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總是喝酒，怎麼會知道？”書黎說得嘖嘖有理。

趙景川反駁不了，因為看上去就很乖，確實是像平時不怎麼喝酒的樣子。

“那現在知道了，以后就喝點。”

他了的手心，發現才洗完澡沒幾分鐘，手又變冷了。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認真洗。

書黎冬天四肢手腳冰涼，晚上睡覺總是下意識地往他上拱。

跟他比起來，就像個人形冰塊，在被窩里不捂兩三個小時，腳丫子本就不會暖。

見喝水喝得慢吞吞的，跟小倉鼠一樣小口小口地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趙景川進浴室打了盆熱水來給泡腳。

書黎看見他提水出來，愣了愣，聽他話把腳放進去，一邊暖腳一邊被他輕著太，腳上傳來暖意的同時，心口也涌上了一暖流。

下意識的反應是，他對可真好！

除了爸媽，從來沒有一個人對這麼好過，就因為一句“頭痛”，忙前忙后地做了各種事，就為了讓好一些，回家到現在甚至都沒想著自己。

書黎盯著他，心緒復雜難言。

水涼了，趙景川拿過巾替腳，一點兒都不嫌棄地讓漉漉的腳丫踩在他的膝蓋上，哪怕踩出一圈的水漬，也毫不在意。

趙景川說，“睡覺去吧。”

這里距離床很近，轉往后走兩步就能到床邊，書黎卻任地張開手，眨著眼睛問他：“你可不可以，抱我過去？”

面對的請求，趙景川僅是怔了下，沒有出任何不滿的表。

相反眼神有些寵溺，更像是無可奈何，出手將打橫抱起來，邁開步子往床邊走，語氣輕緩地說：“傷了，人也變氣了，現在走兩步路都不愿意了？”

上雖吐槽著，但說實話相比以前，趙景川更喜歡任一點的。

不想再看見沒有自信，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模樣。

此刻被他抱起的書黎，心里想的卻是他怎麼什麼都答應，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他就像變了個人。

現在的他讓好陌生，但又離很接近，近到仿若手可得。

被他不間斷的意洶涌覆蓋之下，書黎覺自己變得越來越貪心。

本可以坦然地接他對的關心，對的好，就這樣一輩子生活下去，也不錯。

可是，忍不住了。

逐漸不滿足于這種單靠、猜測來推斷的喜歡，討厭這樣若即若離的生活。

趙景川將抱到床邊放下，起離開。

書黎卻將他抱在前，不讓他走，下抵在他的肩上，表現出強烈的依賴。

到的緒變化，趙景川了腦袋，低聲問：“怎麼了？”

書黎搖頭，沉默良久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的聲音很張，嚨也在發抖。

不敢看他，不敢說得太大聲。

怕他沒那個意思。

會很丟人。

書黎環他的脖子，閉上雙眼，小聲到用他僅能聽見的音量說，“趙景川，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趙景川見說話囁囁嚅嚅的，言又止，像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兒，他耐心等著，“你問。”

“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我。”

“嗯。”

臥室里僅有兩個人，亮著兩盞昏黃的小燈，窗戶被關上，不一風而。

書黎深吸口氣，也鼓足了勇氣，在他懷里哽咽出聲，“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沉默了一陣。

趙景川沒有回答的問題，只是原本在長發上輕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書黎也不是執意要等他的回答，能猜到他大概會說“你是我的妻子”“這是我應該做的”。

要的不是這樣的答案。

怕他松開，將他抱得更了些，吸了吸鼻子，不等他開口，問出最想問的問題，“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我？”

話音一落，時間好似停滯了下來。

世界都安靜了。

書黎默默等著他的回答。

等待他的答復。

對來說，暗一直是一件好又苦的事。

高中的時候，書黎無數次走在他的后盯著他的背影，在心里說：

趙景川，我喜歡你。

你轉看看我，好不好？

后來結了婚，為了掩飾對他的喜歡，書黎永遠裝作客氣的模樣，可無數次直視他的雙眼，都忍不住在心里說：

趙景川，我喜歡你。

你什麼時候也能喜歡一下我？

趙景川似乎被問得呆住了，半響不出聲。

隨著他持久的緘默，書黎的心逐漸下沉，恍惚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到最壞的結果，難得眼尾泛起了紅，眼淚也難以遏制地涌上眼眶。

就在徹底死心，以為得到了答復，松開他的時候。

趙景川深邃冷靜的眼眸直視著雙眼，很認真地告訴，“嗯，我喜歡你。”

他又說一遍，“確實喜歡上了你。”

每個字如聽的音符敲在的心上，書黎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也在這一刻，剛不敢落下的眼淚，瞬間如洪水潰堤般，一滴接著一滴，重重地往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