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汐和言澈憑借充足的法、符箓和陣法,尚且只能和章魚妖周旋,一旦章魚功晉升化神期,他們倆就只剩下挨宰的份。
言澈迅速認清現實,對盛汐道:“小師妹撤!份牌!”
“水晶宮”已經被章魚妖用自己的軀裹住,無可逃,只能用出局來逃出生天。
言澈碎份牌,卻發現自己仍舊在原地,頓時意識到不妙:“渡劫雷云切斷了份牌與外界的傳送!”
妖沖擊化神期帶來的震令陣法松,薛非晨和胡松遠借機逃了出來。
兩人發現逃生無門,胡松遠氣得怒罵:“你們倆有病啊,干嘛非去招惹一頭元嬰大圓滿的妖?”
盛汐直接往他往頭皮上削了一掌:“你瞎啊?要不是盛如月去搶境核心,章魚怪才不會被氣得直接晉升。”
偌大的“水晶宮”,因為靈力撞擊掀起的無數氣泡與沙塵翻滾在一起,仿佛沙塵暴中。
盛如月不知道躲在哪里,薛非晨握住劍,臉發黑:“你們倆有逃出去的辦法嗎?”
“沒有。”盛汐很誠實地搖頭。
他們和章魚呆在一起,渡劫雷云肯定連他們一塊劈。化神期的渡劫雷云,那是他們能扛得住的嗎?
胡松遠捂著被盛汐打疼的腦袋,氣急敗壞地罵:“那你裝什麼淡定?無論這頭妖能否功晉升,我們都死定了。”
盛汐出一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不是哦,死得只有你們。我和師兄有寶護。”
薛非晨擰眉:“你確定你們倆的寶能扛得住渡劫雷云?”
盛汐與言澈齊齊點頭:“嗯哪,我師父可是被大乘期仙尊包養的男人!”
薛非晨:“……”還有點羨慕是怎麼回事?
四人說話間,倒吊在“水晶宮”頂的章魚腦袋睜開了眼睛,章魚上的紅越來越亮,猶如爛泥般癱的腦袋漸漸小,逐漸凝一道人影。
妖若是能功晉升化神期,就能變人形。
盛汐雙手合十,舉在額前虔誠祈禱,口中念念有詞,語速飛快,生怕說慢一些就趕不上似的。
胡松遠冷哼一聲:“現在求饒有用麼?”
他看不起歸看不起,很誠實地跟著盛汐雙手合十,舉到額前。
胡松遠湊到盛汐邊上想學盛汐的祈禱詞,卻聽見盛汐言辭懇切,口中飛快念著的只有兩個字:“帥哥帥哥帥哥帥哥……”
胡松遠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在喊什麼?現在哪個帥哥能救你?”
狗盛汐:“我在祈禱章魚哥化形時變個大帥哥。”
薛非晨繃不住了:“你瘋了?祈禱這個干什麼?”
就連言澈都搞不懂:“帥有什麼用?章魚哥又不會因為自己長得帥就放過我們。”
盛汐雙手合十地拜完,又在前畫十字:“我寧愿死在帥哥手里,也不想死在丑八怪手里。而且一生一次的化形機會,章魚哥好不容易熬到能沖擊化神期,萬一長得跟歸長老一樣兇的,那不就完了?”
歸長老:“???”
他躺著也中槍?
渡劫雷云劈死盛汐這小兔崽子算了!
歸長老著自己的臉,覺得自己這模樣也不錯呀。
難道是不符合現在年輕人的審嗎?
他小聲問鏡塵元君:“師弟,我長得不好看嗎?”
鏡塵元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溫聲寬:“不要,下輩子注意點就好。”
歸長老:“……”你們倆真是親師徒,比親生的還親!
……
境中的雷云越來越厚重,即使海底,也能到天空之中醞釀著的強大威。
盛汐服下一顆避水丹續上藥效,繼續認真為章魚哥祈禱:“信愿一生葷素搭配,求章魚哥化形帥哥。阿門。”
薛非晨匪夷所思地看胡言語,終于忍不住打斷:“盛汐,多靈石能借你們的護寶一用?”
