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闌道:“衙門有一事請云縣主相商。”
小廝賠笑道:“不好意思了謝大人,我們縣主生病了,這幾日要閉門養病,謝絕見客,您過些日子再來找我們縣主吧。”
謝星闌蹙眉,“那侯爺可在?”
小廝又道:“我們侯爺也病了,這幾日傷寒流行,侯爺和縣主一同病倒了,侯爺也不見客,您過些日子再來,也免得傳染給您。”
謝星闌面嚴峻起來,“都病倒了?”
小廝點頭應是,“實在抱歉了,您請回吧。”
謝星闌還要再問,話未出口,門扇“砰”得一聲關了上。
謝星闌一愣,謝堅不快地敲了敲門扇,朝喊道:“怎麼回事啊?好歹向縣主通稟一聲啊。”
門靜悄悄地無人應答,謝堅還要說,謝星闌抬手制止。
他退開幾步,著臨川侯府門額牌匾道:“不像是生病。”
謝堅蹙眉道:“不是生病?那是什麼?難道是臨川侯拘著縣主不?縣主可是有手的,又聰明,本沒人拘得住。”
謝星闌沉聲道:“對旁人盡可機敏應變,但父親不是旁人。”
他眼瞳微暗,“多半是前日憂心之事出了子。”
謝堅一臉迷,又跑去一旁,上下左右地看侯府高墻,“那如何辦?小人看這高墻也不算太高,不然咱們找個犄角進去瞧瞧?”
話音落下,謝星闌一記眼刀刮了過來。
謝堅后背涼颼颼的,干笑道:“是是是,咱們可干不來翻墻躍戶之事。”
謝星闌默了默,“留兩個人在這附近看著,先回衙門,看看明日是何靜。”
他說完轉離去,謝堅一驚道:“啊?就這麼走了?真不想想法子嗎?”
謝星闌道:“看那小廝言辭,不像是出了驚天大事,這閉門謝客,多半是父親的意思,不愿與父親鬧得難堪,我又怎能反其道行之?”
謝堅一愕,“您也太謹慎了……”
……
謝星闌一夜淺眠,至臘月二十二,清晨出城排災民,申時過半回了城,已是追查謠來的第五日,他需得宮復命。
到了勤政殿,只聽殿傳來陣陣輕咳聲,待得宣召殿,便見貞元帝面疲憊道:“如何了?還未查到來?”
謝星闌遞上一本奏折,“這幾日微臣排了八百多人,其中唱過謠的孩近百人,他們多來自西北五州,但問起謠來源,卻是錯雜,尋不出第一個唱此歌謠之人,不過就在昨天下午,微臣查到,此歌謠也出現在了北面賓州,有兩家人是十日前才到京城之外的,他們說,在賓州也有此歌謠,且有不的孩在傳唱,因此微臣懷疑,這歌謠起初便是在其他地方興起,而非是在天子腳下。”
貞元帝面微變,“派人去賓州,即刻去賓州查探。”
謝星闌抬眸看他一眼,“是,微臣也有此打算,只是如此一來一回,要多花不時日,只怕陛下難等時辰。”
貞元帝搖頭,“朕等得,但朕定要弄明白,這謠是怎樣傳出的。”
見他心意已決,謝星闌只好領命,“微臣出宮便安排人手,令祝欽使親自北上,如此,消息也來的快些,城外微臣繼續追查。”
貞元帝這才滿意,又問了幾句細作線索,令他退下。
回衙門已至酉時,謝星闌安排完祝邦彥的差事,已是夕西下,他靜靜等了片刻,謝堅果然進屋子道:“公子,留在侯府的人回來報信了,說今日一整日,侯府正門并未開過,后門只有兩個小廝出門采買了些鮮菜。”
這已是臨川侯府閉門謝客的第三日,謝星闌耐再好,此刻也生出幾分忐忑來,他看了一眼將黑的天,起道:“去宣平郡王府。”
謝堅一愣,“啊?怎又去那里?”
謝星闌頭也不回道:“看李芳蕤能不能見到。”
出衙門上門,二人一路疾馳,至郡王府時已是酉時過半,謝堅上前門,直言請李芳蕤相見,小廝一番通稟,半炷香的時辰不到,李芳蕤便快步走了出來。
有些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謝星闌開門見山,“秦纓病倒了,侯府也對外閉門謝客,我有些放心不下,勞你走一趟,看看侯府讓不讓你去見秦纓。”
李芳蕤吃驚道:“病倒?何病?可嚴重?”
未等謝星闌回答,已吩咐門房套車。
謝星闌道:“似是染了傷寒——”
李芳蕤張起來,“近日城中患傷寒者極多,我母親也不適,這傷寒癥有輕有重,纓纓莫不是病得極重?”
話音落下,李芳蕤眨了眨眼道:“你怎如此擔憂纓纓?”
謝星闌面無表的,面對李芳蕤意味深長的眼神,也并不解釋,李芳蕤相明白了什麼,等上了馬車,一門心思記掛起秦纓來。
疾馳兩炷香的功夫,一行人同至侯府外,李芳蕤親自上前敲門,沒一會兒門扇開了一條隙,還是那小廝,見來的是李芳蕤,他問了禮道:“李姑娘所謂何事?”
李芳蕤牽,“我來找你家縣主的,多日不見了——”
說著話便要推門,誰知那門被什麼抵住,半分也推不,小廝繼續賠笑道:“不好意思了李姑娘,我們縣主不適,需要靜養,要閉門謝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