?”荀白下意識就想反駁。
藺知宋善意的提醒:“高二下學期,學校后面的小樹林,你還有隔壁班三個生。”
荀白好像有點印象了。
那時候是因為們背后說壞話來著,那里面有個生喜歡的人喜歡,那生幾次三番找麻煩。
剛好那段時間荀白心特別的不好,睡覺睡不好,理和數學學的很累,每天昏昏沉沉的,本來就沒什麼發泄的渠道,被惹火了以后就打人,也沒有下狠手,就是,隨便打了兩下。
打完就后悔了,萬一被看見了多不好。
結果真的被看見了。
荀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手撐著臉,有一點不好意思。
“那你現在看見我溫,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藺知宋:“對壞的人為什麼要溫,那不是便宜他們了嗎?”
好像也很有道理。
……
飯后,時間也不早了,荀白就去洗澡。
水流漫過,白躺在浴缸里,頭發被皮筋低低的綁在腦后,浴室熱氣繚繞,閉了閉眼,沒多久就有了困意。
泡了大約十分鐘,藺知宋進來了,他很順手的將白往上帶了帶。
“怎麼每次都在洗澡的時候睡覺呢?”那很危險。
發現白這個習慣以后,藺知宋每次都看著時間去提醒。
只不過,以前是隔著門,現在可以進來了。
藺知宋把皮筋解開,攏了攏烏黑的頭發,拿下淋浴頭,準備給洗頭。
荀白知道他來了,反而更想睡了,因為會完全安心。
任由藺知宋擺弄,哪怕后面洗完了頭,他順著臉頰往下親吻,。
浴缸里的水啊,起起伏伏,許久才停下。
浴室的霧氣更濃重了。
時針已過了十一點。
結束后,藺知宋抱著白回了房間去。
扶著坐好,把頭發給吹干。
那一截手臂在外,他能清晰的看見那些傷疤。
那是他一生中最無能為力的時候,恨沒能及時出現,恨無能無力。
以后,再也不會了。
白還沒有徹底睡著,只是意識模糊,上了床后,下意識就是往藺知宋懷里面鉆。
“藺知宋。”喃喃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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