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這麽久以來,最好的消息!朱四、李氏紅了眼眶,連忙對朱五表示謝。
李氏道:“還是娘好,不管什麽時候,娘也一直記著我們。這麽急著走,怕也是想六寶了。”
六寶可是葉瑜然看著出手的,還親自帶了幾年,手把手教著,會舍不得也正常。
想到六寶到了另一個世界,也有葉瑜然照顧,朱四夫妻二人懸著的心算是徹底落了下來。
……
三年後。
當朱家的叔侄幾個終於守完丁憂,第一件事不是返回朝廷,而是舉行盛的“土地廟”活。
“你們聽說了嗎?朱家村有個土地廟,特別靈驗。”
“真的?”
“當然是真的,王大娘家媳婦不是一直不能生嗎?就是到土地廟許的願,沒多久媳婦就懷上了。這不,前幾天說要來還願來著,還跟我說了,讓我也趕來。”
“對哦,你家兒媳婦娶進門好幾年了,一直沒靜。請大夫看過了沒有?”
“看過了,到鎮上看的,鎮上的婦兒保健院說,我媳婦正常著,估計是我兒子、兒媳婦緣份沒到。還說要是不放心,可以過段時間再來看看。”
“那就是緣份沒到,這種事千萬不要急,人家戲臺子上都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緣,咱做父母實在太心急了,說不定就把想來投胎的仙靈寶寶嚇走了。”
“可不是嘛,我聽說,那個周家莊子,你知道吧?那邊有個姓周的人家,嘖嘖嘖嘖……人家保健院來村裏宣傳過多次了,不孕不育不是人一個人的問題,要男人和人一塊兒瞧。生孩子也不要急,別吃藥,去正規藥堂看,他們就是不信,非說自家兒子沒問題,你猜怎麽著?”
“有問題的,不會是兒子吧?”大娘覺得這事太正常了,好多人都是這樣,老以為孩子生不出來,都是兒媳婦的問題。
結果後麵到人家保健院一查,有問題的是男人好嗎?
到是可憐了人,一輩子喝了多藥,是把喝壞了,都沒懷上,還背上了壞名聲。
唉……
要不是後來鎮上有了保健院,那邊天天來宣傳,們也不知道。
“就是兒子的問題,好像什麽……弱,就是種子質量不太好,兒媳婦剛好又有點宮寒,吃不飽穿不暖,長期導致不好,這不,兩個在一起,可不就懷不上了?”大娘兩個掌一拍,說道,“這結果檢查出來後,一個去男科院醫,一個在保健院治,後來吃了藥,才有的好消息。”
……
一邊說著,兩個大娘買了香燭、紙線,往朱家村土地廟趕。
土地廟就修在朱家村地頭上,太當山半山腳,修得那一個雄偉壯麗,磅礴大氣。
翠綠的山林間,約可見黑瓦紅牆的影子,依山勢層層上升,格局嚴整觀,氣勢恢弘。
遠是蜿蜒起伏的山峰,空氣清新,景幽靜秀氣。近是朱紅的廟牆,綠植藍天,蔥鬱的花覃樹木,白石欄桿,迎著青石板臺階拾梯而上,盡頭便是那高大宏偉的土地廟大門。
上聯:土能生萬;下聯:土可發千祥。
橫批:祈秋報。
後,又見對聯:福降自天,恰值新春施大化;職司茲土,能將厚德載群生。
這座土地廟見的繁華,廊下雕花畫棟,致華麗,占了大半個太當山,共人一個主殿,左右各兩個副殿。
土地廟還請了專門的主持,一邊是土地廟工作人員的生活之所,一邊雕刻了土地神娘娘的神仙故事,接待客人使用的客堂。
朱家人會如此安排,也是怕葉瑜然居“土地神”之位,神位低微,被其他神欺負。
想要建得氣派一些,華麗一些,也能有一個好一些的落腳之下。
在天上,他們幫不上忙;但當回到人間,能夠到他們的優待。
葉瑜然:“……”
怎麽說呢?
雖然我隻是一個土地婆婆,但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甘逸仙兩個神靈,他又是我徒弟,如何欺負我?
主殿的神像更是栩栩如生,雍容華貴、端莊秀麗,與葉瑜然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唯一不同的是,不是這輩子的葉瑜然,而是上輩子的。
或許,這就是甘逸仙特地留下“土地神畫像”的原因吧,他希人們祭祀的是“真實”的,而不是那個假的。
知道葉瑜然真實份的朱三等人沒有一點詫異,十分自然地接了這件事——人家是神仙,回歸神位,長得跟他們母親不像也正常。
正好,他們也不用跟村子裏的人解釋,為什麽土地神長得那麽像他們母親了。
他們還製定了祭拜土地神的規矩,農曆每月適三開廟,一月有三天廟會,即初三、十三、二十三。
日常供奉鮮花、清水,花不新鮮後立即換掉,若有白酒,則需要日日更換。
可供奉香、燈、茶、三牲、四果、牛、蜂以及零食餅幹等,供奉完後可分食,會得土地神娘娘保佑。
朱三一行人供奉完土地神,這才踏上歸程,返回京城。
他從土地廟裏出來時,站到土地廟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娘,我走了!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怨我,自你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給我托個夢了!
娘,對不起!
……
“三郎,我們走吧。”
徐玉瑾緩步而來,走到了他跟前。
朱三輕輕“嗯”了一下,挽著的手,與朱家其他人一起,慢慢離開了土地廟,漸行漸遠。
就好像在告別一般。
或許他心裏清楚,這一別以後,他一生怕是再難有機會再回到朱家村了。
就像朱三所預料的那樣,這一走,直到他至宰相,榮譽退,步古稀之,才再次回到這裏。
人都說朱家人長壽,可隻有朱三知道,不是朱家人長壽,而是某個人來了以後,朱家人才變得長壽的。現在走了,朱家就再難有活過百年的老人了。
七十的時候,他就覺自己的衰老迅速,兩眼昏黃,清醒的時間越來越了。
他時常拉著同樣是老頭子的朱五的手,哭著說:“老五,我後悔了,我該給娘立個墓地,要不然我現在走了,都不知道去哪兒找娘。”
“老五,我想娘了。”
……
就好像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哭得如此傷心。
朱五的心,也是一片難:“三哥,三哥……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嗎?你才回來多久,你就要拋下我走了嗎?”
“不要啊,三哥。”
“大哥走了,二哥也走了,我就隻剩下你和四哥兩個哥哥了,你要再走了,我就隻剩下一個哥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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