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淳帶出去一萬多人馬, 既有南羌士兵, 也有劉氏的私兵,而重華宮的軍都是劉氏的私兵。
軍這會兒都已經被控制住了,但這宮殿里人員繁雜, 難保不是有人將劉淳放了進來。
“帶人搜,”蕭緒桓吩咐道, 轉頭見那個帶崔茵離開的鐘姬還未回來, 微微蹙了蹙眉,“你先去。”
他正去尋程改之,按理說鐘姬帶著崔茵離開,這會兒程改之應當接到了,但蕭緒桓眉心直跳, 總覺得有些不安。
行至半路, 忽然見程改之一臉焦急地跑過來, “將軍,夫人怎麼沒過來?”
程改之打暈劉泰, 左等右等, 沒有等到崔茵, 便在附近找了找,四都沒有找到,才慌了神。
蕭緒桓面一寒,冷聲道:“你沒接到夫人?”
不等程改之解釋,立刻來人,速速去找。
***
崔茵等在這偏殿中,過了半個時辰,愈發坐立不安。
阿英也著急起來:“夫人,不是說好程將軍回來接我們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到。”
崔茵起,悄悄推開門,看向鐘宛娘帶著自己走來的方向,這一偏殿,連接著曲折的回廊,屋檐低垂,夜里不見盡頭。
天穹之上,涌著薄薄的云層,時而蓋住圓月,月照耀下的云紋如同一塊碎玉。
“阿英,你同我出去看看。”
來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鐘宛娘一路無話,帶們走了很久,偏殿周圍的沒有別的屋子,只有黑漆漆的走廊。
只因鐘宛娘是鐘隆的兒,先前也與程改之說好了,抓住劉泰便會來接們,崔茵便也沒有往深想。
如果此地不是與程改之約定好的地方,那鐘宛娘為何會帶們來?
阿英看著的表,也漸漸覺察出來了一不對勁。
半個時辰過去了,若是大殿那里已經有了靜,們竟也聽不到,只有呼嘯的風聲拍打著殿門和窗欞。
阿英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夫人,你跟在我后面。”
不敢讓夫人獨自留在這里。
崔茵此刻心慌得很,但也只能強裝鎮定,跟在阿英后,慢慢往外走去。
們明明沿著來時的路走,最后卻繞回了原。
崔茵手心冰涼,眼睫微,想不通鐘宛娘為何要這麼做。
直覺告訴,不能留在這里,帶們來這里,定是在等什麼人。
“阿英,我們快走,這次走另一條路——”
話音剛落,便看見原本微微閉合的殿門里走出來一個黑影。
那男子量不算高,朝們走過來時步伐微微有些奇怪,崔茵拉著阿英倒退了幾步,漸漸想起來這是誰。
“劉淳!”
記得劉淳就是跛足。
他漸漸走出檐下的影來,狠地看著對面的子。
劉淳帶人去襲擊蕭緒桓留在城外的八千人馬,卻被自己帶去的南羌士兵反水,多虧有自己的私兵,掩護他逃了回來。
逃至城門,才知道重華宮已經被蕭緒桓和鐘隆控制住了。
他靠人掩護,喬裝從城墻的暗道溜進了重華宮,想要去找鐘宛娘。
鐘宛娘卻只人傳話給他,不見他,一早就知道父親和蕭緒桓結盟的消息,只人告訴他重華宮背面那座剛剛修好的宮殿里藏著對他有用之人。
劉淳看著崔茵,盯了半晌,忽然大笑,“崔夫人,果然是你。”
阿英擋在崔茵前,看到劉淳手里有把劍,不知他武力如何,自己能不能鉗制住他。
“劉淳,你既然是孤而來,想必早已經知道自己的境如何了,”崔茵盡量不讓自己聲音發抖,冷冷看著他,“你若是敢我一下,就別想留全尸。”
劉淳對著手里的劍吹了一口氣,慢慢朝前走了過來,半點也不怕阿英手里那短短的匕首。
“崔夫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是我死前遇到了您。”
……
劉泰被一盆冷水澆頭,醒了過來,面上一陣劇痛,睜眼看見眼前的景象,差點又暈了過去。
“說!你們把夫人帶去哪兒了?”
手下訊問著他,蕭緒桓卻覺得劉泰肯定沒見過崔茵,不然也不會被程改之打暈過去。
但他們找遍了重華宮,既找不到崔茵,也找不到劉淳,就連鐘宛娘都不見了蹤影。
“你繼續,我親自去找。”
蕭緒桓眉頭鎖,心有如被巨浪淹沒般沉重的不過氣來。
一切都好好的,怎麼唯獨沒能保護好崔茵。
殿外不知何時落起了雨點,的臺階上倒映著樹木的枝葉。
“大司馬!鐘姬找到了,說知道夫人的下落!”
鐘宛娘被帶到殿前,臉上一團污,上的也沾了,被人扶著,跪到了蕭緒桓面前。
“大司馬,是妾無用,妾本來想送夫人去約定之,但宴前妾聽到劉淳的手下說,他……他也覬覦夫人,想人到時候去搶走夫人。妾不忍夫人苦,將夫人帶到了一殿,回來的路上遇到劉淳,他找不到夫人,就揚言殺了妾的侍。”
說著,落下淚來,聲音哽咽,楚楚可憐的抬起帶著痕的臉來,“妾的侍恐懼,就將夫人的位置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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