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璋所言,秦纓想到盧國公府后來陷了貪腐風波之中,心道莫非是因為這位二老爺太會花錢的緣故?
秦纓便道:“國公府經得住他這般燒錢嗎?”
秦璋道:“國公府雖然不比鄭氏和崔氏,但他們家底可是比崔氏還要深厚,他花的這點錢只怕不算什麼,何況盧國公如今人在禮部,那可是進項不小的位置。”
秦纓眉尖微蹙,原文中并未寫盧國公府卷貪腐風波的細節,后來崔慕之和長清侯府出面,盧炴雖然失了禮部侍郎之位,但并未給任何國公府之人定罪,盧家一家人都做了一輩子的富貴閑人,且那還是兩年之后的事。
既然盧國公府還未端倪,秦纓也不敢多言,這時,想到了白日里見過的杜子勤兄弟,提起杜氏兄弟,秦璋道:“如今的定北侯夫人乃是繼室,杜子勤是繼室所出,與杜子勉并非同母,那杜家世子也是可惜了,當年小小年紀便驚才艷艷,后來卻一心進學無心仕途,也不跟著定北侯去軍中,這些年來常離京游學。”
秦纓又道:“那長興街的百宴樓便是他們府上的。”
秦璋牽:“正常,雖然咱們大周不看重商戶,但世家僅靠著俸祿是不夠的,若沒產業支撐,早晚要坐吃山空,當年長興街重建之時,許多貴胄都去買地,咱們府上在那街尾有一首飾鋪子,進項還不錯。”
秦纓也沒想到他們在那街上也有鋪子,秦璋笑道:“那條街上大部分鋪子之后都是公侯人家,是當真非富即貴之。”
秦纓了然,心道趙慶所言果然不假。
……
翌日一早,秦纓用過早膳后直奔京畿衙門,本以為自己來的夠早,可沒想到到了衙門,卻見連岳靈修在的所有衙差都在偏堂之候著。
屋子正中擺著一張極大的書案,書案上鋪著一張京城輿圖,此刻,那輿圖之上分別標注了舊案中三位害者遇害之地、家宅住地,以及遇害之前可能的行徑,趙鐮尸發現之地也清楚標記其上,謝星闌站在書案一邊,正在和周顯辰說話。
“如今要找的證人在二百之數,先用兩日大范圍搜查,每三人一組,分別從當年的商鋪、民居,還有新得到的證詞手,最好能找到當事之人。”
“從案發范圍來看,雖然都在城東,但兇手可能活的距離極大,這其中一定存在某種緣故,畢竟害者特征明顯,要準的找到三位這樣的害者很是不易。”
周顯辰應是,如今衙門沒了捕頭,他不得不親力親為,這時目一轉,周顯辰看到了秦纓,忙道:“縣主來了——”
秦纓進了堂中,這時周顯辰道:“剛才還在說,郭仲耘的事底下人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秦纓凝神靜聽,周顯辰繼續道:“郭仲耘做捕頭之時,吃穿用度并不算奢華,宅邸卻十分貴胄,后來他辭離京之時,兩個做差吏的曾幫忙搬運貨,說郭仲耘走的時候家細裝了十多輛打車,里頭好些箱子極沉,卻不知裝的是什麼,按理說郭仲耘是個人,裝的應該不是書籍之,我聽完懷疑是瓷玉之類的東西。”
秦纓便道:“所以郭仲耘的財產也頗為來路不正,如此便可肯定,他和趙鐮當初的確狼狽為。”
周顯辰點頭,謝星闌道:“謝堅沿著玉關河走訪了一遍,暫時未得到重要線索,今日打算按照此前說的法子,用大量人力去查。”
秦纓應是,“只能如此了。”
謝星闌也不耽誤功夫,很快為眾人分差事,“趙慶,你去找當年范玉蘋周圍的人證,記錄在卷宗上的有三十多人,如今能找到只怕不多。”
趙慶領命,謝星闌又來朱強,他將調查當年舊案的三人分開,免得查到了什麼,卻因不了解案與線索失之臂。
待他安排完所有人,衙差們陸陸續續離開,擁的偏堂瞬間變得空的,秦纓拿起卷宗再看,一邊看一邊去看謝星闌的輿圖,往日只在長街窄巷之中實地探看,今日有了輿圖,視角又是不同。
秦纓沉道:“羅槿兒遇害是在五月二十七,到范玉蘋七月初三遇害,中間隔了三十六天,而第三位遇害者康素琴是在八月十六,這期間隔了四十三天,羅槿兒遇害之時是被拋尸,但后面兩位害者,是兇手準了僻靜之,在外行兇……”
謝星闌道:“有何古怪嗎?”
秦纓狹眸,“按理說,就算是在僻靜之地,當街行兇危險也更大,尤其他第一次曾拋尸過,為何從第二次開始變了呢?”
謝星闌沉思片刻,“因為第一次行兇之地,沒法子再作案,又或者第二和第三位害者,沒辦法騙去第一次作案的地方,便只能當街行兇。”
秦纓微微點頭,“你說的有道理,羅槿兒遇害之地周圍,必定有對兇手而言,十分方便的地方,另外兩卻沒有,但他偏偏發現了這二人。”
又道:“范玉蘋是繡娘,雖然繡技得了達貴族的喜歡,但終日在繡樓里,并不經常拋頭面,而康素琴乃是小吏家的兒,除了去書局看書買書,也極出門際,兇手到們兩個,若都是巧合,那他運氣也太好,畢竟喜歡穿紅,年紀輕輕,還要左眼之下生有淚痣的姑娘并不多——”
看向謝星闌,“因此我猜測,此人必定是經常去這兩之人,而他在羅槿兒遇害之地周圍,必定有居所,又或者……有鋪面之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