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自己一步步走進李培寧設好的局裏麵,不管他說的話是不是當年的真相,我都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媽,很多事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你說我還能回頭嗎?我讓自己泥足深陷,隻為李培寧的一個信任,讓他以為我已經深信不疑,如果不是我把容容接到迎安市,如果不是小染他們懷疑到容容,說不定更多的事還會就這樣發生。我把話說到這兒,您還能原諒我嗎?”
李韻苓半晌沒說話,明嶸單手握方向盤,“這樣也好的,若不是容容的出現打住了我的計劃,我可能現在還在做著我認為對的事,媽,我也很累。”
李韻苓鼻尖止不住酸,“老二,為什麽會是你啊?”
明嶸苦笑下,“媽,您下車吧,我這就給佑打電話。”
“明嶸,跟我一起回去吧。”
明嶸撥了個電話,告訴對方大致的方位,他下車後繞過車頭來到另一側,打開車門將李韻苓拉下車。
“明嶸!”
男人回過頭瞅了眼李韻苓,爾後頭也不回開車離開。
李韻苓追上前兩步,明嶸的車子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李韻苓站在原地等明佑,不想卻有一輛車緩緩接近而來,待停在後,一把將拽進去後車飛速出。
明嶸驅車來到李家,李培寧坐在客廳等他,明嶸推開車門之際將儀表盤上的槍揣在腰際。
他匆忙走進客廳,卻隻看到李老爺子一人,明嶸心有懷疑,“David呢?”
“他出去辦事了。”
李培寧手裏捧著個茶杯,“不是說好今天走嗎?”
“容容還在他們手裏。”明嶸坐到李培寧對麵。
“不就是個人嗎?今後有的是機會,我會安排也過去的。”李培寧不以為意,目盯向明嶸,“關鍵是你,你現在可是我們李家唯一的希。”
“大伯,您之前不是說我爸媽死之前給我留了一筆錢嗎?我現在想帶走。”
“大伯說好會給你,等你到了那邊,我想辦法給你匯過去,”李培寧吹了口茶葉尖兒,“你爸媽過世後,人心渙散,公司基本上也垮了,我不忍心讓你爸的心付之東流,想盡辦法才將公司重新弄起來,明嶸,李家以後可還要指著你。”
“放心吧,”明嶸抬頭看向李培寧,“大伯,您以後可要當心著明家。”
“這話什麽意思?”
“佑做手時被人打針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還有有關李家的種種似乎也已調查清楚,我想接下來您會有不的麻煩。”
“什麽?”李培寧臉一驚,手裏的茶杯抖,“怎麽會查到李家的頭上?”
“大伯,您很怕嗎?”
李培寧垂下眼簾啜口茶,“明嶸,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紙包不住火,我來隻想問您一句話,我爸媽當初的車禍您參與了多?”
李培寧掏出煙點上,知道明嶸這樣問肯定有原因,“是不是明家跟你說了什麽?明嶸,你可別相信。”
“這樣跟您說吧,大伯,我知道藺辰是個沉不住氣的子,可不斷了您對您兒子的念想,您又怎麽能夠全心全意為我呢?他那場車禍不過是意外而已,至於說是因為明佑的中途加而翻得車,裏頭也有我幫了這麽一點點忙。”
“你!”李老爺子一口氣忍不住,“明嶸,你存的什麽心思?”
“我怎樣的心思您還不懂嗎?”
李培寧盯著明嶸半晌,繼而冷冷笑道,“好,好,說到底我也被你給擺了一道。”
“若不是你覬覦明家的財產,李藺辰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說話間,外麵有聲音傳來,李培寧看到一道車頭燈打來,沒多久,David帶著李韻苓進客廳。
明嶸目越過李培寧頭頂。
李培寧回頭瞅了眼,皺起的老臉不由笑開,“我也是怕你走的時候有麻煩,這不,請明太太過來坐會。”
明嶸麵無神,David推了把李韻苓,腳步趔趄向前,站穩後拍了拍自己的肩頭,“這就是你們李家的待客之道?”
李培寧朝David揮下手,男人點頭後守到一邊。
李韻苓徑自向前,也不待李培寧開口,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明嶸目自幾人上逡巡,自然也想到方才在路上發生了什麽事。
“大伯,我都不打算走了,您還是把請回去吧。”
李培寧半開玩笑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明太太,就委屈您在這待著了。”
明嶸從口袋裏掏出支煙,打火機開開合合,“既然這樣,大伯,有些事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
李培寧臉一沉,“藺辰的事,我倒是真沒想到你在裏頭攪渾了一灘水。”
明嶸深抿口煙,瞇起眼睛沒有答話。
李培寧拿起旁邊的拐杖放在掌心挲,“這是藺辰剛恢複的時候在家用的,明嶸,我一直喊你明嶸,是因為從來也沒想過把你當李家人來看,到了今時今日,你在我手裏也沒了價值,同樣的,我在你手裏也一樣。我們索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爸媽的事,想必你現在也知道不,我也不否認,但也不會承認,再說沒有確鑿的證據誰能定得了我的罪?”
明嶸過吐出的一個個煙圈向坐在對麵的李培寧。
David就守在李培寧後,明嶸傾起將煙頭掐熄在煙灰缸,見他有所作,David一把手槍快速頂住李韻苓腦門。
明嶸坐回去,笑了笑,“你們未免也太張了吧?大伯,您不是合法的商人嗎?居然還有這種玩意。”
“以備不時之需嘛。”
明嶸翹起條,“讓他把槍收回去,要是走火了怎麽辦?”
李培寧朝David揮下手,男人雖然收回作,人卻依舊站在李韻苓側。
明嶸冷笑,“你不會妄想用來威脅我吧?”
“我知道你也恨明家,但許容在他們手裏,我到時候用明太太去換,你說明佑會不會同意?換了個籌碼的話,你還能這樣同我說話嗎?”
明嶸點點頭,“說說你現在的目的是什麽吧。”
“明嶸,大伯真是在為你考慮,你要是能一走了之多好?”
明嶸調頭看向李韻苓,“你這樣想方設法對付明家,還有個目的是嗎?你有一份重要的資料據說在老爺子手裏,他死後,你更加心積慮,生怕有天東西會曝。”
“你知道?”
李韻苓微吃驚,這件事竟連都被蒙在鼓裏。
“我有一天進過老爺子書房,無意中他打開保險箱時我看到了。”
“那東西現在在哪?”
明嶸但笑不語。
李培寧鐵青的臉逐漸舒緩,角強忍著勾起抹笑,“明嶸,說到底也隻有我們是自家人,李家好了,今後還不都是你的?”
“大伯,你放心好了,這東西老爺子沒有拿出去的意思,說是跟李家畢竟是遠房親戚,他才想法子下來的。”
李培寧再也笑不出來,明嶸卻拉開瓣,“你說你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老巨猾的狐貍也有被人玩在手心裏的這天?”
“明嶸!”李培寧喝斷他的話,“那東西,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
李培寧神怪異,忽然又笑出聲來,“David,送明太太和明嶸出去,我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我還是要為你留條後路。”
明嶸見David把槍再度抵向李韻苓,“走吧。”
他心裏明白,李培寧話裏的後路便是死路。
隻有他和李韻苓都死了,那份資料才失去了重見天日的可能。
李培寧不傻,都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十有八九資料是在明嶸手裏的。
“大伯,”明嶸眼見李韻苓被揪起,“您不想要回您的東西嗎?”
李培寧皮笑不笑,“有些東西藏得別人找不到,也好的。”
“可要是別人有意再翻出來呢?”
李培寧盯著明嶸半晌,“東西在哪?”
“你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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