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金吾衛見子，再加上其中一人認出秦纓，忍不住輕呼了一聲，一時所有人的目都落了過來，軍鼓還在響，但差衛們整齊的作與隊列都了，秦纓并未注意到，但謝星闌從后衙出來之時，看到的便是所有差衛只顧看秦纓，不顧陣法演練的象。

他劍眉一豎，步伐加快，又目凌厲地看向陣列中，被他視線掃過的差衛們背脊一涼，待瞧見是他，紛紛將腦袋回正，再不敢多看一眼。

秦纓瞧見謝星闌出來，只覺巧極，待走近了，卻見他面上一片冷，不知大晌午的誰招惹了他，正疑著，謝星闌開口的語氣卻算和，“我正要去找你。”

秦纓眼瞳微亮，“是查到什麼了？”

見謝星闌頷首，急不可待道：“正好，我也有一推測要告知你！”

謝星闌聞言忍不住彎了彎，秦纓這時又道：“昨日雖覺古怪，卻不到章法，昨夜想了半夜，適才又去刑部找了崔慕之一趟，越發覺得可能極大——”

秦纓語聲嚴肅，又有些找到新方向的激，但謝星闌卻未立刻問是何推測，他畔弧度緩緩消失，凝聲問：“去刑部？”

第61章 怪死

“去找崔慕之。”秦纓點頭答話。

未注意謝星闌眉眼間暗， 又往他來的方向看，“換個地方說話。”

謝星闌轉，帶著往后衙去， 待了一偏堂，謝星闌才面不改問道：“找崔慕之是要打探何事？”

秦纓面微肅， “盧氏。”

謝星闌眉頭微皺，“盧國公府？”

“不錯。”秦纓應是，又將昨日李芳蕤之言道來， 而后解釋說：“盧月凝膽子再小，也不可能因為別人穿紅就驚嚇， 若說穿紅， 我從前也長常明艷， 也未見盧月凝盯著我瞧過， 我當時便懷疑，盧月凝驚訝的不僅是紅。”

謝星闌道：“還有李芳蕤眼下的淚痣。”

秦纓點頭，“紅， 淚痣，這兩樣加起來，符合的人便很了， 而盧月凝在京中沒什麼朋友， 我便想，是否是國公府有哪位眷也有此特征， 我們此前也說過，兇手挑選這樣的三位害者， 自然是對一個有這些特征之人生過怨恨。”

“歸家之后我和爹爹說起盧氏， 便問了盧氏之中可有人如此，而后爹爹說， 盧月凝的母親眼角便有淚痣，并且，是在貞元十年初過世。”

偏堂中只有二人，秦纓清越的話語聲如珠玉相擊，謝星闌眼瞳微，“也喜著紅？”

秦纓此事卻嘆了口氣，“不，爹爹說，著素雅端嚴，也是禮佛之人，當年盧月凝時患病被送去庵堂，正是盧月凝母親之意，后來盧月凝禮佛，也多有思念母親之意，這一點上頗為不同。”

謝星闌略作思忖，“那盧月凝當年見到李芳蕤的異樣，會否是因為李芳蕤面上淚痣與母親十分相像？”

“確有可能，但上還有另一古怪。”

秦纓正聲道：“昨日在衙門驚病發，起初我只覺得是太過膽小，又弱的緣故，可像芳蕤說的，趕到堂前時，我已將那施暴者制住，除了那位夫人頗為可憐之外，并未看到暴力腥場景，但卻被嚇那般，我去見崔慕之之時，崔慕之說當年母親死后，自己提出繼續去庵堂禮佛。”

“那時候不滿八歲，一個半大孩便敢帶著下人常年住在庵堂之中，雖有下人陪著，可這等心志，也并非尋常養的千金小姐可比，也絕不會看到一個婦人被打了，便嚇得病發。”

微微一頓，秦纓沉聲道：“我懷疑不是被嚇得，而是昨日的場景勾起了不好的記憶，這才令驚悸恐懼，而后病發。”

謝星闌面寒如水，“你是說，從前看到有人被打，因此留下了影。”

“不錯，并且這個人并非關系疏遠之人，我甚至懷疑，這個人是的母親。”秦纓眼底浮起一抹晦暗，“我猜過會否是如今的盧國公夫人，但常年禮佛不在京中，很難對大伯母有深厚，且家丑不可外揚，盧國公沒道理讓自己的侄看見這些，思來想去，只有母親過打是最合理的解釋。”

謝星闌便道：“如果是母親，那施暴之人只可能是父親。”

秦纓沉思片刻，“適才崔慕之說，當年盧月凝的母親于氏過世之后，盧二爺先是意志消沉，喜怒無常了一段時日，連朝中差事也不要了，后來被盧國公又勸又罵，才醒悟過來，當時他先去走親訪友，又去家中產業上巡察，之后才出城辟出莊子養蘭花，而當年在安民坊，正有一盧國公府的瓷行。”

“昨夜我還問了府中管家，管家說國公府主做的是玉生意，我們在調查長福綢緞莊那條長街之時，其上有一玉行名漱玉齋的，便是盧國公府的產業。”

“因范玉蘋是繡娘，此前我們都在想與繡品相關之事，但假如兇手本不是綢緞莊的主顧，而是周圍鋪子里的東家，因常去那邊走撞見過范玉蘋，便也解釋的通，并且如果是盧二爺，那憑他的份地位，想要收買郭仲耘和趙鐮也十分合理。”

謝星闌聽秦纓道出前后關竅，眼底也閃過一暗芒，他沉聲道：“金吾衛這邊查到了趙鐮死的消息，初一那日，有人曾在東市以北的胭脂巷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