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黎難以相信地看著他。

也難以相信，他竟然說，他喜歡。

“怎麼哭了？”趙景川不明所以地手幫眼淚，見這般模樣，眼底流出幾分心疼，很奇怪的，卻又不知道這份心疼來自于何。

沉片刻，他輕聲喊的名字，“書黎。”

第58章 矯

書黎沒想哭的,可是本忍不住。

從小到大的格，讓特別敏自卑，又矯。

每做一件事,都會先考慮一下后果，設想最壞的結果。

如果這個結果，不能承，不能面對，那就不去做了。

書黎很膽小，尤其是在面對趙景川的時候。

如果不是他這段時間以來過于明目張膽的偏，過于明顯又引人遐想的關心,想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都不可能會擁有這樣的勇氣。

趙景川跟相了這麼久，大概也能到的脾，心思細膩，胡思想，膽子比夏天的蚊子還要小。

作為男人，這樣的表白，本該是他先來做才對,而不是等問出口了才告訴。

趙景川以為是因此而難過,見眼神還有些許醉態，即使知道明天或許就會忘記今晚的一切,他還是極有耐心地跟說，“書黎。”

書黎：“嗯？”

趙景川蹲在的面前，抬眸看：“你也喜歡我，對不對？不然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書黎咬點頭。

他長嘆了口氣,臉上笑意未減,著的手,一字一頓地說：“是我太笨了，沒看出來。不知道你也喜歡我，其實我早就喜歡上你了，說不上是哪一天，但在我發現我對你很在意很在意的時候，好像已經收不住了。”

書黎倏然止住了眼淚，專注地聽他說話。

“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怕我突然說出來會嚇著你，也怕你不能接。”趙景川頓了幾秒，繼續道，“所以，想悄悄地追你，加倍對你好，讓你也喜歡上我。”

“……”

“不知道是我追到了，還是你也早就喜歡上了我。”說著，他笑起來，“不過，不重要了。這表白確實草率了點，等以后、等你睡一覺醒來再給你補一個。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還很長，要給你補的東西還多，慢慢來吧。”

“先睡覺。”趙景川幫扯過被子蓋上，盯著看了一會兒。

書黎還是不想讓他離開，抱著他不讓他走，靠在他肩上安靜地待了幾分鐘。

“還有想說的嗎？”趙景川不是催，只是隨口一問。

“沒有了。”搖頭，小聲說，“你要說話算數哦。”

男人輕的長發，問：“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書黎知道他從來不會騙，做不到的事，他不會說出口。

但是以前，不喜歡的趙景川，真的很無。

就像當年高中他要離開的前兩天，明明那一周的周五他們單獨說了幾句話，他卻不告訴后天要離開的事實。

等周一回校聽到秦桑桑的話，才恍惚知道他已經走了的消息。

那時候有多難過。

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想到這，書黎本不敢睡，生怕這是一場夢，睡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哪怕這是一場夢，也想這夢持續得久一些，最好永遠都不要醒。

趙景川安了好一會兒，等完全睡下，才轉去洗漱。

彼時，他已經累得快要虛了，心卻無比甘愿。

……

上了床，趙景川還沉浸在方才那場告白之中，久久緩不過神。

見側的書黎睡得恬安穩，他凝了片刻，忍不住手刮了刮翹的鼻尖，怕吵醒不敢太過用力，跟撓似的。

而后，忽地低頭親了下的角，薄相，他溫地吮吸著。

書黎被他弄煩了，不耐地側發出一聲嚶嚀，想讓他走開。

趙景川果真撤開了，躺在的側，閉上了眼，困倦得即將睡。

幾分鐘后，書黎意識模糊地翻了個，手摟著他的腰，臉近他的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他了腦袋，任由就這樣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趙景川準備睡著的時候，書黎張了張，閉雙眼，在睡夢中喊他一聲。

“趙景川。”

“……”趙景川知道在說夢話，沒搭理，睡意濃重地在心里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下一秒，書黎噘了噘，委屈道，“我真沒用。”

“……”

“十年了，才讓你注意到我。”

“……”

室出現漫長的寂靜，沒有人說話，也沒人回應。

趙景川在黑夜中無聲地睜開了眼，垂眸看幾眼，手了的眼角，小聲喊道，“書黎？”

書黎沒說話，依舊睡得很。

不知過了多久，趙景川看見咬了咬，角帶笑地又說，“但我還像以前。”

“……”

“一直喜歡你。”

“……”

書黎的手了，抱著他，埋在他懷中默念著，“很喜歡，很喜歡。”

“……”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如一道驚雷砸落，砸醒了趙景川，也砸開了藏了近十年的寶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