“你上次的靈石還沒還我呢。”盛汐想起這事,暫停了祈禱,“你先還錢。”
薛非晨頭疼:“等出境了,連著這次的一起給。”
“不行,萬一你死在這里呢?我找誰要債去?”
薛非晨知道盛汐對他說不出好話,可真聽見這麼直白地說他會死,心里像被針扎似的疼。
他深吸一口氣,狠下心道:“出去給你雙倍。”
盛汐眼前一亮,這就可以考慮了嘛。
“胡宗主呢?”笑瞇瞇地向胡松遠。
胡松遠小聲問薛非晨:“你真信他們能救我們出去?”
薛非晨哼了一聲:“人家師父厲害……”
他說不出“包養”這種詞,但胡松遠懂了,也答應下來:“只要能帶我們出去,薛非晨給多,我給多。”
“宗主就是有錢。”盛汐沖他豎起大拇指,從須彌戒中翻出高階陣法書,“三師兄,這個陣法你會嗎?”
言澈看了眼:“會是會,但這麼短時間,我一個人來不及布置。”
“那咱們一人一半。”盛汐將陣法一分為二,立馬掏出陣旗和言澈開始布陣。
薛非晨狐疑地問:“你不是劍修嗎?怎麼會布陣?”
“你沒看見我正在學嗎?”盛汐一手拿著陣法書,一手控制著陣旗,尋找著最合適的落旗位置。
胡松遠相當懷疑:“修真界眾多道法之中,符修門最難,你確定你布置的陣法有用?”
盛汐專心致志地看著書,頭也不抬地說:“一會兒等雷劈下來,你就知道有沒有用了。”
胡松遠:“……”媽的他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盛汐!
章魚哥強大的威無不在,四人全靠言澈先前布下的陣法才能勉強有一個容之所。一旦離開陣法,立刻就會被周圍高速旋轉至猶如刀片的海水切碎片。
他們已經被章魚哥鎖定,無可逃,章魚哥暫時沒管他們,全心都在沖擊化神期一事之上。
只要它能夠順利化形,就能進階。
角上的粘覆蓋在“水晶宮”,形堅固的牢籠。龐大的章魚軀慢慢小,全部蜷進球之中,顯然是到了化形最關鍵的時刻。
盛汐與言澈同時落下最后一道陣旗,四人腳下亮起陣法的芒,代表陣。
胡松遠驚了,高階陣法這麼容易學的嗎?
這一刻,他甚至都有些蠢蠢地想找本陣法書看一看。
下一刻,水桶般細的天雷從天而落,劈在“水晶宮”上,映得整個“水晶宮”都銀閃閃。
“水晶宮”頂端的耀眼紅之中,一頭紅長發率先出現。
天雷接連不斷劈在“水晶宮”上,終于將其劈碎。幕淡去的那一刻,原本直直沖向紅發男子的天雷忽然轉了個九十度的直角,直奔盛汐而來。
四人腳下的陣法亮起芒,飛速運轉。
著那比自己腰還的渡劫天雷,胡松遠腦袋都快被嚇飛了:“盛汐,你他娘的到底布的什麼陣?”
言澈拍了拍自己上的服,皺的上閃過一道芒,可見是極品寶:“高階引雷陣。”
薛非晨用盡全力才沒一劍劈了他:“你們倆瘋了?!”
“浪費可恥。”盛汐可算從須彌戒的最底下找出自己的凰蛋殼,趕在天雷正面砸下之前將凰蛋祭出。
天雷轟然落在蛋中,沒有一溢出。
巨大的天雷一道接著一道,全部朝著凰蛋劈去,猶如泥牛海,消失不見。
本該承雷劫的章魚哥立在另一側,與薛非晨等人一同沉默地著這詭異一幕,甚至覺自己有點多余。
人族修士已經瘋到連渡劫雷云都要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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