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旭在州游學之時與于氏相識, 當年于氏颯爽, 最喜著紅跑馬,盧旭十分中意, 可嫁國公府后,盧旭卻心扭曲, 不許著艷, 也不許像從前那般跑馬友,國公府和京城眾人都說如何素雅端嚴, 卻無人知曉本喜歡明艷裳,是個豪恣意的姑娘。”
秦纓了口氣,接著道:“雖說芳蕤和于氏的模樣不像,但二人眼下都生淚痣,更要的是,芳蕤和于氏十分相似,若被盧旭盯上,他難保不會生出歹心,眼下兩個人一同失蹤,我實在懷疑芳蕤已經遇險。”
謝星闌聽得目嚴峻,秦纓這時又道:“我今日還去了盧月凝和母親當年清修的靜緣庵,那庵堂京中幾家達顯貴資助,常為眷們提供清修之所,盧月凝和母親當年一同在那里待過兩年,后來盧月凝更是前后在那修行了五六年之久,因此庵堂中的幾位師太對盧家的事知道不,那盧元斌的事便是們告訴我的。”
謝星闌心中恍然,難怪翊衛去之前秦纓才歸家,見秦纓往長街盡頭看,謝星闌道:“轉過街角再走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宣平郡王府距離盧國公府不算太遠,眾人趁夜趕到府門前時,正上李云旗領著幾個武衛下馬,兩方人撞上,李云旗皺眉問:“你們怎麼來了?”
秦纓跳下馬車,“你去找芳蕤了?”
李云旗應是,秦纓道:“芳蕤或許有危險,我們也是來尋的。”
李云旗不解,“你知道什麼?”
秦纓往府看了一眼,“稍后與你細說,郡王府與沁霜在何?”
李云旗略一猶豫,也不做糾纏,“在府,隨我來。”
李云旗在前引路,秦纓和謝星闌跟著他進了郡王府,子時已過,郡王府仍是一片燈火通明,前次二人一同前來時是為了李芳蕤,今日同來,又是為了李芳蕤,但與前次不同的是,此番李芳蕤并非故意逃家。
一行人到主院時,只見宣平郡王李敖和郡王妃柳氏都在堂中候著,一看到李云旗,柳氏便站起來,“可找到了?”
李云旗搖頭,柳氏和李敖正覺失,目一錯看到了他后之人。
柳氏驚道:“縣主和謝欽使怎來了?”
李敖也站起來,“我們尚未報,你們這是……”
秦纓快速道:“剛才郡王府派人去侯府探問,我這才知道芳蕤一整日都未歸家,我和謝欽使正好在查舊案,案子與盧國公府頗有關聯,得知芳蕤失蹤后,我們懷疑芳蕤已經遇險,這才無法歸家。”
柳氏未聽明白,“遇險?”
李敖也道:“你們查舊案,還和盧國公府有關,那這些與我們芳蕤又有何干系?”
秦纓看向謝星闌,謝星闌沉聲道:“這還要從前次‘李姑娘被謀害’之事說起,當初有人借著李姑娘逃家來偽裝命案,是想借郡王府之勢引出十年前的舊案,那舊案當年錯判,兇手如今仍在逍遙法外,而當年三位害者,皆是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們同樣左眼下有淚痣,著紅——”
李敖忍不住道:“當時我們以為死的是芳蕤,去衙門時,你們也提到過那舊案,但又與今日芳蕤失蹤有何關系?”
李云旗凝聲道:“你剛才說的特征,芳蕤也有,難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如今已經查到了當年的兇手,而兇手如今又了殺心,要對芳蕤手?”
李云旗反應更快,謝星闌頷首,“昨日郡王妃帶著李芳蕤去過盧國公府上,而我們查到的舊案線索,如今也指向了盧國公府,兇手極有可能在他們府上。”
柳氏一驚,“意思是,昨日芳蕤和兇手打過照面?”
秦纓這時上前來,“王妃,昨日芳蕤可對你說過什麼?”
柳氏一臉茫然,又急迫道:“沒有啊,昨日去長公主府上赴宴,芳蕤忽然和國公夫人說要去探那府上的小姐,我還覺得納悶,我都不知與盧家姑娘好。”
秦纓聽得揪心,“此事怪我,昨日與我出門,知道我在查盧國公府之事,多半是想幫忙查案子,這才往國公府去。”
柳氏恍然大悟,“難怪,我就說從未聽提過那盧家姑娘……,竟抱著這般心思,那眼下如何辦?兇手是誰?誰要害?”
柳氏本對十年前的舊案所知甚,但見過假的李芳蕤尸,看過好好的姑娘被毀容貌的樣子,昨日文川長公主雅集上,又聽幾位夫人說當年的案子哪般可怖,此刻一想到李芳蕤或許真落在了那窮兇極惡的歹徒手上,只覺眼前陣陣發黑。
秦纓繼續問:“那昨日在國公府,芳蕤可提起見過何人?離開國公府之后,可曾打探過什麼?”
柳氏語聲不穩道:“沒有,去看了盧家小姐,又跟著國公夫人吃了茶,后來國公夫人非要留我們用膳,我們便用了晚膳才告辭,沒見過誰出現,回來的路上,只嘆盧姑娘病中有些可憐,又說早早沒了母親——”
柳氏不知想到什麼,面微變,“后來我說還有父親,只是父親棄仕從商,還鬧出了許多笑話,已經多年不在世家圈子里面,問我是什麼笑話,我便說了些聽來的,好比盧家二爺養鳥花之事,聽得十分唏噓,后來也沒說別的了。”
秦纓聽得面微沉,又去看站在旁里的沁霜,沁霜焦急道:“奴婢想起來了,小姐昨夜回房之后曾問奴婢,說盧國公府有家玉行有些印象,奴婢便想起正月里府中采買翡翠擺件,去的是漱玉齋的玉行,當時管家便說,那家玉行乃是盧國公府所有,還說京中好幾極有名聲的玉行其實都是盧國公府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