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應是,“老爺帶著公子出門會友了,只怕要二更天才回來,如今府里只有我們夫人。”
秦纓嘆了口氣,“那也好,先拜訪你們夫人。”
門相引,秦纓一路到了韋家前院,剛走到院門口,便見一位華服貴夫人迎了出來,正是韋夫人霍氏,笑盈盈地福了福,“不知縣主大駕臨,真是有失遠迎了。”
秦纓也不多耽誤,“我今日是有一件公事來拜訪韋尚書和韋公子,既然他們不在,問問夫人也是好的,夫人應該對雙喜班十分悉,如今們班子里的一個名茹娘的伎人死了,我想問問夫人可聽說過他們班子里有何恩怨。”
韋夫人面上笑意一滯,請秦纓進廳落座之后才道:“縣主說的這事,我午間已經知道了,我們府上五日后要請他們來演雜耍,但聽說他們前兩日去了郡王府的場子,今日才能回京,于是今日早間我們才派人去定儀程,卻不想管事的回來告訴我們出了死人之事,按理說人都死了,的確令人憐惜,不過死的人是那位茹娘,我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秦纓心弦微,“夫人此話怎講?”
韋夫人冷冷牽,“起先我還以為多變,可來我們府上次數多了,才知道還有個與長相一模一樣的姑娘,們正是靠著那兩張臉變戲法引人稱奇,這兩人模樣一樣,子卻大不相同,而這個茹娘手段極多,簡直是狐轉世——”
第89章 放心
“我們老爺這些年喜好些新奇玩意兒, 這雙喜班呢,又的確有幾分真功夫,他們的班主是從云韶府出來的, 早些年在宮中便得貴人賞識,這幾年我們老爺也常請們過府, 班主倒是個知進退的,但這個茹娘卻十分不知分寸。”
“會的功夫不,每次表演都很得客人喜歡, 于是老爺便讓蒙兒去做賞賜,這個茹娘慣會討好人, 幾次道下來, 蒙兒竟對這個伎人生了興致, 次次點, 次次給最重的賞賜,有幾次還專門去雙喜班的耍演捧場。”
韋夫人冷嗤一聲,“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份, 還想攀上蒙兒的高枝,有次在府中耍演,本是個十分尋常的桿伎, 可卻從桿上跌下了傷, 蒙兒知曉前去探,竟悄悄給蒙兒訴苦, 說在雙喜班簽了死契,如何如何辛苦, 蒙兒差點便要去找班主討人。”
說至此, 韋夫人面上氣惱更甚,“當時雖然被我迅速攔下來, 但那日客人不,有人看見蒙兒去探,一來二去,有了些風言風語,蒙兒本是要和宣平郡王府家的小姐結親的,后來郡王府小姐不知聽到了什麼風聲,非是不愿同意這門親事,后來還鬧了離家之行,前陣子京中傳的沸沸揚揚,郡王妃雖然沒說逃家是為何,但我們府上自然明白。”
“畢竟是蒙兒有錯在先,郡王府不愿結親,我們也不好說什麼。”韋夫人無奈苦笑一下,而后眉頭一豎,涼聲道:“但這一切,我卻都要算在那茹娘頭上,因為一個賣藝的小蹄子,令蒙兒失了大好姻緣,我實在是想不過,又我如何同?”
韋夫人護兒心切,自然要將過錯都推在茹娘上,秦纓不得不再次嘆這門親事結不得,心底暗暗搖頭,面上正道:“你說的可是他們南下之前?”
韋夫人頷首,“不錯,就在今歲正月末。”
秦纓略一遲疑道:“夫人覺得茹娘心思不良,那為何他們回京之后,還要請他們來耍演?”
一聽此言,韋夫人面無奈,“是我們要宴客,幾個和老爺好的貴人,也都喜歡看雙喜班的表演,沒法子,只能繼續請,只不過私底下看管得嚴格些罷了,這些事畢竟不好鬧上臺面,免得令大家恥笑。”
秦纓道:“那夫人可知他們雙喜班有何仇怨嗎?”
韋夫人嘲弄道:“他們班子人多,年輕的男男不,整日廝混在一,自然容易生私,我看那茹娘邊圍著幾個男弟子,都對頗為關切,只是看不上罷了,尤其那個和他一起登臺變戲法的。”
韋夫人說的是萬銘,秦纓沉片刻,“這個茹娘不得夫人喜歡,那們班子里的另外兩位姑娘,麗娘和流月呢?此二人可有何不妥之?”
韋夫人眉眼微舒,“這二人倒沒什麼,那個麗娘和茹娘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脾氣韻大不相同,便是外人也看得出,那麗娘顯然是個沒心眼的,是戲法中的配角不說,還被茹娘得死死的,對可謂是言聽計從。”
“至于那流月,是個斂安分的,來我們府上多次了,每次都文文靜靜,話也不多,我倒是喜歡,次次都要點的繩伎,那也是師父的名之技。”
韋夫人了袖口,“伎人嘛,靠著技藝討生活,便不當將心思放在別,若是那般,和煙花柳巷的風塵子有何區別?”
秦纓想到韋蒙對茹娘上心,便道:“們二人與韋公子集可多?”
韋夫人牽,“我知道縣主想問什麼,我家老爺任禮部尚書,韋家也是百多年詩書禮儀傳家的世家,這一點,只看韋家的男人從不納妾便可窺見一二,韋蒙其實品行極好,但唯一的弱點,便是子良善,尤其同那些地位卑下者,此番他是耳子才會被茹娘哄騙,那麗娘和流月安分守己,韋蒙不會被們引,也瞧不上們。”
但凡命案,機再如何復雜,也不過是那麼幾項,兇手若是戲班子,除了為名利仇怨相爭,還可因,而兇手若是男子,亦無外乎這幾項,若茹娘與韋蒙有私,而韋蒙又與其他伎生,因此而生仇怨,也并非不可能,但韋夫人所言打消了秦纓此般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