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的是徐珍惠。
彭夫人倒是個爽快人,直接表明要當面談。
原本徐珍惠是不想搭理對方的,但彭夫人也算社圈里的一員,今天要是閉門謝客,明天就會為全城的笑柄。
況且,彭夫人現在找上門來,總覺得心頭惴惴。
如果不能當面問清楚,只怕日夜難安。
咬著牙,答應了彭夫人。
第二天上午,徐珍惠就在家里見了彭夫人。
和徐珍惠的優雅不同,彭夫人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子,笑容大作大聲音也大,一進門就笑呵呵地說:“韓夫人干嘛這麼客氣呢?搞不好我們兩家以后還是親家呢。”
徐珍惠的笑容僵在角。
“彭夫人說笑了。”
“我沒有說笑,我是認真的。”彭夫人徑直坐在沙發上,“之前我去醫院時遇見韓玥了,嘖嘖……也是怪可憐的,不過嘛現在年輕人可比我們那時候開放多了,這也有可原。”
短短兩句話,聽得徐珍惠面發白,冷汗都下來了。
“人嘛,有個三病五災的也很正常。”強撐著扯了扯笑容,笑得干。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家也一樣,所以我這次登門就是想和你們家聯姻。讓韓玥嫁到我們家來,當我的小兒媳婦,你看怎麼樣?”
彭夫人拍著口保證,“我這人大方豪氣,對你兒一定跟親生閨一樣,你就放心吧。”
“這……恐怕不太行吧,現在是什麼年代了,他們年輕人都喜歡自由的。”
“韓夫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既然都能找上門來,那肯定是知道你們家的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韓大小姐的肚子大起來,卻還是個未婚小姐吧?”
彭夫人輕輕掩口一笑,眸閃爍。
徐珍惠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再也笑不出來。
送走了彭夫人,徐珍惠氣惱不已,將客廳的古董花瓶都砸了。
韓玥得知消息,嚇得一張俏臉慘白如紙。
“都怪韓驍,一定是他!!要不然人家怎麼會來得那麼快?!好呀,當面一套背地一套,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
徐珍惠連哭帶罵,已經失去理智。
韓盛冷冷看著妻子,轉臉問兒:“你在醫院的時候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這麼一提醒,韓玥抖:“爸……你怎麼知道?”
竟然還是真的。
韓盛重重嘆了一聲:“我去聯系韓驍,這件事必須由他出面。”
徐珍惠不答應:“我不要!再讓他來,我們娘兒倆都要被他活吞了!”
“那不然你打算這個樣子去應付彭家?”韓盛也火大了。
“我早跟你說過,玥玥的教育你要多上點心,畢竟你是母親,我有很多地方都不方便過問!在國外胡搞,你居然不告訴我,還給塞錢讓平息禍事,以為隔著大洋人家就不知道嗎?!”
他想起之前自己查到的容,噌的一下又上來了。
韓玥嚇壞了,著腦袋躲到一邊。
“你不要韓驍來,那這件事你自己去理,下次彭夫人來時,你最好拿上搟面杖跟人家干一仗好了。”
被丈夫冷嘲熱諷,徐珍惠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嚎啕大哭。
狠狠哭了一通,也沒理由拒絕韓驍來理了。
總之,等夏桃之跟著韓驍再次來到老宅時,家里已經一片太平,除了徐珍惠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之外,沒有其他異常。
夏桃之饒有興致地看著徐珍惠的眼睛,被對方狠狠瞪了一眼。
調皮地眨眨眼:“媽一定是為玥玥心太多,昨晚沒睡好吧,看您眼皮腫的,拿點冰塊敷一敷。”
徐珍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韓驍都忍不住掃了邊這個小人兩眼。
一家人坐下來,直奔主題,聊的就是韓玥和彭烈的婚事。
韓玥知道,自己理虧在先,對這件事本沒有置喙的余地,縱然再不甘心,也只能忍著。
這時夏桃之才明白,這件事之所以那麼難辦,是因為韓玥的已經不能再做流產。
否則,可能終不孕。
聽到這個詞,不由得想起自己。
韓玥能懷孕,卻不好好珍惜,不像……還沒真正結婚,就已經失去了當母親的資格。
心頭閃過一片酸,飛快眨眨眼睛穩定住緒。
大家商量妥當,約了彭夫人和彭烈明天下午來韓家老宅詳談。
第二天,雨連綿。
夏桃之和韓驍中午時分就趕到了。
吃完飯,站在窗前著沉沉的天,冷不丁后冒出一個影,嚇了一跳。
韓玥滿面霾地盯著:“你現在高興了吧?哼,我是真正的千金卻要嫁給那種爛泥扶不上墻的貨,而你——一個區區普通人家的兒,居然能為韓太太。”
夏桃之不聲:“都是緣分。”
韓玥冷笑,湊近了:“你猜,我哥要是知道你不能懷孕,他會不會跟你離婚?”
心頭一震,瞳仁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韓玥面猙獰:“別裝了,我已經托人查過你,上次的檢查我都看到了,你本不能懷孕。我哥可是韓家的繼承人,不可能找一個不會下蛋的母!”
“噢,然后呢?”反而平靜下來。
夏桃之鎮定如斯的態度激怒了韓玥。
韓玥憤然:“所以你別以為自己就能過得好,你等著瞧,這個我遲早會告訴我哥!到時候……哼哼。”
原來,韓玥都已經知道了。
松了口氣。
反正不是真正的夫妻,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就可以離開。
到時候,韓驍可以另選他人作為妻子,和對方生兒育,共度一生。
而……可以抱著錢財,孤獨到老。
這麼想想,覺好像也不錯。
韓玥見自己怎麼說都不能激怒對方,悻悻地走開。
時間到了,彭夫人和彭烈準時登門。
見韓家一家都整整齊齊,笑容僵了僵:“喲,都在呢?沒想到韓也在,看樣子你們家對我上次的提議已經有決定了。”
裊裊婷婷走到徐珍惠面前坐下。
徐珍惠梗著脖子,抬起下:“差不多吧,只不過我也要挑一挑未來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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