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盛聽著有理,於是低聲勸解沈逸鈞,“總裁,我知道您擔心什麽,可舒筱小姐目前況確實不合適留在家中,萬一發生什麽意外,您不是又得慌了嗎?我看還是接醫生建議,起碼等舒筱小姐病穩定再回去?而且醫生也說了,我們可以另請看護,這樣您不用擔心舒筱小姐會逃跑或向別人求救。”
沈逸鈞凝思片刻,便也勉強妥協。
辦了住院手續,差不多到了天黑。
顧明盛於是沈逸鈞先去吃飯,“這裏由我看著,請看護的事大哥已經在辦,應該很快就帶過來。”
沈逸鈞不應,出神地看著沉睡中的舒筱。
“那我下去買個便當給您?”顧明盛又道,然後走開了。
沈逸鈞繼續靜靜凝視著舒筱,心澎湃。
剛才見到了無生氣躺在地上,那一瞬他腦子立即陷空白,心跳也仿佛停止了。
當時的心就像回到很多年前,有一天他放學回到隻有10平方米大的地下室出租屋,看見已逝的母親一不地躺在簡陋陳舊的木板床上,他震驚、彷徨,心如刀剮。
原來,不知不覺這個人已經深深占據了他的心房,他可以看著痛苦,可以各種折磨,但沒法接真的死去,沒法接永遠離開他。
然而,卻是千方百計擺他,寧可煤氣中毒也不想繼續呆在他的邊。
“舒筱,這輩子你隻能呆在我邊,不準再反抗,不準再逃離,更不準想姓淩的,你心中隻能裝著我,知道嗎?否則……”他輕蒼白的麵容,低喃出來。
顧明盛打飯回來,見沈逸鈞這樣癡癡看著舒筱,心裏不也暗暗歎息。
如果這樣還不算,他真不曉得什麽才了。
總裁心裏明明就很在乎舒筱小姐,可就是不願正視自己的心,結果便落得彼此傷害的下場。
顧明盛調整好思緒,遲疑地喊道,“總裁,快餐買回來了,您趁熱吃?”
沈逸鈞沒有反應。
顧明盛微微沉,繼續說,“我知道您心不好,但您一天一夜都沒東西下肚了,再不吃的話怎有力去理公司事務,何況您還要照顧舒筱小姐呢!”
終於,沈逸鈞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即站起。
顧明盛欣喜,趕忙將飯盒打開,隨即又說起來,“舒筱小姐可能要明天早上才醒,吃完飯不如您先回去好好休息一晚,這裏給我看著,大哥等下也會帶兩名特護來了。”
沈逸鈞不語,香味俱全的便當散發著人的氣味,他也明明得腸轆轆,可一點食都沒。
“特護今晚不用來了,明天早上再來。”突然,他道。
顧明盛一愣,便也點頭應好,立刻給哥哥打電話。
沈逸鈞勉強吃掉一半便當,然後沒有再吃,顧明盛把東西收拾好,奉命離去。
沈逸鈞返回病床前,先是若有所思地看著舒筱一會,隨即爬上床,在邊的位置躺下。
剛好,舒筱發出一聲呢喃,“冷,請給我被子,我好冷……”
雙目閉,抖不止,看來是在夢囈。
沈逸鈞劍眉也當即一擰,迅速按響床頭的呼,然後把摟懷,大手輕輕挲著的,道,“別怕,有我在,不冷……”
一會護士聞訊趕來,看到他們這樣躺著,提醒道,“先生,您不能這樣和尊夫人睡在一起,有病在,最好別接任何人,免得到染。”
沈逸鈞這也怔了怔,隨即鬆開舒筱,一邊起床一邊道,“一直在喊冷,這是怎麽回事?”
護士小姐檢查一番,匯報,“先生請放心,這隻是發高燒過程的一種正常反應,隻要替尊夫人蓋好被子,注意保暖就行,等下會穩定下來的。”
沈逸鈞便也鬆一口氣,“好,那你出去吧。”
護士小姐來回看了看他們,便也暫且離開。
沈逸鈞就這樣守在舒筱,直到天亮。
顧明盛再次出現。
據原先訂好的行程,沈逸鈞今天上午得回公司主持一個重要客戶會議。
“他們都是公司穩定的大客,今天的會議取消不得,總裁您先去開會,我在這裏守著,舒筱小姐一醒我立刻通知您。”生怕沈逸鈞不想去開會,顧明盛勸說。
幸好,沈逸鈞還是走了。
顧明盛幾乎寸步不離守在病房,他帶來的兩名特護也在一邊候著,舒筱終於悠悠轉醒。
顧明盛心頭一喜,“舒筱小姐您醒了,您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舒筱不語,蹙眉環視著四周陌生的景。
顧明盛又說道,“昨天下午您煤氣中毒,然後引發高燒,不過您放心,醫生已經幫您把毒氣排出,高燒也退了。由於您還比較虛弱,得住院觀察兩天。總裁今天有個重要會議要開,一開完會他就過來了。”
見舒筱忽然翻起子準備下床,顧明盛攔住,“舒筱小姐,您要幹什麽?”
“讓開,我要回家!”舒筱毅然道。
顧明盛一怔,道,“呃,不可以呢,您的病還沒好,還不能走!”
舒筱不理他,打算將他推開,可一介弱質流,加上大病未愈,很快便被人高馬大的他按住。
顧明盛先是把兩名特護外麵候著,朝舒筱勸出來,“舒筱小姐,我知道您心裏很生氣,甚至可能痛恨總裁,其實總裁他也不想的,他是無計可施之下才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但他都是出於你,害怕失去你,因此隻能這樣!”
?
一個人如果是建立在不休止的傷害和折磨上,這種不要也罷!
舒筱憤怒的臉容上,角勾起一抹痛恨的冷笑。
顧明盛繼續道,“這麽多年,總裁邊雖然出現過不人,但他本不理們,惟獨對您才是真的放在心上。和您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總裁笑得最多的時候。”
“明盛,五年前的那幕,你還記得嗎?”忽地,舒筱發聲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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