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黎禮貌地拒絕：“你直接帶阿姨去掛號就可以了，微信上又不能看病，省中醫院離這不遠啊。他趙景川，就在四樓神經外科，不過星期一到星期三才有門診，要去的話最好請個假。”

男老師愣了愣，確實覺得加微信不太妥，“也行，有時間就過去。”

連名字、科室、樓層和門診時間都一清二楚，大大方方地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再怎麼瞎說也瞎說不到這份上。

很快，沒了新鮮的話題，聊八卦的人就散了。

中午吃飯時，程靈清端著飯盤湊過來對說：“笑死我了，你有沒有看見早上圍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后來那個戴眼鏡的老師臉有多臭！”

書黎年紀也不小了，接過各種各樣的人，什麼人對好，什麼人對虛假意，能得出來。

語氣平常：“我故意在面前這麼說的。只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對我有意見，僅僅只是因為我剛進學校的時候還很年輕也沒什麼工作經驗嗎？可是當年招聘要求并沒有寫到一定要有工作經驗啊。”

“不是。”程靈清將自己在學校里聽到的八卦告訴，“是因為有個侄，在你考進來那一年跟你是一起考的。你們考的是同一個崗位，后來你被錄取了，托了各種關系還是被刷了。你懂為什麼了吧？”

“原來是這樣。”書黎又好奇地問，“那侄現在做什麼去了？”

“在私立初中教書吧，那侄被刷其實很正常，雖然我們這學校比不上高中、大學，但是好歹也是香餑餑鐵飯碗啊，想進來沒那麼容易。那人本學習就那樣，沒那個本事。”

午飯過后，書黎打算回教師公寓歇會兒。

倒杯水喝了幾口剛準備睡下，書海亮就打來了電話，不太想接，因為大概知道他打過來是因為什麼事兒，可還是接了，“爸，怎麼了？”

“吃午飯了嗎？”書海亮關心地問。

“剛吃完，回了公寓正準備睡會兒。”為了節省時間，書黎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呀？”

書海亮也不繞彎子了，直接攤開來說：“昨晚那頓飯吃得不愉快，回來后我跟你媽談了一會兒，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我打電話來就是想跟你說，你別放在心上，也別想太多。”

書黎說，“我沒放在心上。”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要是放在心上，都不用活了。

不過，很懷疑梅韻清真的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嗎？書海亮的話很難相信。

“那就好。”書海亮嘆了口氣，接著說，“但是你知道吧，你媽這人面子，面子就是的命子，拉不下臉來找你們說開這個事，知道小趙是為了你好之后就已經消氣了，也意識到問題了。你呀，有時間跟小趙說說，也讓他消消氣，畢竟是一家人，以后還得常見面不是？關系鬧太僵也不好，你們有時間就回家一趟，說給你們做好吃的招待招待。”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找他說的，放心。”

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矛盾有疙瘩是遲早都要說開的。

書黎爽快地答應下來。

見午休時間已經過了大半，也不怎麼能睡得著了，便無聊地拿著手機刷了會兒件，找趙景川聊天。

一只雪梨：今天早上上課前我用你昨晚告訴我的提神方式試了一下。

一只雪梨：真的有用！我上課都不犯困了！！

書黎只是抱著他可能有空的心態，嘗試地找了他一下。

并不覺得他會這麼快回復，看到他秒回時，心不可避免地開心了好一會兒。

jc：那以后就用那個方法！

書黎驚喜地回復過去，跟他閑聊起來。

一只雪梨：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啊？

一只雪梨：薄荷糖還好吃的，辦公室里沒零食，工作的時候總想吃點東西，所以都快被我吃完了。

一只雪梨：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兩顆。

那兩顆，從口袋里掏出來，專門拍了張照片，可憐地發給他看。

一只雪梨：喏。

jc：下了門診，正在吃飯。

jc：所以陪你聊會兒。

jc：你喜歡吃薄荷糖？

一只雪梨：還行吧。

一只雪梨：其實好吃的。

jc：有個牌子的更好吃。

jc：不是昨晚買的那種，但是現在市面上不怎麼賣了，我上網給你找找看。

書黎又倒了杯水，坐在公寓的小沙發上，還真等了他一會兒。

沒兩分鐘，趙景川發來一張從某寶上下來的商品圖，是一盒的薄荷糖，一盒里有十二條，每條里有十二顆，不同條分別是不同的口味，有水桃味、西瓜味、檸檬味，還有單純的無糖薄荷味。

為什麼書黎這麼清楚？

因為這是趙景川在南中小賣部里經常買的那一款，后來也了高三做題無聊時最喜歡吃的零。

jc：這個。

jc：吃過嗎？

書黎又撒謊了，怕他生疑沒敢說自己高中也經常吃，模糊掉了一些事實對他說：這很眼啊，是不是以前在學校小賣部里有賣的？

jc：你記得？

一只雪梨：因為很顯眼，就一直在收銀臺旁邊放著呀，每次去結賬的時候都能看見，但我不怎麼買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