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闌打量著,“那你可知陸嘉為何退親?”
秦纓嘆了口氣,“嘉本覺得這門親事尚可,但后來知道了崔慕之心有所屬,也是有心氣的子,自然不愿如此委曲求全,而后便決定退親了。”
謝星闌心底微,“崔慕之心有所屬?”
秦纓看一眼謝星闌,“謝大人怎麼關心起了此事?”
謝星闌道:“謝氏與崔氏有舊怨,崔慕之被人退親,我喜聞樂見。”
秦纓哭笑不得,想到原文中,謝星闌的確一直活在崔慕之這位男主的影之下,也的確替他生出幾分不平之心,于是道:“崔慕之有個青梅竹馬的心悅之人,嘉則是他權宜之下的選擇,他雖掩藏的極好,但只要多留心,自然也能發現蹤跡。”
謝星闌心弦微,他明白秦纓說的是盧國公府的二小姐,但在他記憶之中,陸嘉是在婚后許久才發現此事,后來盧家卷了一場貪腐案中,是崔慕之傾盡全力保住了盧國公府,而生弱的陸嘉,最終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長清侯府。
秦纓明顯不愿說明是盧家二小姐,見如此周全,謝星闌也不再問,只是有些詫異,為何陸嘉能提前兩年發現端倪……
見謝星闌默然無聲,秦纓轉而道:“謝大人可有些后悔?”
謝星闌投來疑問的目,秦纓道:“此前這案子是郡王府大小姐被害,但如今,這案子卻變了三位平民百姓家的姑娘被害,對謝大人而言,份量豈非變輕了?”
謝星闌挑了挑眉頭,又狀似無可奈何道:“你倒是明白我,但我不喜做半途而廢之事,如今也只能查下去了——”
秦纓見他雖是懊惱,卻也未曾撂挑子不干,便開解道:“命案之重不該分貴賤,此番案子若破了,害者家屬們對謝大人的激,與郡王府是一樣重的,只是這些激,無法化為謝大人在朝中的助力,但或許能為謝大人帶來福報呢?”
謝星闌睨了秦纓一眼,見雙眸黑白分明,著他的目懇切溫文,著一子慈眉善目之意,像是要渡化他似的,他咕噥道,“像念經似的,行了,有沒有福報,都是要往下查的,明日一早我先去趙鐮府上。”
秦纓眉眼微彎,這才落了簾,二人在道分別,因臨川侯府不遠,謝星闌也未專門相送,他先趕回京畿衙門見了袁守誠一面,這才往將軍府去。
回了書房,謝星闌坐在書案之后沉思著什麼,很快吩咐謝詠,“你去查一查,看看盧國公府的二小姐,什麼凝的那個,看看最近在京城都做了什麼……”
謝詠雖是不解,但他不似謝堅那般多話,連忙帶人離府查探。
又過了一個時辰,謝堅搜查玉關河沿岸回來,只得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聽他稟告完后,謝星闌吩咐道:“將證詞記下來留作備用,看能否有派上用場的,再去興安橋問問那姓萬的證人,還要走訪另外兩案發之地。”
謝堅一一記下,而這時,離府的謝詠帶著人回來了,此刻已經到了后半夜,連謝星闌都沒想到謝詠回來的這樣快。
謝詠進門之后道:“公子,查的很順利,您說的這位二小姐名盧月凝,是盧國公府二老爺膝下獨,自不好,是佛門俗家弟子,如今深居簡出,每兩日去一次花神廟誦經,大都在晚上戌時,平日里很像其他貴那樣出門際。”
謝星闌眼瞳微凝,“去何誦經?”
“花神廟,城東的花神廟。”
謝星闌緩緩靠回椅背之中,他當然不會忘記,前次查竇氏之案,在東市見紅玉的那天晚上,秦纓正是與陸嘉相約,而們相約之地,就在花神廟對面。
第54章 冤家
翌日一早, 秦纓趕到趙鐮府上之時,得知謝星闌也剛趙府片刻,大步府門, 沒走幾步便看到了一個鬢發花白的老者正在指揮下人按照喪儀布置府。
引路的小廝道:“縣主,這是親家公胡都尉。”
趙鐮死, 府上便只剩下胡氏一個主人,而婿出事這樣大的變故,胡氏也不可能不告訴娘家, 胡博便是昨天晚上得了信兒,著急忙慌趕過來的。
胡氏是他膝下庶出, 本以為嫁給趙鐮至能過上富足日子, 可沒想到才七年, 孩子才五歲, 趙鐮便被人謀害死,他面上一片愁云慘霧,不得不留在趙家給兒做主。
“親家公, 這是云縣主——”
胡博一聽此言,連忙上前來行禮,“拜見縣主……”
秦纓擺了擺手, “我是來找謝大人的, 他在何?”
胡博陪笑道:“在書房,下這便帶您去。”
胡博位階不高, 在秦纓面前分外恭謹,秦纓邊走邊問道:“趙鐮平日里對你可孝順?”
胡博面上笑意一淡, 嘆了口氣道:“孝順, 很孝順,對下兒也很是不錯, 下對這個婿還是很滿意的,只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我聽趙夫人說,當年是郭仲耘牽線說親的?”
胡博頷首,“不錯,郭捕頭當年與我有幾分,是他說了趙鐮好話,我才將兒許配給他。”
秦纓淡聲道:“你們如何相識的?我聽京畿衙門的周大人說,郭捕頭當年在衙門做了捕頭多年,按照資歷本能高升,可惜缺門路,最終還了傷抱憾歸鄉,等于他在衙門十多年,什麼都沒落著,實在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