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婚禮儀式特別簡單，穿著雪白的婚紗牽著爸爸的手從這頭走到那頭，邊陪著走下去的男人由爸爸變了老公。

書黎自認為淚點還算高，但在看見爸爸將兒的手到老公手上的那一刻，還是難以抑制地流下了幾滴的眼淚。

作為人特別容易代這樣的境，進而煽得流淚。

哪怕是對婚姻無的程靈清，看見這一幕也眼角潤起來。

儀式結束，新娘和新郎換上敬酒服開始走到每一桌敬酒，書黎坐的這一桌是被敬到的第三桌，被敬酒時適當地喝了一小杯。

喝完以后發現，這酒跟平時在各種宴席上喝的紅酒竟有點不一樣，是帶點兒甜味的，還好喝。

“應該不是紅酒吧，更像是其他水果釀出來的果酒。”程靈清也發現了不同，問書黎，“你能喝出來是什麼水果嗎？”

“不行。”書黎努力過了，覺得味道很悉，但喝不出來。

程靈清是個急子，想當下弄清楚這個問題，站起說，“我去問問服務員。”

“算了吧。”書黎扯住，“回頭上班問一下梁慧不就行了嗎？不用那麼麻煩。”

程靈清被扯著重新坐下，想起之前們在微信上討論的問題，隨口問道，“之前你問我你的朋友跟的男朋友的事，問那個男的是不是喜歡，現在他們在一起了嗎？”

書黎眨了眨眼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沒有。”

“還沒有啊？”程靈清一臉不屑，警惕道，“不會被當備胎了吧？”

“怎麼可能！”書黎瞪。

“怎麼不可能？男的突然對的這麼好分明就是喜歡啊，不喜歡花那麼大心思做什麼？要是沒意思的話，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這的條件還不錯，他要釣著，把當備胎來用。”

書黎不知道該怎麼跟解釋，“他不是這樣的人。”

“難說。”程靈清不是很相信，“我是你朋友的話，我就直接問，曖昧來曖昧去有什麼意思，猜來猜去也不嫌累。”

“……”

見書黎不說話，程靈清邊吃東西邊沖小聲道，“我發現我現在對男人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特討厭跟他們周旋，要是沒那個意思就別在我面前各種示好，簡直浪費心。”

書黎竟然有些同，“萬一那男的真沒那個意思呢？”

“那不正好，別浪費時間了，期待越大，失就越大。”

“……”

書黎細想了下，有點被說服了。

但還是不怎麼敢，之所以不敢本質是擔心趙景川對真沒那個意思，以他們的關系，要是問了肯定很尷尬。

可換個角度去想，他要是真對沒那個意思。

一直這樣自欺欺人地自我幻想下去，好像會更像個小丑，而且是個極度自的小丑。

書黎托著腮，一臉愁容地盯著桌上的飯菜突然沒了胃口，拿起筷子吃兩口就放下了。

全程幾乎都在干坐著，不停地喝酒，想事。

接近傍晚七點，有人陸陸續續地起離開，宴上的席位不一會兒就空了大半。

眼見時間不早了，打了個電話給趙景川，跟同事道了別后慢悠悠地走到酒店門口的馬路邊上等他。

趙景川沒有把車子開到酒店大門前，免得倒車麻煩，他直接停在了路邊，出手機給書黎打個電話想讓走出來上車。

電話剛打出去還沒被接通時，他恍惚聽到了很悉的鈴聲從某個方向傳來，可側頭去看卻不見人影。

趙景川以為聽錯了，或許有人用了跟書黎一模一樣的鈴聲才造了誤會。

書黎難地蹲在地上，接通電話“喂”了一聲，“你到了嗎？”

趙景川嗯了聲，“車就停在外面的馬路邊上，你出來直接上車。”

“啊？”書黎愣了下，沉默了幾秒沒出聲，過了一小會兒才告訴他，“我就在馬路邊上，沒看見你啊。”

“等一下。”

趙景川總覺得聽見了的聲音，不是從手機的話筒里傳來，而是從流的空氣中約聽到了，似乎就在周圍，“你在哪兒？說一下你的方位，我來找你。”

“我在——”書黎說話吞吞吐吐的，含糊不清，“就在酒店門口直線走出來，第二個花壇旁邊，對……第二個……”

“第二個花壇？”趙景川過車窗玻璃四張了眼，猶疑地問，“你確定你真的在第二個花壇？沒數錯，也沒走錯？”

書黎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相信的話，音調上揚，音量拔尖道，“對啊，沒有錯的！我騙你干什麼！”

正是這突然上揚的語調，讓趙景川尋到了聲音的出，他降下車窗側眸往車門隔壁的一小片空地看一眼……接著沉默住了。

書黎將自己小小的一團，頂著呼嘯的寒風，蹲在他的車門旁跟他打電話。

所在的位置就在距離他不到兩米的范圍之，他的視野盲區里。

換言之，他的車就在旁邊，都看不見。

——真是醉得不輕！

趙景川霎時無奈得好氣又好笑，掛了電話，深吸口氣，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將從地上拎起來，“蹲在這兒做什麼？不冷嗎？”

書黎看見他來，歪頭笑了下，“趙景川，你來了？”而后意識到不對勁兒，指了指旁邊的奧迪，“你怎麼從這輛車上下來了？這是你的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