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這樣巧的到了竇氏的酒樓。

謝星闌也在看那招牌，“這酒樓是竇氏三房的產業，明日再探一聲適才那姑娘去向便可。”

如此秦纓自然放心，上馬車往北，至街時與陸嘉和謝星闌辭別，直奔臨川侯府而去，謝星闌馬在街上佇立了片刻，今次倒未跟去相送。

謝堅狐疑道：“公子今日怎不送到侯府去？”

謝星闌沒好氣道：“管作甚？”

謝堅和謝詠面面相覷，一臉的看不明白。

秦纓歸家之時，秦璋正在經室清修，管家秦廣道：“白日里張道長來咱們府上給侯爺講道經了，他走后，侯爺一直在苦思，代不許我們打擾，只怕要看半晚上。”

秦纓點點頭，“那我也不打擾爹爹了，若他出來，告訴我早早回來了便是。”

秦廣應下，秦纓自去清梧院安歇。

第二日清晨，秦纓用早膳之時仍然不見秦璋，秦廣道：“侯爺一夜沒出來，瞧著還在看經文，小人們不敢打擾。”

秦纓心道秦璋這般年紀，怎能這般通宵達旦，立刻往經室去。

秦璋醉心修道，經室是獨立開辟出的院閣，就在秦璋的書房旁邊，秦纓剛進院子，便看見秦璋的側影落在窗欞上，他仍然坐在經案之后，看得十分專注。

秦纓無奈搖頭，走到門前喚了一聲“爹爹”，而后輕輕將門推了開，門剛開，秦纓便頓了足，只見秦璋坐在敞椅之上，后靠椅背，前抱了個墊，雙眸閉，鼾聲綿長。

秦廣在旁失笑，輕聲道：“這哪里是在看經，分明是早就睡著了，侯爺這般年紀的人了，也不知道回房里去睡，縣主，要去醒侯爺嗎？”

未見秦纓答應，秦廣狐疑看，“縣主？”

此刻的秦纓雙眸明暗變幻，又忽恍然驚詫之，像是勘破了什麼謎題，又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秦廣迷不解，秦纓吩咐道：“醒爹爹，讓他用早膳后再去睡！”

撂下此話，秦纓風一般出了院門。

第35章 守德

秦纓趕到竇府， 剛跳下馬車，守在門口的翊衛上前道：“縣主，周大人和刑部崔大人來了， 此刻都在前廳與竇老爺說話。”

秦纓微愕，“他們怎麼來了？”

翊衛也有些憋屈， “說是崔大人與死者是同窗，對這個案子十分上心，眼下不僅我們和京畿衙門管這案子， 連刑部也要介。”

秦纓面古怪地朝府行去，又沿著前廳左側的回廊直去檐廊之下， 還未走到門口， 廳崔慕之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衙門仵作已經驗出了死因， 你們又查了府上下人證， 既然葛明洲嫌疑最大，便該早日下獄嚴審，兇手放火之時， 或許燒毀了一切證據，難道找不到證據，便將他放在府中不管？如此簡單的案子也要拖延數日， 龍翊衛便是如此辦差嗎？”

秦纓聽得撇， 廳謝星闌也似笑非笑道：“崔大人新上任三把火，不過龍翊衛如何辦差不到你置喙， 除非崔大人越俎代庖，覺得自己能替陛下執掌翊衛了。”

崔慕之不悅道：“你不必在此顛倒是非， 三法司本就對各辦案的衙門有監察之權， 更何況除了葛明洲，你們還能懷疑到何人上？竇五爺潛心修道多年， 他無緣無故害自己的侄子做什麼？但葛明洲卻能因為嫉妒竇煜而下殺手。”

竇啟亦沉聲道：“煜兒已經死了數日，我雖不愿懷疑明洲，但既然其他人都有人證，你們便早日捉拿了明洲問個結果，也免得府人心惶惶——”

“葛明洲不是兇手。”

竇啟話音剛落，秦纓的影出現在了門口，的話驚得廳幾人神一變，秦纓卻只看向謝星闌，“我們被真正的兇手騙了——”

竇啟和周、崔二人面驚，謝星闌站起來，“怎麼說？”

秦纓看了一眼屋幾人，“這里人多，此也說不清楚，我們去含閣。”

謝星闌立刻頷首，但這時，崔慕之也站了起來，崔慕之道：“我與周大人今日本就是來問案的，你有何話我們聽不得？”

謝星闌狹眸，“崔慕之，你越權了。”

周顯辰看看謝星闌，再看看崔慕之，笑呵呵地打圓場，“謝欽使，崔大人對這案子十分上心，已經看過了卷宗，咱們都是為了當差，謝欽使莫要怒嘛，差事辦好了，總還是金吾衛頭功。”

竇啟今日神略好，也拄著拐起：“早聽說云縣主也跟著一起協查這案子，不知道縣主適才所言是何意？老朽也想知道兇手耍了哪般手段。”

謝星闌對眼下形很是不快，但秦纓倒沒那般忌諱，干脆道：“既如此，那便都去含閣說個明白吧。”

轉而出，謝星闌著臉跟著，馮蕭和謝堅等人也魚貫而出，周顯辰去看崔慕之，便見崔慕之一言不發地朝外去，周顯辰眼珠兒轉了轉，與竇啟一起走在最后。

秦纓走在最前，一邊走一邊回想這幾日所得，待到了含閣外看到了東廂的布局，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測，看著謝星闌道：“我們被兇手的障眼法騙了，算錯了死者的死亡時間，竇煜本不是十二日下午亡。”

后面幾人剛走出竹林小徑便聽見此言，竇啟第一個忍不住道：“煜兒不是十二日亡？那他是何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