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多人,盧旭蒼白的臉上閃過一鷙,但他很快又恢復如常,只表略帶痛苦地著大家,謝星闌走到他跟前,“盧旭,你可承認是你擄走了李芳蕤行不軌?”
李芳蕤就站在人群之中,盧旭目從上掃過,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否認之時,卻見他表凝重地點了頭,“不錯,是我……”
他語聲暗啞,眉頭微皺,似乎是因傷而苦痛,又似是陷了某種回憶之中,而無需謝星闌問,他便接著道:“是我一時昏了頭,我在街上看到了,還以為看到了我過世的夫人,我一時難自,便……便用了下作手段,我只是想接去莊子里,看看我因思念種下的花,我不知份,是我昏了頭了,那莊子里早沒有花了……”
這話一出,謝星闌便寒了面,李芳蕤更忍不住上前,“你撒謊!你本癲狂暴戾,存的是殺人之心,你想像十年前那樣殺紅子!”
盧旭滿臉莫名,“十年前?姑娘在說什麼?我這些年來一直祈禱我夫人能重現世上,今日看到了姑娘,只覺心愿達,一時心魔作祟才冒犯了姑娘,我實在不知姑娘在說什麼,不是我存了殺人之心,是姑娘反抗太過,否則,我又怎會被姑娘刺傷?”
他微微了下子,扯得傷口作痛,瞬間疼出冷汗來,看著李芳蕤的怒容,他滿臉歉疚地道:“姑娘放心,是我有錯在先,我絕不會怪姑娘。”
見此人這般顛倒黑白裝模作樣,李芳蕤直氣的七竅生煙,“你這惡徒,你——”
做怒無用,謝星闌見李芳蕤已提到了十年前,寒聲問道:“貞元十年的八月十六,你在何?”
“十年前的事,我已記不清了……”盧旭有氣無力地答話,但遲疑一瞬又道:“八月十六,是中秋節的后一日,那我記得,當時我就在府中,一直和我兒月凝在一,我兒當年已經七歲,應該記得……”
謝星闌狹眸,站在門口的柳氏和李云旗,卻將目落在了外間的盧月凝上,白著臉跟過來,正能聽見盧旭之言。
柳氏便問道:“盧姑娘,你也聽見了,你父親說的可是真的,那年中秋節之后那天,他可是一直與你在一?”
盧月凝眼底浮著驚悸,又拿著帕捂著口鼻,聽見此問有些遲疑,見屋屋外所有人的目都看著自己,終是抿道:“不錯,我記得,我父親的確與我在一。”
屋子里,謝星闌并未看盧月凝,只盯著榻上的盧旭,秦纓往外頭掃了兩眼,也眼風一錯不錯地看向盧旭,盧旭迎著二人鋒銳的目,面上仍是那副被冤枉的苦悶。
盧月凝雖如此說,眾人卻不盡信,盧月凝見大家皆是質疑,不由面委屈,泫然泣,正在此時,眼風掃到一抹影進了中庭,眼瞳一亮,又瞬間紅了眼眶。
同一時刻,外頭的翊衛快步到門口稟告道:“大人,刑部崔大人來了——”
長清侯府距離國公府并不遠,今晨崔慕之聽聞昨夜國公府靜不小,還有金吾衛和神策軍出現,自然便要過來看看,但他卻沒想到一來便看到如此大的陣仗。
他快步走到廊下來,正上淚眼婆娑的盧月凝,盧月凝堵住他步伐,哽咽道:“慕之哥哥,你來的正好,他們說我父親是殺人兇手。”
崔慕之眉頭皺,顯然大為意外,這才兩日功夫,怎就要指證盧旭為殺人兇手?忽然,他想到了前日秦纓去找他探問之事,他心弦一,驟然生出了一子不祥的預。
廂房,謝星闌無心管崔慕之,只嚴聲問盧旭,“你不承認十年前之事,那趙鐮之死你如何解釋?”
第67章 撒謊
“趙鐮是何人?”
盧旭一臉疑地著謝星闌, 似是本不認識趙鐮,謝星闌見他這幅表,眉眼間郁更深, “你不認識趙鐮,那何以趙鐮上的飾珠串, 會出現在盧文濤位于芙蓉巷的宅子之中?本月初一那天晚上你在何?”
盧旭傷雖被止,卻仍疼得鉆心,他額際沁著一片冷汗, 語聲含混地道:“初一那天晚上?那我記不清了,我應是在柳兒巷宅子里。”
盧旭雖被抓了現行, 但因被李芳蕤反傷, 他此刻儼然是打算咬死不認, 謝星闌也不著急問下去, 只上下打量他,又冷聲道:“來人——”
外頭的謝堅和馮蕭等人涌,謝堅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謝星闌眼底閃過一冷誚, “既然保住了命,便無需令他在此多留了,立刻將人帶回金吾衛大牢, 收押后嚴加看管!”
謝堅和馮蕭領命, 上前便將盧旭拖了起來,他傷口才剛止, 此刻又生出撕裂般的痛,直令他忍不住慘呼起來, 門口的盧炴見狀上前道:“謝大人, 就算他有罪,但他如今命垂危, 若關去金吾衛大牢,只怕活不了幾日!”
謝星闌寒聲道:“你放心,他如今便是想死,我也不會讓他死。”
盧炴擰眉道:“李姑娘這事當真是個誤會,至于你剛才問的,什麼十年前的案子,什麼趙鐮之死,本與我二弟無關,你不能將他就此收押——”
謝星闌還未如何,李家人先做大怒,李敖喝道:“盧炴!事到如今,你還護著你這畜生不如的弟弟?!他將芳蕤擄走已經是存著殺人之心,這本就是大罪一條,怎關不得他?不僅要關他,我還要去陛下跟前討個說法,你們但凡誰敢包庇,一個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