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芙搖頭，“東窗外是一片花圃，我離開之時往窗欞上看，并沒看到二哥的影，想著他或許在后面的藏書閣中。”

秦纓又問：“你適才與竇楠在后面便是說此事？”

葛明芙這才明白自己是如何餡的，哽咽道：“不錯，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我沒有害二哥，便覺得不說也是好的，楠兒也如此安我。”

秦纓見主仆二人皆是一臉畏，也明白們寄人籬下頗不容易，便令二人回去不做為難，們一走，秦纓道：“葛明芙去的時候，竇煜很可能已經死了，兇手要麼是離開之前用法子將門從閂上，要麼，便是去的時候兇手還在里面，他死亡日久，又被焚尸，的死亡時辰很難斷定，如今卻可以短在午時過半到申時之間了。”

謝星闌頷首，“這一個半時辰之間兇手去含閣將竇煜毒死。”但他又蹙眉，“而后又在傍晚時分回去放火？”

“焚尸多半是毀尸滅跡，他人既然去過含閣，總容易留下痕跡，腳印、毒死竇煜的食，甚至是氣味兒，一場大火能毀掉一切蹤跡，只不過……”

秦纓也蹙眉，“只不過如此一來，他兩次返回現場，也增加了暴的風險。”

馮蕭在旁聽了半晌，發覺秦纓頗不簡單，這時他也道：“他多半是怕輕易查到自己上，于是一把火燒干凈了事，若非縣主，我們只怕沒法子斷定是下毒而死，那在府看來，失火便是意外，這案子便會不了了之。”

如此解釋也頗為合理，謝星闌便道：“重新問供，將十二那天晚上沒有人證的都來此——”

馮蕭和謝詠領命，不多時，大房一家先到了似錦堂。

竇文運帶著夫人周氏，后跟著竇爍和夫人伍氏，剛一進門竇文運便道：“謝大人到底查出了什麼？怎還要問白日我們在何？”

當天晚上，周氏和夫人伍氏早早到了似錦堂安排晚膳，竇文運和竇爍皆來得遲，面對竇文運的不滿，謝星闌不為所，“十二那天午時到申時之間，你們在做什麼？”

竇文運眸微暗，“我一直在書房。”

“可有人證？”

竇文運面皮微，眼珠子左右轉了轉，似乎有何難言之，謝星闌又道：“人命關天，若是想早日找出謀害竇煜的兇手，最好莫要有任何瞞，否則，府只能將你們當做疑似兇手懷疑。”

謝星闌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一道笑聲，“大哥有什麼不好說的？難道寧愿被懷疑殺了人，也要藏著掖著嗎？”

話音落下，竇文耀似笑非笑地走到了堂前，在他后跟著竇榕，而竇楠和竇煥姐弟竟然也一起跟了過來。

聽著竇文耀的怪氣，竇文運面皮崩的更，“我在書房置生意上的賬目，沒有人證又怎麼了？難道我還會害了煜兒不？”

竇文耀冷嗤一聲，“還是我來替大哥說好了，大哥當日不是在置賬目，而是在書房里跟丫頭紅玉說話，從午膳后到晚膳之前，一直都是如此，所以大哥當夜用晚膳之時來晚了，大哥，我說的可對？”

竇文運登時瞪大了眸子，“你胡說！”

竇文耀輕嘖一聲，“大哥氣惱什麼，我是為了幫你洗嫌疑。”

周氏和伍氏的表頓時變了，周氏忍不住道：“你還要不要臉，紅玉是兒媳房中的丫頭，你竟然連也不放過？！”

竇文運當著眾人被揭破丑事，索撕破臉承認，“不錯，我就是和紅玉在一，這一下我有證人了，我可以走了吧？”

他臉皮再厚，也經不住兒子兒媳和幾個小輩在場，當下惱怒，拂袖出門，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周氏面上也掛不住，暗罵了一句追了出去，竇爍表沉沉的，開口道：“當時晚上我在陪歆兒玩，也在來似錦堂的路上，你們不信小孩子的話，那下午我卻是有人證的，當日下午哄歆兒睡后，我與夫人在一說話，小廝明理和院中的侍婢嬤嬤都可作證。”

謝星闌吩咐謝詠，“將紅玉和明理尋來。”

竇爍見狀自帶著伍氏離去，一旁竇文耀笑呵呵的著大房出丑，這時又道：“榕兒晚間沒有人證，不過白日是有的，那天下午，在母親邊侍疾，母親邊的人都可以為作證。”

竇榕神坦然，這時，外頭又響起腳步聲，卻是葛明洲被了過來。

他剛一進門，竇榕和竇楠都朝他看了過去。

葛明洲行了禮，待被謝星闌問起下午在何后，略顯愕然道：“下午我也在院中溫書，我的小廝吉祥在旁伺候……”

謝星闌又道：“他可曾離開過？”

葛明洲聽得面微凝，遲疑一瞬后，“大抵未時初，他去自己房中小睡了半個時辰，就這半個時辰離開過。”

謝星闌凝眸，“也就是說，這中間有半個時辰，你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房中？”

葛明洲頷首，“是。”

謝星闌目一利，秦纓也上下打量他，葛明洲意識到不對勁，“怎麼了？難不懷疑我害了竇煜？”

謝星闌道：“問到現在，你是唯一一個早晚都有可能作案之人。”

葛明洲急道：“我真的不曾害人，那天一整日我都沒去過含閣，這要我如何證明？”

竇文耀在旁道：“賢侄，別人都有人證，就你沒有，這可說不清了，你和煜兒平日里算得上好，可去歲你秋闈落第后，我瞧著你們便沒那般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