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是北方，又乘坐超高速的軍用直升機，所以僅僅一兩個小時后就到了襄縣。

本來就很晚了，到了襄縣就更加晚，老槐樹街雖然沒多人住了，但也不想吵醒那些老街坊們，所以李天子讓駕駛員把直升機停在外圍，接著我們二人一路步行走了進去。

又是好長一段時間沒回家了，記得上次回來還瘸了，鄰居看我一個人可憐，還準備給我說個傻媳婦……

往事歷歷在目，不堪回首。

這次回來也沒有多風，趁著夜和李天子二人跟做賊一樣悄悄潛進小巷，接著推開我們家那扇已經長了蛛網的木門。

進屋之后，照例先打掃衛生，我倆分工合作，一個掃地一個灰，忙得不亦樂乎。

我一邊掃，一邊抱怨：“破房子，一下雨就水，某些人只管自己在外面逍遙，在沙灘上喝著紅酒看，家里的老婆孩子是一點都不管……”

李天子剛開始沒吱聲，到后來實在忍不住說：“這房子剛建起來的時候漂亮好吧，當年也是相當不錯的產業了！后來了屠手，你也知道的嘛，哪能隨便暴家人，你不也和那個什麼姜妍不聯系了……”

“你知道的倒是不！”我撇著。

“嘿嘿，咱是干啥的……”李天子一臉得意。

收拾干凈房子后，我們又來到里屋，給母親的牌位上了柱香。

接著，我們便拎了祭品，晃晃悠悠地出了門，頂著漫天燦爛的星斗，又朝老槐樹街南邊的后山去了。

家里的那個牌位是日常祭拜，真正的墳塋是在山上的陵園里。

以前我回來的比較匆忙，這次時間充裕，李天子正好也在，當然要正兒八經地去掃一次墓。

雖然已經凌晨三四點了，但是我們誰也沒覺得累，也沒覺得這個時間掃墓就不合適，關鍵是誰也等不到明天了，就要今天去、現在去、馬上去、立刻去！

剛上山時，我和李天子還絮叨著一些以前的事。

到了半山腰，我們就默契地不說話了，且氣氛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傷。

山風吹過，沙沙作響；漫天星，照亮山頂的路。

陵園就在山上，修建的還算規整，有花園、噴泉和小廣場，白的墓碑一座接著一座。

母親的墳塋就在靠前些的位置，走上山頂再過一個小廣場就能看到。

然而，當我們抵達山頂，便驚訝地發現寬闊的小廣場上竟然停著一架中型軍用直升機！

再目視前方，母親的墳塋邊上，赫然站著幾個人影。

暖玉格格、小卓子和四力士！

李天子的眉頭立刻蹙起，我的雙拳也悄然握，心想大事不好、這次要糟！

誰能想到，暖玉格格竟然也來祭奠我母親了！

一場惡戰顯然是在所難免的。

李天子和暖玉格格都是皇主，實力不相上下，就算分出勝負也得好久以后；而我一個人哪里打得過小卓子和四力士！

與此同時，他們也聽到了聲音，轉過頭來正好撞上我倆的目。

“李天子、李虎！”看到我們父子，小卓子立刻興起來：“格格，好機會啊，干掉他們！”

小卓子和四力士立刻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只待暖玉格格一聲令下，就要沖上來了。

“真是倒霉催的！”李天子低聲道：“你先走，我來拖住他們！”

“走得了才怪！”我沉聲說：“這個給你，盡快干掉暖玉格格，我就沿著這陵園跑，盡可能地拖延時間……這地方，我！”

我一邊說，一邊出冰蠶套，地塞到李天子手里。

他倆都沒武，拼的就是拳腳，冰蠶套絕對能起到關鍵的作用，也能大大短兩個人的戰斗時間和過程！

看到冰蠶套，李天子頓時神一振，隨即轉頭看了下四周的地形。

“不用看了，我在這里長大，怎麼可能不悉地形？但是不敢保證能拖多久，反正你那盡快點就完了！”我再次說。

不一定贏，但絕對是最穩妥、最有可能獲得勝利的計劃！

“好，這次聽你的了！”李天子抓冰蠶套，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整個過程并未讓對面的人發現。

而暖玉格格，確實帶著幾人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山頂的月下，幾人的腳步極快，走在青石板上發出“踏踏”的聲音。

就在我和李天子做好了一個跑、一個戰的準備時，暖玉格格突然停下了腳步。

準確地說，是站在了直升機前。

嗯？！

我和李天子，以及小卓子、四力士都是一愣。

“來祭拜我姐姐？”暖玉格格看向李天子的手。

冰蠶套已經被他藏在袖子里，外面只出一籃筐的祭品，有各種水果、面包和香燭。

“……嗯。”李天子應了一聲。

“真有興致啊，這麼晚還過來！”暖玉格格輕輕地嘆著氣。

“……你不也是？”李天子皺著眉。

“我早來了，待到現在而已。”暖玉格格頓了頓，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點點頭說：“虎子從我那出去后，先到紅樓，再等你來，父子倆談談心，接著一起來襄縣……嗯，是這個時間了。”

“外甥也殺，過分了吧？”李天子目沉地道。

“就好像他這個外甥不準備殺我這個小姨似的……”暖玉格格苦笑一聲：“再說，我不殺他，你哪里有理由回來啊？尤明在外面藏著也怪累，總得讓那名衛有用武之地吧。”

李天子微微挑眉。

“虎子，信麼，小姨沒有想過殺你……小姨可以殺任何人，就是不會殺你。”暖玉格格又朝我看了過來，語氣溫和、眼神誠懇。

“……”我輕輕咬著，直覺說得是真的。

好像真是為了讓李天子回來，才默許小卓子的行為。

早知道尤明在外面了！

“這麼多年了，是該有個結果啦！”暖玉格格輕輕呼了口氣，又看向李天子：“姐夫，接下來是不是要決戰了？”

“……是。”這種事是擺在明面上的，李天子否認也沒意義。

“嗯，早點結束吧，有點累了！”暖玉格格輕輕敲了自己的腦殼兩下，無奈地笑了笑，“承擔太多的東西了，多人指著我、看著我！”

“……格格。”李天子終于忍不住說：“放棄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可以跟上面說，爭取給你寬大理。”

“算了吧，李天子，我不是腦！”暖玉格格搖搖頭，不屑地道：“再喜歡你，也不可能因為你幾句話，就改變自己的目標和方向！決戰吧，沒有第二個選項了。”

“……”李天子沒有再說話了。

“好了，去祭拜我姐姐吧……你都多年沒回來過了，好好陪說說話！至于我們，京城見吧，拼個你死我活！”暖玉格格咬了咬牙，抓著艙門走了上去。

小卓子恨恨地看了我們一眼，似乎很惱火又錯過了一個好機會，但也只能跟隨暖玉格格的腳步邁機艙。

“隆隆隆——”

隨著四力士也上去后，直升機漸漸拔地而起，最終消失在黑暗的云層中。

（大家應該看出來了，馬上就要大結局了！謝大家近一年來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