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纓緩聲道：“若我沒記錯，尾翎紋，似乎是宮中所用之？”

謝星闌應是，秦纓頓時皺了眉。

第88章 狐

待到了萬銘所在的廂房， 便見與麗娘幾人的住布局十分相似，那被退回來的包袱還擺在桌案之上，等其他人進門， 萬銘的表更顯尷尬，“你們隨便搜， 我和茹娘分不淺，再怎麼缺銀子也不會去的己銀子。”

謝星闌親自帶著人進了室，一番翻箱倒柜， 卻并未發現那六枚銀元寶，萬銘沉聲道：“我這屋子就這麼大， 東西也不算多， 藏不了那麼多紋銀。”

如今不僅丟了銀子， 茹娘門房上的鑰匙也不翼而飛， 而昨夜事發之后混不堪，連綺娘都不知鑰匙如何丟的，更遑論其他人？

謝星闌看了萬銘兩眼， “你與雙喜班簽了幾年活契？”

“五年。”萬銘此刻倒是誠懇，“還有一年多便是自由了。”

謝星闌又問，“自由之后是何種打算？”

當著玲瓏的面， 萬銘也不好多言， 只嘆了口氣道：“就這麼一直變戲法也不是個事兒，到時候再看吧， 要麼回老家去，要麼就再簽幾年， 至得把回老家的銀子賺夠。”

謝星闌掃了一眼桌案上的包袱， “你是對麗娘有意？”

萬銘聞言面微變，但見瞞不下去， 只好赧然道：“這……既然大人和班主看見了，那也沒什麼好瞞的，麗娘子善，形容貌，的確很令人心生憐惜。”

秦纓聞言道：“患的是何病？”

萬銘道：“是胃臟上的病，常要喝藥養著，聽說是年喪父之后日子過得拮據，吃食上短缺，因日常經常挨落的病灶，這幾年來斷斷續續的犯，全靠慢慢調養。”

秦纓和謝星闌若有所思片刻，謝星闌又吩咐謝堅帶著翊衛去其他幾個都在睡覺的隨從房中搜查，這時玲瓏在旁問道：“豆包給你說的，你可想好如何辦了？”

萬銘嘆道：“茹娘沒了，那需要兩個人的大變戲法便做不了，也沒法子再去找個人與麗娘長得像不是？除非專門去買一對孿生姐妹回來，如今我只有將兩個人搭伴的戲法給麗娘，只是近來生病，班主可打算再找其他人？”

玲瓏蹙眉，“找其他人還要排演，何況麗娘上場的機會本就不多，再將的戲法節目拿下去，那徹底不能登場了，的病也得靠銀子養著，以后輕省些的讓試試，需要些技法的，再慢慢教新人吧，你也看看班子里誰更合適。”

萬銘便道：“好，我相看著，這陣子還是先教，反正此前也學過，雖說不曾怎麼上場，但對流程十分悉，五日后去韋尚書府上如何辦？”

“我已讓人給韋家道明，打算讓麗娘頂上了，染了風寒，養個五日也差不多了，只看那韋公子愿不愿意。”

玲瓏說完，萬銘眉頭一皺，“不然直接換個節目？還有別的戲法可用。”

玲瓏搖頭道：“韋公子點明了要看這個，雖然不知他是喜歡這個戲法，還是為了茹娘，但還是先問一，畢竟韋家經常捧咱們的場。”

萬銘言又止，但見玲瓏一臉的不容置疑，也只好將話頭忍了下來，他斂眸轉，卻猝然一愣，只見秦纓站在門口，正目如炬地看著他，萬銘極快撇過目，將桌案上的包袱拿起進了室。

一番搜查，所獲不多，玲瓏還要為茹娘治喪，只留下黃謙和綺娘作陪，自己先告辭離開，謝星闌和秦纓離開萬銘住，又往練功的院落而去，站在院門口，只見院豎著高桿，堂屋之中從梁上吊著繩索，有人在攀桿，有人在吊繩翻騰，皆練得滿頭大汗。

兩側廂房則堆滿了要用的家什，秦纓這時問道：“玲瓏班主和萬銘剛才說的，韋家公子點名要看的戲法是什麼戲法？”

黃謙道：“名一劍穿心。”

這戲法名字令秦纓和謝星闌齊齊皺眉，黃謙道：“變戲法就看個新鮮，像你們昨日看到，最多看個兩次，若看三次，便再沒半點意思了，因此我們常要出新，這一劍穿心此前演過一次，韋公子大抵想看出關竅，便又點了第二次。”

“就是一把五尺長劍豎在地上，而后萬銘被抬起來，橫放在長劍劍尖之上，然后那兩人一松手，長劍便會穿萬銘腹而過，這時罩下帷帳，茹娘只需變個戲法，便能讓萬銘完好無損地走出來。”

謝星闌蹙眉，“此戲法可有命之危？”

黃謙笑道：“您看著萬銘好好的，便知不會有命之憂了，您放心，肯定不會出事，他們都變了不知道多回了。”

秦纓便道：“想來是那長劍有機關？”

黃謙神彎，“您若是想知道，可讓我們班子去臨川侯府演上一場，到時候您仔細看，說不定真能看出關竅所在。”

秦纓無奈，“你倒是不放過機會。”

黃謙嘆息道：“我們班子能有今日十分不易，全靠有貴人賞識，那自然得會見針才行。”

秦纓凝眸，“比如韋尚書府？”

黃謙眼底明彩一盛，“這兩三年的確是韋尚書幫了我們許多，有幾家貴人，正是經由韋尚書引薦，才逢年過節的請我們去耍演，一年多以前還有人來我們班子里鬧事，為此還驚了府，最終也是韋尚書派人幫我們擺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