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纓快步進堂中,果然見崔慕之和周顯辰正在聽幾個差役稟告,見到來,崔慕之站起來道:“你今日去了郡王府?還要了一件李姑娘的子?”
秦纓頷首,沒等崔慕之繼續追問,先問起了幾個衙差是否有所獲,周顯辰道:“他們說的青布馬車,倒是查到了三輛,不過他們都有人證,二十五那天晚上,都沒有半夜外出過,因此這些人也不在懷疑之列。”
秦纓此時道:“只怕要擴大搜查范圍,要在城西查查看。”
周顯辰有些不解,“這是為何?”
秦纓淺吸口氣,“倘若拋尸的兇手知道衙門如何搜查嫌犯,因此當天晚上故意繞了路,讓我們以為兇手害怕,必定會走最近最直的路,豈非上了他的當?”
周顯辰遲疑道:“這……這可能嗎?拋尸本就危險,他還敢繞路?”
秦纓肅容道:“自然可能,兇手若是聰明,又知道衙門如何查案,這便是最基本的反偵察手段,他會故意出破綻,以此來誤導衙門。”
周顯辰輕嘶一聲,這時崔慕之道:“你可是查到了什麼?怎會有此推斷?”
“就是想到了而已。”秦纓答了一句,又去看周顯辰,“為何今日趙捕頭和謝欽使都沒來衙門?”
周顯辰苦笑,“我也不知,謝欽使只怕有自己的安排,但趙鐮不知怎麼,這個時辰也沒回來復命,他今次對這案子倒是極上心了。”
微微一頓,周顯辰又道:“縣主早晨便來找過一次謝欽使,這會兒又要尋謝欽使,可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讓謝欽使去查辦?”
崔慕之一聽秦纓找了兩次謝星闌,眉頭頓時擰了起來,秦纓便道:“只是想知道謝欽使那邊查到了什麼。”
周顯辰便道:“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紅的線索,謝欽使之前還派人去找李姑娘在城外的蹤跡,也許有了進展?”
秦纓心底本著一塊重石,聽聞此言,眼瞳不微微一亮,謝星闌不是會躲閑耽誤時辰的人,若非是金吾衛那邊有了線索,他怎會整日不面?
秦纓微微牽,“周大人說的有道理,既是如此,那我在此等謝欽使回來。”
周顯辰見一定要等謝星闌,目澤微深,一旁崔慕之更忍不住道:“所以你拿走了李芳蕤的,是為了做什麼?”
崔慕之第一次問,秦纓還未想深究,此刻不由道:“你如何知曉此事?”
崔慕之道:“下午辦完了刑部差事,我先去了郡王府,而后才來的衙門,郡王妃和世子都說你去過,還拿走了李姑娘的,郡王妃令我帶話,他們打算今夜將李姑娘的送往相國寺后山的香堂,做七七四十九日法事之后,直接在城外下葬,這兩日他們會整理李姑娘所有,因此你最好盡快將歸還。”
秦纓剛坐下,此刻一下站起來,驚訝道:“他們要將李姑娘的尸送去相國寺?”
崔慕之頷首,“因李姑娘死的凄慘,他們請了相國寺的師父來,相國寺的人說,這等境況,死者怨念與執念皆重,最好去相國寺做法事,他們有專門為死者法事制備的香堂,再加上要等案子查明,一直將放在府中也不合規矩,因此郡王和郡王妃便答應了。”
秦纓的表頓時變了,見外間天變得昏暗,立刻對周顯辰道:“我要去郡王府走一趟,若謝欽使回來,告訴他我有要事尋他。”
秦纓說完這話轉便走,周顯辰看得愣住,崔慕之卻下意識追了出來,“你去郡王府做什麼?”
秦纓頭也不回道:“他們不能把死者送出城。”
崔慕之一愕,“為何?”
他微微駐足,秦纓腳下卻不停,而更懶得答他所問,不過片刻,人就出了府衙大門,眼看著秦纓要乘著馬車離開,崔慕之忽然意識到,秦纓一定是查到了什麼,否則沒道理去阻攔郡王府如何制備李芳蕤的喪儀,而未曾說明,不過是不信任他和周顯辰。
顯而易見,秦纓早晚都在找謝星闌,足見只想將查到的告訴謝星闌,崔慕之角抿,遲疑一瞬,立刻喚親衛,“崔,去牽馬來!”
崔應聲,又狐疑問:“世子要去何?”
衙門之外,秦纓的馬車已經消失在了暮之中,崔慕之邁步走出去,涼聲道:“我們也去郡王府看看——”
人來人往的街上,秦纓掀開車簾,催促道:“再快點。”
夜幕初臨,東西市和各鬧市最是熱鬧之時,長街上人如織,沈珞就算駕車的技高超,也不敢橫沖直撞,但聽見秦纓著急,他很快換了一條僻靜的小道。
小道雖是狹窄,卻勝在人流稀疏,他一邊駕車一邊不時高喝兩聲,半個時辰不到,便穿街過巷地到了郡王府之外,但馬車剛剛停穩,后面便響起了馬蹄聲,秦纓下馬車之時,正看到崔慕之帶著幾個親衛馬趕到。
擰眉一瞬,沒時間與崔慕之糾纏,徑直往郡王府大門行去。
崔慕之本以為他們馬而來,能在半路便追上秦纓,卻沒想到趕慢趕,也只是剛好在府門外遇上,見秦纓急著進門,他也跟了上去。
郡王府府門大開,兩個腰間系了縞素的小廝正守著門口,這模樣,一看便是在為送李芳蕤的靈柩出城做準備,見秦纓出現,兩個小廝皆認得,其中一個留下引路,另一個連忙一路小跑著去通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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