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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破案冠絕京華》第626頁

秦纓不知在沉思什麼,搖頭道:“不好輕舉妄,除非尋個不惹懷疑的理由。”

白鴛嘆了口氣,只愁自己幫不上忙。

一路南行,小半個時辰之后,馬車了戒毒院所在的巷口,剛巷,便聽不遠傳來一陣稚嬉鬧之聲,隨著馬車在院門外停下,孩子們的聲音越發清晰。

“風瀟瀟,雪紛紛,家門清凈無囂聲……”

秦纓腳步微頓,看著遠幾個孩子念著謠跑鬧。

“……月將升,日將沒,緋小兒當殿坐——”

白鴛也聽見,舒心道:“這才是正常的歌謠嘛,比什麼‘死盡’之語吉利多了。”

話雖如此,但秦纓聽著“月升日沒”幾字,卻涌起幾分古怪之,古時極重日月星辰之變幻,這“月升日沒”豈非是黑夜降臨?再加上“緋小兒殿中坐”之言,尋常百姓人家,又何來“殿”一說?

雖有此念,但到底不懂天象,也未接話,轉進了院子。

“縣主來了——”

院門,岳靈修便上來行禮,秦纓道:“今日你在?”

岳靈修笑道:“今日沒什麼差事,便過來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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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纓想到城外管事的稟告,忙問:“這幾日可還有凍死之人?”

岳靈修嘆氣,“因凍而死的不多,但有因傷寒和凍傷病死的,昨日又發現兩個,就在城外的破廟里,那地方已經了流民聚集之,死的二人皆是染了風寒,已經病重,第二日早上才被眾人發現斷了氣。”

說至此,岳靈修面微肅,“幸虧縣主此前給我的驗尸集錄之上寫明了勘驗凍死凍傷之人的要點,這幾日我照著您寫的去驗,果真了許多疏。”

秦纓欣道:“凍死有凍死的癥狀,但若是因病而死,又有些不同,你要仔細分辨。”

岳靈修頷首,“在下明白的,此前陸姑娘寫的那些病況與中毒之狀,在下也細細研讀許久,如今已經能分辨個大概,若有不解之地,還要找您才是。”

秦纓自是欣然應下,這時岳靈修嘆氣,“前后算起來,近日凍死的病死的已經有三十來人了,多是本就不好的老婦孺,更要的是,們逃難而來,多與家人走散,死后也無人為其斂尸,更別說是舉行葬禮了,衙門義莊不大,如今死者的都沒放了,幸而是臘月天寒,否則義莊里真是沒法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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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纓與白鴛皆去過義莊數次,那里的停尸板床不過十來張,想到義莊此刻停滿了因雪災而亡之人的尸首,二人面都是一沉。

但忽然,秦纓不知想到什麼,眉頭擰了起來。

瞳底波明滅兩瞬,肅然道:“城外凍患病之人本就不,短日又死了這樣多人,要極小心疫病才是,義莊可有做預防?”

岳靈修忙道:“您放心,衙門是很小心理尸的,如今天寒,尸不易腐爛,也不易滋生尸蟲蚊蠅,暫且還算穩妥。”

秦纓搖頭:“瘟疫始于大雪,盛于仲春,絕不是尸不腐爛便可免于瘟疫的,不可存僥幸之心——”

“縣主所言極是——”

秦纓話未說完,汪槐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纓轉看去,便見他從西廂走出,又一臉贊道:“縣主所言乃是有備無患,殊不知前朝數次大疫,皆是始于年末,雖是天寒,卻是癘氣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①,民不聊生。”

秦纓接著道:“災禍生瘟疫,瘟疫生荒與戰荒戰死人,又生瘟疫,如此往復下來,必將國力衰微,百姓疾苦,絕不可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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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靈修被所言嚇到,頓時面迫起來,看著二人問:“那……那衙門該如何做?”

汪槐是太醫,他先道:“除了小心,還要主意城外有無發的傷寒病癥。”

秦纓順著問:“城外患病之人亦不,不知太醫院可有應對之策?”

汪槐蹙眉,“在下這幾日守在戒毒院,還未聽說太醫院有何針對計策,只怕要等西北傳來更大的傷亡之數,陛下才會讓太醫院擬定方略。”

秦纓沉道:“大周近十年未生大疫,上一次大規模瘟疫,還是州之時鬧過一場,今歲雪災,早就聽說西北死傷數百人,如今已經過了月余,死傷之數應只多不,若無預策,開年之后,恐怕要釀大禍——”

汪槐的表也愈發嚴峻,“縣主想的極是,當年州大疫死傷數萬人,如今雪災未除,若再添瘟疫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但聽聞陛下為西北賑災發愁,只怕還騰不出手去預防時疫,京城民生富足,衙門又多人手,尚且管不過來城外那些患病的災民呢。”

秦纓沉聲道:“若朝廷騰不出手,倒是可發公文于坊間,令百姓們自己預防。”

汪槐遲疑道:“在下沒有防治瘟疫的經驗,還真不知從何下手。”

說至此,他又道:“不過如今太醫院里,有幾位太醫當年去過州,倒是能問問他們,且據我所知,還有幾位已經榮養的老太醫,也十分擅長此道,當年也是從州回來的,可令他們一同擬定醫方,廣發告示,令百姓們警覺,至于城外災民——”

秦纓嘆道:“城外我們已安排施藥,但對病重者,仍是杯水車薪。”

又看向岳靈修,“周大人今日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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