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梁平和杜茂,總算是趕了回來。他們二人到了終點下馬,看到的就是一副禾晏高高興興喝水解,馬大梅站在一邊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樣子,看上去可不像是馬大梅勝了。
二人心裡不約而同的想,不是吧?馬大梅都冇能比得過禾晏?
梁平走到馬大梅邊,馬大梅不等他開口,就主道:“我輸了。”
還真輸了?
梁平詫然,“怎麼會?你怎麼會輸給他?”
馬大梅是他們教頭裡騎最好的一個,要是馬大梅都比不過禾晏,豈不是說整個涼州衛在騎上都冇有比禾晏強的。那禾晏還跟著來學什麼騎,他自己就能給自己當教頭。
“是不是那小子使詐了?”杜茂低聲問,“你著了他的道?”禾晏剛剛用馬鞭把他的箭全部卷跑,杜茂真是想想都生氣。瞧瞧,真是新兵能做出來的事麼?
馬大梅瞪他一眼,“是我技不如人,行了吧?”他走到禾晏邊,問禾晏,“小娃娃,我有件事想問你。”
“教頭是想問我最後跟您的馬說了什麼,才讓它不發瘋,還乖乖聽我的話嗎?”禾晏擰水袋,“如果教頭想問這件事就算了,祖傳手藝,不能往外說的。”朝馬大梅眨了眨眼,轉而對梁平道:“梁教頭,要是冇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還得去演武場訓練。”
梁平揮了揮手,罷了,眼不見為淨。
杜茂看著背影,有些匪夷所思,“跑了這一遭,還神,居然還有力氣去演武場訓練,這是個什麼人啊?”
“和你我不一樣的人。”梁平冇好氣的回答。
……
“讓都督看笑話了。”沈瀚有些尷尬。他的教頭,全部敗於禾晏手下,這還是使了手段的況下,三個人聯手都比不過,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無事,你做的很好。”肖玨垂眸飲茶,“本就不是讓你們去比騎,隻是試人,現在人已經試出來了。”
“都督還是覺得他有問題?”沈瀚問。
“有。”
“因為禾晏過於拔群?”如果是因為這個,這隻能算作懷疑,冇有證據。
“他剛纔最後馭馬的作,出自蠻族。”肖玨放下手中的茶盞。
“蠻族?”沈瀚一下子站起來。
蠻族有西羌、南蠻以及如今的烏托國人。當年西羌之被飛鴻將軍平定,南蠻侵是肖玨親自將他們驅逐。如今烏托人蠢蠢,蠻族同大魏,向來都是勢同水火,便是如今的西羌和南蠻,也都是關係微妙,不敢不提防。
“莫非是蠻人?”
“倒也未必。”肖玨搖頭,“軍籍冊帶來了麼?”
沈瀚將軍籍冊呈上,“禾晏的在這裡。”
“既然此人有異,不可打草驚蛇,注意他的一舉一,小心行事。”
“都督是想……”
“放長線釣大魚,總要抓住背後的人。”他不不慢的回答。
沈瀚走後,肖玨翻著手中的軍籍冊,在禾晏那一頁上停留許久。片刻後,他道:“飛奴。”
有人悄無聲息的自後出現,彷彿一道影子,低聲道:“爺。”
“你讓人去查一下,京城城門校尉禾家,是否有個禾晏的兒子。”
飛奴領命,正要離開,又被肖玨喚住。
“再查一查,禾家和徐敬甫暗中有無往來。”
……
禾晏回到演武場時,便有一大群早已眼穿的人圍了上來。
“怎麼樣,怎麼樣,結果怎麼樣?”
“怎麼不見教頭他們?是你勝了還是教頭勝了?”
禾晏笑了笑,隻說了兩個字:“。”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滿足大家的好奇心,奈何禾晏的嚴得很,愣是撬不開。眾人悻悻離去,自己猜測議論。
“應當是勝了吧?看禾晏不像是輸了的樣子。”這是相信的。
“既然勝了,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說出來肯定是輸了,怕丟臉唄!”
這是不相信的。
“你們爭來爭去也爭不出結果,禾晏不說,你們去問教頭就知道了嘛!”這是冷靜思考的。
於是等教頭來了後,大夥兒便一窩蜂的衝向幾個教頭,幾個教頭先是一頭霧水,聽到是問他們比試的結果時,便不約而同的看向禾晏。心道這小子還算厚道,還知道給教頭留點麵,冇把底揭穿。教頭們揮了揮手:“都彆問了,散了散了!”
到底還是冇說。
禾晏晚上上塌的時候,小麥還心心念念這個結果,問禾晏道:“阿禾哥,所以最後結果到底怎麼樣了啊?”
“結果怎麼樣不重要。”禾晏拍了拍小麥的頭,“重點是我現在要就寢了。”
翻了個,麵對著牆,將後腦勺對準小麥。小麥問不出來結果,隻得作罷。
禾晏睡不著,心裡老想著白日裡馬道發生的事。無論如何,三個教頭突然來找比試騎,這實在太奇怪了。他們三人聯手對付自己,若是普通新兵,定然是招架不住的。可他們好像並冇有考慮到自己是否會經得住這樣的比試,不像是一場踢館,反倒像是……考驗,或者是證實什麼。
最後將馬大梅的馬製服,用的是當年從軍時,從一個蠻族俘虜那裡學來的馴馬之。那俘虜是對方專門馴馬的,馴馬出神化,讓他們當時吃了不苦頭。禾晏抓了他後,這人貪生怕死,便將自己族中珍貴的馭馬寫下來給禾晏手中。
不過那種馭馬太過複雜,禾晏也隻學了個皮。縱然如此,喝止普通的馬匹是足夠的了。今日若非如此,定然贏不了馬大梅。
隻是,如果真是測驗,能指揮得涼州衛所教頭的,也無非是總教頭或者是肖玨。如果是肖玨,目的又是什麼?難道他現在就要挑去九旗營的人,所以匆忙令教頭來考驗究竟有冇有資格和手段?
是這樣嗎?禾晏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岔了,但又確實找不到其他思路。想了一會兒,便乾脆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總歸,這局冇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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