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鎮在城外二十里的白河邊上,乘馬車前去要走一個時辰,此刻出發,完全趕得及傍晚之前回城,沈珞應聲揮鞭,馬車立刻朝著城門而去。
白鴛掀著簾絡氣,秦纓卻靠著車璧沉思未語,們的馬車剛跑起來,衙門不遠的街角便有道高瘦的影從角落里轉了出來。
來人鷙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盯著秦纓的馬車,見馬車即將駛出長街,他拉出后的老馬,翻一躍,悄悄地跟了上去……
第49章 見鬼
白河鎮在京城東南二十里, 沿道行十里,轉而向東,順著水流湍急的白河北岸一路去往下游, 只需半個時辰便可到鎮上。
白河鎮是京城外最為熱鬧的幾集鎮之一,剛行鎮, 秦纓目之所及之地,墻朱戶星羅棋布,遍植榆柳綠意蔥蘢, 鎮上青石板小道穿行期間,在馬車轔轔之聲襯托下, 顯得格外靜謐安然。
沈珞放緩車速, 先往一熱鬧長街行去, 又在街邊鋪子探問肖家所在, 然而連著問了七八家,都不曾聽說過肖正強之家,秦纓略作沉, 令沈珞問到了鎮上里長所居之。
找到里長家宅之時,已經是申時二刻。
金烏西沉,暖融融的秋灑在一白墻灰瓦的三進宅邸之上, 沈珞上前門, 又表明秦纓份,里長家的仆人嚇了一跳。
不多時, 年近半百的里長從屋迎了出來,里長熱周到, 請秦纓屋飲茶, 秦纓只怕耽誤工夫,婉拒之后問道:“來此是想找一戶肖姓人家, 家主名肖正強,這戶人家七八日前丟了個孫,后來發現那孫因病而亡死在了路邊,這幾日家里應該辦過喪事。”
里長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訝異,“啟稟縣主,小人做了十來年里長了,這鎮上每一戶人家小人都知道姓名住址,但這肖正強之名小人卻從來沒聽過,您說死去的孫什麼?”
秦纓道:“肖鶯兒。”
里長搖頭,“這也沒聽過,這鎮上姓肖的倒是有三五戶,可沒有這名字的,家中有孫的,只有兩戶,不過如今都才七八歲,還是小小孩,因孫而辦喪事的,就更沒有了,這鎮子不大,哪家有喪事,其他人都要去幫忙的,小人不可能毫不知。”
秦纓心底微沉,“周圍的村落呢?”
里長想了想,“周圍有兩個村子,每個村子里有幾十戶人家,村里來往不那麼頻繁小人的確記不清,但小人這里正好有村中戶籍本子,縣主稍后,小人去拿。”
里長去拿戶籍本子,秦纓站在門房陷了沉思,一旁沈珞道:“縣主,難道當初領走那姑娘尸的人,報的是假的名字住址?”
白鴛一陣惡寒,“可是為何要留假的呢?他們也報出了姑娘的長相,一定是認識姑娘的人,莫非他們不是姑娘的親祖父祖母,是想將姑娘的接走去做別的?奴婢聽聞坊間有拿死去姑娘的,賣給別人配婚的,難道是因為此事?”
秦纓道:“若真是如此,那可能便極多了,先等等看。”
里長回來之時,手中果然報了一本戶籍冊子,他邊翻看邊道:“這兩個村子里,一個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姓王,另一個村子姓氏雜,不過小人看了看,只有兩戶姓肖的,且這兩戶都沒有小孫,家主也不肖正強,一戶家主今年三十來歲,父親早亡,另一戶家主年過四十,膝下有個兒子才剛剛二十出頭。”
里長如此一言,便是將最后一點可能也抹滅,秦纓便道:“那最近鎮子上,可有年輕姑娘意外而亡?”
里長搖頭,“沒聽過哪家出事。”
秦纓嘆了口氣,與里長道謝之后,趕忙上了馬車,“回京城——”
沈珞應是,調轉馬頭駛出了青石板小巷,不多時便上了離鎮的土路,來時要走一個時辰,回城時也相差無幾,馬車里,秦纓的表落在桑皮紙包著的紅上,眼底沁著一片寒意,白鴛沒忍住道:“縣主,您想到了什麼,那對老夫妻將那姑娘接去何了?若當真不是親祖父親祖母,如今過了這麼多日了,那姑娘只怕本沒法子被好好安葬。”
秦纓微微瞇眸,“是沒法子好好安葬……”
白鴛不知秦纓想到了什麼,但的表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白鴛有些擔憂,也顧不上嫌棄紅的味兒刺鼻,只不時去看馬車行到了何。
待回了京城,果然已經是日暮西垂,馬車穿過門城之后,沈珞回頭問道:“縣主,我們眼下去何?”
秦纓略一思忖,“先去京畿衙門。”
京畿衙門距離城門并不遠,而整整一日了,秦纓相信謝星闌必定要去衙門走一趟,心底有個極詭異的猜測,思前想后,還是要先與謝星闌商議最為要。
馬車一路往西北方向疾馳,繞過兩條長街之后,便到了衙門之前,秦纓跳下馬車來,剛走到門口,便問值守的差役,“謝欽使可在里面?”
衙差忙道:“謝欽使不在,今日整天都沒看到謝欽使,倒是剛才崔大人來了。”
秦纓意外非常,看了一眼天邊暮云,很不明白今日謝星闌去做什麼了,又耐著子問:“趙捕頭可回來了?”
衙差繼續搖頭,“沒有,只回來了幾個去城南走訪的兄弟。”
秦纓聞言立刻抬步進門,剛走到正堂階下,便見偏堂里站了數人,周顯辰站在窗前,一眼看到了,“縣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