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正要教育小鬼說話，外麵傳來大和尚的喊聲，正是倆小鬼的法號。

慧安嚇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慧明也噤了聲，十分慌張。

秦頌遙看出來了，趕指著桌下說：“快把東西藏起來。”

倆小孩兒作極快，趕把道都塞進了桌下。

大和尚正好走到門口，看屋薄司衍在，態度謹慎了些。

“薄先生，得去靈堂燒頭一遍紙了。”

薄司衍應了聲。

大和尚對秦頌遙頷首，同時教育兩個小孩兒。

秦頌遙擔心小朋友罰，隻說自己把人進來說話，找機會讓他們溜了。

一轉頭，發現薄司衍正在看。

“你還信這個？”

薄司衍一邊整理服，一邊說：“比你的話可信度高。”

秦頌遙：“……”

外麵唱經聲開始響。

倆人停了對話，邁步出去。

雨不是很大，不妨礙燒紙。

隻是大晚上的進靈堂，秦頌遙其實有點瘮得慌。

小的時候，曾經夜裏帶著秦宸去父母的墓前呆過，那時從不覺得怕，因為那是最親的人。

可換了別人的親人，就做不到了，尤其是靈堂裏還有那麽多陌生人的骨灰。

相比之下，薄司衍從容許多，他跪在團上，燒了一遍紙，起時，還注意到閆舒和的骨灰盒上落了灰。

秦頌遙也察覺到了，從口袋裏遞了張紙過去。

薄司衍接了。

跪在案桌前，默不作聲地拭。

他了許久，左邊有一塊一直沒到，秦頌遙開紙巾袋，了一張出來，同樣跪下，然後目平靜地手去了。

彼此手臂相靠，薄司衍看到的作，眼神頓了下。

火盆裏的火快熄滅，靈堂更暗了，秦頌遙左側沒人，隻有一排骨灰。

給閆舒和的骨灰盒灰不怕，也沒膈應，瞄了一眼旁邊那一排，渾的汗都豎起來了。

“行了。”薄司衍道。

秦頌遙暗暗鬆了口氣，趕起，卻下意識往他那邊靠了靠。

出了門，前後都有和尚，繃的才鬆弛下來。

從靈堂轉回前院，已經快到午夜時分。

明早有一頓散客飯，秦頌遙還得去廚房。

薄司衍難得有良心，竟然沒丟下一個人，除了雷打不做手搟麵，還承擔了燒火的重擔。

四下安靜，隻有彼此忙碌的聲音。

秦頌遙拿了一隻出來解凍，轉頭去切菜，一回神，猛地瞥見門口一個矮小的影閃過，恍惚間對上一雙幽幽的眼睛。

後背發，再定睛看，門邊什麽都沒有。

稍微回憶，覺那形太小，隻有嬰孩大小，不像是人。

不怪胡思想，畢竟剛從靈堂出來。

想起，薄司衍那沒降生的妹妹。

這麽一聯想，手臂上皮疙瘩都出來了。

趕往裏走，眼神一掃，登時倒吸一口冷氣。

不見了。

“薄司衍！”

忽然出聲，薄司衍手一抖，麵多放了一聲。

“什麽！”

秦頌遙顧不上許多，一下子竄到他邊去，“不見了，剛才門口閃過一個人影兒。”

兩隻手比劃高度，神叨叨地說：“才這麽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