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境封印得猶如凡人的一行人,最終還是陸續睡下。
陸燼琰作為一個皮糙厚的劍修,以皇后之尊里在龍床邊打了地鋪,睡得還香。
床上的盛汐師兄妹三人就更別提了,睡得仿佛天塌下來都不會醒。
胡松遠郁悶地著天花板半晌兒,最終還是抵不住睡意,慢慢睡著。
寢宮響起接連不斷的鼾聲,只有盛如月還醒著,站也不是、睡也不是。
不知道皇宮里還有誰沒睡著,反正睡不著。
明明這個皇帝才應該是幻境的主宰,怎麼盛汐一出現,事全變了?
……
第二天清晨,睡飽了的盛汐神奕奕地起床。
看見盛如月站在床邊氣沖沖地瞪著自己,盛汐笑道:“小月子,伺候本王更。”
盛如月白了一眼,扭頭就走。
“我要去執勤了。”蕭離煩躁地下床,不控制地往外走。
盛汐開口:“五師兄,本王特許你從現在開始不用再執勤。”
“我也不想去,可子不由自主地要我去——誒,我停下了?”蕭離發現自己奪回了的控制權。
見果然有用,盛汐明白自己昨晚的猜測是對的。
這個幻境與盛如月共鳴,是對“心”的折。
他們這些人現在相當于是在盛如月的“心”里,因此行會到一定限制。
盛汐昨晚得到了盛如月分的同等權力,就對這個幻境有了一定程度的控制力,因此可以解除蕭離為侍衛的守門職責。
盛汐著四周,試探地喊:“幻境解除。”
周圍非常安靜,什麼都沒發生。
言澈作為符修,通符箓與陣法,對幻境有一定了解。
回想起昨天盛汐告訴他幻境與盛如月有關一事,言澈推測:“小師妹,幻境原主人的意志應該還很強大,因此你即使有了同等權力,暫時也無法打破幻境。再等等吧。”
盛汐有點失。
言澈鼓勵:“不要氣餒,實在不開心的話,可以像我這樣開心一下。”說完他把床尾睡得正香的胡松遠一腳踢下床。
“咚”一聲悶響,胡松遠重重落地,疼得又是屁又是,一臉懵地倒在地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盛汐的眼神無意間與他相撞,尷尬一笑:“你自己滾下去的。”
胡松遠瞥了眼距離自己足足有三四米遠的龍床,對此表示懷疑:“我能滾這麼遠?”
盛汐一臉真誠:“你天賦異稟。”
胡松遠:“……”他信了。
陸燼琰不想再聽盛汐騙人,轉往外走。
盛汐笑瞇瞇地喊住他:“皇后娘娘別走呀,留下來陪本王一起用膳嘛。”
不知道為什麼,陸燼琰有種被盛汐調戲的背德。
“不了,我還要去辦選秀一事。”說完,陸燼琰一愣。
——這句話并非他的本意。
他也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了。
蕭離好奇地問:“什麼選秀?”
“新帝登基,需要選秀充盈后宮,為陛下開枝散葉……”陸燼琰越說臉越難看,這些話都不是他自己想說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盛汐來了興趣:“那是不是又有帥哥看了?一起去呀。”
胡松遠氣滿腦子只有帥哥,更重要的盛汐的帥哥認知里還沒有自己,決定不跟盛汐玩了:“如月師妹呢?”
“去上早朝啦,好不容易當上皇帝,還得早起干活。”這麼一對比下來,蕭離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小侍衛也沒那麼慘了。
幻境里的東西,眾人不敢吃,直接省略掉用早膳這一環節。
賢良淑德的皇后娘娘去辦選秀,盛汐等人跟了過去。
陛下忙于政務,因此本屆選秀由皇后全程負責。
秀——不,秀男們在空曠的場地上有序站立,看到站在最前面的薛非晨,盛汐哈哈大笑:“你怎麼連個貴妃都沒撈到?胡松遠都比你有出息呢!”
因為“后宮不得干政”,為貴妃的胡松遠沒辦法去前朝,走到半路上就被侍衛攔下了。
他沒辦法,只能跟著盛汐他們一起來看選秀。
結果突然被cue,胡松遠表示不服:“盛汐你這話什麼意思?”
“夸您呢。”盛汐笑得眉眼彎彎。
薛非晨臉發黑,本想著從狗皇帝上找點線索,沒想到先被盛汐嘲笑了一番。
眼下況不明,他不想跟盛汐鬧翻,著火氣說:“你別鬧了,現在離開這個幻境才是要事。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盛汐不告訴他自己的發現:“沒有呀。”
薛非晨擰眉:“我懷疑與皇帝有關,你們能接近皇帝嗎?若是能,或許可以找到離開的線索。”
不得不說,這些親傳雖然知道的沒有盛汐多,但直覺都很準,第一時間都猜到了幻境與皇帝有關。
盛汐高度贊同薛非晨的提議:“薛大首徒,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只要你選秀功,就有機會侍寢,就能接近皇帝,就有可能發現線索。”
胡松遠原本想要告訴薛非晨,皇帝就是盛如月。但一想到昨晚自己“侍寢”的屈辱經歷,他便沒再開口。
——這個臉,不能只有他一個人丟!
薛非晨強烈拒絕盛汐的提議:“不行,我來選秀是被迫的,怎麼可能再侍寢?我是男的。”
盛汐噙著笑,不斷瞥向陸燼琰和胡松遠,語氣悠然:“咱們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也是男的啊,昨晚還侍寢了呢。四個人大被同眠,睡得特香。”
薛非晨一愣,向不遠正在和夏鳴山、柴蔚代況的陸燼琰,以及黑著臉站在另一邊的胡松遠。
薛非晨早就注意到了他們,只是沒往皇后、貴妃上想。
現在再看他們倆上與眾不同的昂貴服飾,后妃地位呼之出。
薛非晨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夏鳴山和柴蔚也聽到了盛汐的話,震驚地著陸燼琰:“大師兄,你……”
兩人說著就紅了眼眶,沒想到大師兄竟然如此忍辱負重!
陸燼琰百口莫辯:“你們別聽盛汐胡說,我沒事。”
同為秀男的夏鳴山和柴蔚連連點頭:“嗯嗯嗯,我們都明白的。”
大師兄脆弱的男心一定到了不小的傷害,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刺激他。
著兩個師弟眼中的心疼與不忍,陸燼琰只覺得越描越黑,被迫沉默。
薛非晨同又幸災樂禍地看了眼他和胡松遠,問盛汐:“你又是什麼份?”
像這麼有份的人,都是不用自己開口的。
言澈朗聲道:“我小師妹是與狗皇帝擁有同樣權力的一字并肩王——汐王爺。見到王爺,還不下跪行禮??”
薛非晨:“……”別說,真讓人有點羨慕呢。
“你應該可以讓我不用侍寢吧?”薛非晨問。
盛汐的心堅持第一次侍寢該給陸燼琰,一口應下:“可以呀,不過你既然還想接近皇帝,尋找線索的話,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薛非晨洗耳恭聽。
盛汐真誠地說:“你去做太監吧,這樣既不用侍寢,還能接近皇帝,一箭雙雕。”
薛非晨:“……”他突然覺得侍寢也是能夠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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