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震地瞪大了眸子!
杜子勤說的人藏在高臺里眾人都明白,也覺得必是如此,但整個舞臺搭在校場中間,四周空落,茹娘就算能離開箱子,卻又如何離開整個舞臺?難不雙喜班的人趁著提前住莊子的功夫,在校場之下挖了地道?!但就算挖了地道,在臺上繞三圈的功夫,茹娘也跑不過去啊……
“好生厲害!”
“這是如何變過去的?”
“真有神力不?!”
鼓樂激昂振,仿佛也在為萬銘喝彩,李芳蕤也是頭次看到這戲法,當下便喝道:“彩!來人吩咐下去,給萬銘師父和茹娘加二十兩賞賜!”
萬銘和茹娘紛紛謝恩,待眾人稍稍平復下來,便見高臺上的木箱已經被搬走,所有人都已退場,這時臺上出來四個舞姬,珠翠彩錦加,乃是為眾人獻舞。
歌舞并非雙喜班所長,一看便是白日的表演已經結束,以此娛興,眾人雖意猶未盡,可想到行獵之后還有一場,便也作罷,只一邊議論著適才的戲法,一邊用膳,而滿場賓客之中,只有秦纓顯得格外冷靜。
李芳蕤驚喜還未消,便問道:“縣主怎不好奇?是覺得此戲法索然嗎?”
秦纓彎,“自然不是。”
李芳蕤疑地看著秦纓,眼珠兒一轉,赫然道:“縣主是不是知道他如何變得了?!”
驚呼聲引得眾人都看了過來,陸嘉也忍不住道:“縣主最是聰穎,到底怎麼變去我們后的,縣主快說——”
眾人目灼灼,秦纓輕咳一聲道:“我可沒說我知道。”
此刻道明玄機形同拆臺,簡直是斷人財路,秦纓不想出這個風頭,只想打個哈哈搪塞過去,其他人聞言半信半疑起來,誰也不信秦纓真就那般機敏明了。
但李芳蕤卻不放棄,眼下百爪撓心一般,拉著秦纓的手央求,“縣主騙得了他們騙不了我,你一定看出來了,否則怎如此無波無瀾?”
秦纓強作鎮定,“我真不知——”
話鋒一轉,秦纓有些憾地道:“聽你說了一路雙喜班的繩伎,我還等著看,卻沒想到還要等到晚上。”
“不許轉移話題,你快告訴我嘛……”
李芳蕤不想放棄,其他人也還盯著秦纓,但忽然,管事從外快步而來,“小姐,世子和趙世子到了。”微微一頓,又補了一句,“還有金吾衛小謝將軍也來了——”
李芳蕤一聽忙起,驚道:“謝大人也來了?”
管事應是,其他人也有些意外,李芳蕤這下顧不上拷問秦纓,連忙出門相迎。
秦纓松了口氣,又輕喃:“竟來了……”
陸嘉就在邊,卻未聽清所言,疑問道:“縣主說什麼?”
秦纓一猶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李芳蕤攥皺的袖口,坦然道:“他們來的正好,芳蕤不會再追問我了……”
陸嘉聽得瞇眸,“所以縣主就是知道!”忙湊近些,輕聲道:“縣主便告訴我吧,悄悄地,我不告訴旁人,也不會拆臺的——”
私下探問,秦纓便不好藏著了,傾在陸嘉耳畔輕言一句,陸嘉頓時瞪大了眸子,“竟是這樣?縣主看都沒看便知道?”
秦纓微微一笑,“因為只有這一種法子。”
第80章 人
謝星闌跟著李云旗從外院進來, 一眼看到人群中站著的秦纓,今日著一襲月白繡蘭紋窄袖湘,比起廣袖長衫, 更顯利落颯然。
秦纓也正看著他,二人四目相對, 秦纓眼底三分深長,仿佛無聲在說,沒想到他會出現, 謝星闌眼底閃過一明彩,又看向場其他人。
李云旗和趙舒同在神策軍, 兩家來往頗多, 趙舒的出現不顯奇怪, 但謝星闌竟也來了, 便令在場眾人神各異,尤其是杜子勤,他與謝星闌結了舊仇, 對于李云旗今日邀請了謝星闌的行為很不滿意。
杜子勤上前一步,“喲,沒想到謝將軍也來了——”
謝星闌神淡淡, 李云旗牽道:“大家都是舊識, 就不必介紹了,行獵嘛, 總要人多才好玩,今日秋高氣爽, 咱們人多正好切磋比試一番。”
杜子勤哼道:“你說的也不錯, 咱們這些人家,大都自小習弓馬騎, 的確能比斗比斗。”他掃了一眼謝星闌,“當年老謝將軍也是出自軍中,不知小謝將軍繼承了幾分志?”
提起謝正則,眾人神微凜,謝正則當年出自軍中,立下頗多戰功,但最終他為貞元帝邊寵臣,權傾朝野,已惡貫滿盈,今日站著的這幾家雖未遭過毒手,但當年可沒有一人愿意與謝正則為伍。
李云旗微微蹙眉,“子勤——”
今日到底是郡王府做東,杜子勤也不好鬧得太過,他眼底閃過幾分暗芒,又問道:“既然是比試,可有何彩頭?”
李云旗神微晴,“自然有,獵最多之人,可得一把承鈞劍!”
裴熙一聽來了興致,“可是自前朝傳下來的那把承鈞?”
李云旗彎,“正是,承鈞有五把,此番彩頭,是那把尺長短劍,來人——”
后侍從捧上一支錦盒來,李云旗親自將錦盒打開,果然看到里頭有一把尺長短劍,他將短劍拿出,又“噌”的一聲拔出劍刃,眾人只見一抹寒芒一閃而過,定睛一看,承鈞劍劍刃薄如蟬翼,在當頭金烏照耀之下,鋒銳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