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纓又去查看紅，很快蹙眉道：“但紅之上并沒有破口。”

謝星闌道：“擺若皺褶在一，只鉤破了腳也不奇怪。”

他二人湊在一，岳靈修也毫無顧忌地上前探看，崔慕之站在一旁，一時像個局外人一般，他想問上一句，卻又毫無章法，也正在此時，外堂中傳來一串腳步聲。

很快，趙鐮帶著兩個衙差進了后堂，“大人辛苦了，卑職來晚了，咦，謝欽使和縣主也來了——”

他抱拳行禮，謝星闌點了點頭，秦纓看了此人一眼，因知曉此人品行，并未搭理，這時崔慕之道：“金吾衛換了謝欽使接管此案，云縣主是來幫忙的。”

趙鐮見怪不怪，但卻沒想到秦纓堂堂縣主，竟然次次都要與尸為伴，他笑著恭維了兩句，又去看岳靈修，“怎麼？還不知死因？”

岳靈修苦惱地點頭，趙鐮便嘆了口氣道：“依卑職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李姑娘極有可能是被捂死，兇手可能用了棉枕等，因此未曾留下痕跡，而李姑娘是為了逃婚而走，邊未帶侍從，但一定帶了不金銀錢財，可我們發現尸的時候，卻連一點兒首飾都未發現，因此卑職懷疑，極有可能是遇到了劫財之人。”

秦纓搖了搖頭未接話，崔慕之倒是反應快了兩分，“若是劫財，為何劃傷的臉？”

趙鐮眼皮一跳，“可能……可能是看李姑娘生的貌？”

秦纓這時道：“尸腐敗嚴重，看不出是否有生前被侵犯之行，但若是劫財的陌生人，要麼不管這子生的是否貌，要麼注意到容貌不俗后，更易起貪之心，而劃花死者面部，還傷的這般殘忍，要麼是兇手心理扭曲，只為了施，要麼便是為了報復，因此你的推斷站不住腳。”

趙鐮賠笑兩聲，“卑職愚笨，也只是隨便猜測一番。”

謝星闌這時道：“當時搜查發現尸之地，可是你帶人去的？”

趙鐮應是，謝星闌便道：“搜到了什麼？”

趙鐮不敢大意，肅然道：“那巷子偏僻，周圍都是倉房，最近的民房也有幾十丈遠，尸二十六日早上發現，問了周圍的百姓，都說二十五那天晚上什麼異常也無，我們還走訪了周圍幾十個百姓，問下來后，只有二十五早上，一個看守倉房的老仆去那里扔過一筐壞爛的藥草，其他人都未進過巷子，那老仆去之時并未看到尸，也就是說，兇手拋尸的時間在二十五早上到二十六五更天之間。”

崔慕之亦道：“那巷子前后皆是四通八達，但要拋尸，也要費不小的力氣，還要掩人耳目，還是傾向在二十五日晚間。”

秦纓忽然道：“發現尸之時，尸是在竹筐之中？是那般姿態？”

說起這個，趙鐮不骨悚然，“是整個人都在竹筐里，但子微微側著，好像……好像此前一直都是那般姿勢似的。”

秦纓若有所思，趙鐮又道：“已經去李姑娘可能去的幾別莊查問過了，郡王府的人都沒有見過李姑娘，要麼便是李姑娘去了哪個友人家中，此人用心不良，而后謀害了李姑娘，但與李姑娘好的，我們和金吾衛都查了，也沒有人見過。”

秦纓若有所思道：“那便還是要從尸和拋尸現場手，必須找到第一案發現場，還有這件紅，死者從到外的質地都是尋常，應該是刻意為之，但就像郡王妃說的，這擺之上的棠棣紋樣卻十分特別，即便早有預謀，也要去取新裳，何況回城之后，也要有新的落腳之地——”

謝星闌這時問：“那老仆是替哪家商行看管倉房的？”

這一問趙鐮卻被問得愣住，他忙出聲道：“趙慶！進來答話——”

了人，趙鐮有些心虛地解釋：“是卑職的一個屬下去問的。”

謝星闌蹙眉，也覺趙鐮太過疏忽，很快，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衙差走了進來，剛一進門，他面上便生出幾分畏，眼神只看著腳前方的地，似乎很有意的在回避尸。

等走到近前，謝星闌不悅道：“你為衙差，見過的死者不，怎還一幅忌怕之？”

趙慶面難，又似避諱著什麼，不敢說出口，謝星闌見他這副模樣，語聲更鋒銳迫人，“莫非你查到了哪般，卻瞞不報？”

趙慶心底一慌，連忙道：“回稟大人，小人不敢，是……是小人在衙門當差多年，這李姑娘之死，讓小人想到了一樁十年前的案子。”

第43章 冤案

“十年前的案子？”

謝星闌很是意外， 秦纓和岳靈修也停了驗尸，紛紛起看向趙慶。

停放尸的木板床東西放置，尸的腦袋就在趙慶五尺之外， 他快速地瞥了一眼尸頭面，心有余悸地道：“當年小人剛過二十， 正從萬年縣衙調來京畿衙門，那案子是小人來衙門遇到的第一件命案，那時是貞元十年初夏， 第一個死者好像是死在五六月份，第二個死者死在七月， 第三個死者死在八月， 反正每隔一個多月就要死一個人……”

“當時連著死了三人， 死者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出也都不高，死的時候，上都穿著艷紅裳， 并且們的長相都十分秀，眼下都生有淚痣，而們的死狀， 就和李姑娘的死狀一樣， 面上都被兇手刺了十多道傷口，好好的一張臉慘不忍睹， 并且……并且死前都被兇手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