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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破案冠絕京華》第606頁

裴正清上下打量秦纓片刻,嘆道:“真沒想到這一場禍事,是被縣主發現的,往日只知縣主探案厲害,卻未想此事上也這般明察秋毫。”

秦纓怕被刨問底,囫圇應兩句,又看向那面生的年輕人,陸守仁便道:“這是太醫院新來的汪太醫,汪槐。”

汪槐上前行禮,待直起,眼底亦帶著些許好奇。

秦纓便道:“嘉了解的也很多,還問過杜世子兄弟的脈象,你們可曾看過毒膏了?”

陸守仁肅然道:“看過,我與汪太醫仔細分辨,發覺這毒膏的確夾雜了許多花藥草藥,但其中毒者,其原料應是一種花兒果實中采出的漿。”

秦纓眼底一亮,“您認出來了?是何花?”

陸守仁道:“應是一種名米囊子的野花,前朝有大夫在西南邊陲發現,后來又發覺這野花果實的,倘若善加利用,可做麻沸散之用,但煉制與藥之法皆在后來失傳,只在幾本前朝醫的記載上有只言片語,也并未提過癮之說。”

秦纓看向陸嘉,陸嘉道:“并且父親還有一念——”

話說一半,秦纓又看向陸守仁,陸守仁則與裴正清對視了一眼,裴正清道:“無妨,直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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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守仁這才道:“此花生于西南深山之中,十分羸弱,有冒險深林采摘者,也采不了多,何以會出現這樣多毒膏?我懷疑這毒膏原料并非來自我朝本土。”

陸守仁點到即止,秦纓沉聲問:“南詔?”

一點就,裴正清笑道:“縣主果然機敏,我們也是如此做想。”

周顯辰也道:“這東西來源古怪,謝大人昨日也說要派欽察詳查,如今我們清繳了京城的毒膏,也算對這毒有數,屆時再派人南下,便更有把握些,若原料真是來自南詔,那這說不定是南詔人的謀。”

秦纓秀眉擰,周顯辰又掃視一圈院子,“這會兒地方算收拾出來了,就等待會兒,謝大人和三法司那邊能不能送幾個人來,有病患兩位太醫才好對癥下藥。”

秦纓看了眼天,“定會有的,毒癮極深之人,邊親人也會恐懼厭棄。”

仿佛是在印證秦纓所言,只兩炷香的時辰之后,謝詠忽然出現在了院門之外,他帶著一隊武侯,押著個犯癮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見是他帶隊,秦纓一訝,“謝詠?”

謝詠拱手行禮,先看著后男子道:“此人是今早搜查西市一家青樓見的,他盜家中錢銀躲在樓吸食毒膏,家里人已與他斷了親緣,他如今欠著樓幾十兩銀子,也無人管他,公子便讓小人將他送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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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守仁道:“來得正好,快,送廂房。”

謝詠揮了揮手,武侯立刻押著男子廂房問診,陸守仁與汪槐幾人跟過去,陸嘉也去幫忙,這時,秦纓才問謝詠,“你回京了,差事可順利?”

對著秦纓,謝詠也沒甚好瞞,只搖頭低聲道:“小人差事沒辦好,那人證在距離京城兩百離地時了,許是害怕得罪當年買他份之人。”

秦纓眸微暗,“怎會跑?”

謝詠低低將當日形道來,秦纓又問:“那你家公子怎麼說?”

謝詠自責道:“公子沒怪罪小人,說先把眼前毒膏的差事辦了,再等去追的人的消息,若能找到人最好,若找不到,那便另想主意。”

秦纓安道:“此事并非你之過,他一路上都好好的,卻忽然改了主意,定是心中尚有忌憚,去追他的人可畫像了?”

謝詠頷首,“我們的人有會丹青的,是帶著畫像去追的,正好此人形瘦高,左側眉梢上有一塊柳葉形的褐刀疤,再加上其他貌特征,并不難認。”

秦纓心弦微松,“那憑你們的本事,定會有好消息的,你家公子眼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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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詠道:“還在西市,又查出兩家□□膏的青樓,這兩不知怎麼得消息極快,前次第一波搜查時,被他們瞞了過去,后來查到了下一,抓到了兩個染毒之人,才從他們口中得知那兩家也做此生意。”

秦纓眉目冷峻起來,“此一本萬利,自然有商戶為了賺銀子鋌而走險,你與你家公子代一聲,這種狀況只多不,還需嚴查些,實在不行,便抓一二商人治罪明正典刑,好老百姓知道這毒膏不可姑息。”

“好,那此地便給縣主,小人先走。”

謝詠告辭,快步而出,秦纓定了定神,轉到了廂房

染毒的男子正痛苦萬分,陸守仁與汪槐把脈的把脈,問話的問話,陸嘉親自在旁記錄,裴正清與周顯辰在旁圍看,也跟著一陣心驚膽戰。

不多時,陸守仁命人取來一星毒膏點燃,又將備好的藥丸送上,男子這才停止了哭嚎,直似撿回了半條命一般。

陸守仁道:“這是補正丸,是昨日兒回府與我商議后,我們臨時開的方子,昨日兒說縣主直言此癮難戒,藥只做輔助,我還未盡信,但憑適才他犯癮時的模樣,我方知縣主所言應是對的,待我與汪太醫仔細商議后再換新方。”

秦纓對他們自是放心,周顯辰又道:“此留了人看管,還有飯食,先試幾日,看有無減輕,等他再清醒些,也要令他自己知曉厲害,多自控才好。”

秦纓跟著應是,又叮嚀了些看管細則,周顯辰一邊記下,又與裴正清論起后續,正商量著,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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