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沉默又安靜。

隻能聽見季雲庭攥拳頭發出的哢哢響聲。

齊景默默的看了一眼門，估算著能不能在季雲庭出手之前溜出去。

半響後，季雲庭的牙齒磨了又磨，隻撂下了四個字。

“你、可、真、行。”

齊景這回是真不好意思了。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一直在他心裏頭放了四年，現在說出來也好了不。

“你為什麽不用自己的？”季雲庭想不明白。

“沒你帥唄。”齊景聳聳肩，“你忘了那時候我在學校是個育生，天天不是訓練就是打籃球，曬的跟煤炭一樣。”

季雲庭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記憶中齊景的確有過那樣一段時，黑的放在夜裏就能看見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和一口大白牙。

“而且，那時候我年紀太小了，那孩比我大兩歲呢，我還是個未年，肯定不會喜歡的。”齊景道。

“行了行了。”季雲庭打斷他的話，“合著你過來不是幫我順心的，而是添堵的？”

“我覺得我說出來後順心的……”

季雲庭沒好氣的朝著他屁上踹了一腳：“滾！”

……

霍宅。

氣氛低沉抑。

霍斯年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搭在茶幾桌麵，眉宇間嗜著一抹冷厲，手指夾著一煙，有些不愉的著。

霍家其他人大氣不敢出，一個個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

霍誌推了一把自家沒出息的兒子，霍文林一個踉蹌，差點跪在了霍斯年腳邊。

霍斯年煩悶的眼神掃了過去，薄輕啟：“我給你時間解釋。”

“就……對不起，弟弟，我是真的沒想到齊蕾那個人那麽有心眼。是我沒看住，是我掉以輕心了……我太蠢太笨了，應該從在醫院的時候就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霍文林越說聲音越小，還帶著哽咽。

這樣一幕出現在一個大男人上本來應該是十分懦弱且讓人鄙視的，但因為霍文林這麽些年一直都是如此，大家不但沒這麽覺得，反而還認為他是個可憐人。

一直忙於公事很回來的霍斯年的父親霍海都忍不住道：“兒子，這事跟你大哥也沒關係，你大哥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麽？他要是能管得住你大嫂，這些年也不至於活這樣了。”

話糙理不糙，但很顯然大家都是這麽想的。

霍斯年撣了撣煙灰，幽深如墨的瞳孔盯著霍文林，似乎要將他出一個來。

“你在醫院對齊蕾拳腳相向，一個人，還能有力氣打暈你，並且避開家裏頭所有的監控，在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況下離開？”霍斯年冷冷的道。

霍文林心裏咯噔一聲，忙解釋：“是襲的……其實打完後我就後悔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說沒就沒呢，當時哭的特別慘，說後悔做出這麽愚蠢的事，讓我求你的原諒。

可我知道斯年你的子，齊蕾犯了這麽大的錯，別說是你了，咱們霍家其他人也不會放過的！

應該是見我不鬆口，所以才了歪心思吧……我轉給倒水的時候，聽見後有腳步，接著我就沒意識了。”

霍海皺眉道：“大家都在霍宅生活這麽多年了，對家裏頭的監控了如指掌，能避開這些，也確實不是不可能。”

陸淑惠瞪了自家老公一眼，這家夥怎麽總幫著大房說話？

“你推我幹什麽？我說的哪句話不對？”

“你那麽會推斷，那你去抓啊！”陸淑惠道：“不行還是報警吧！齊蕾這都屬於蓄意殺人了！”

垂著頭的霍文林眼珠子瘋狂的轉著，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聲。

果不其然，霍誌道：“淑惠，我說這話沒有想要包庇我兒子兒媳的意思，隻是我覺得霍家這樣的醜聞……傳出去，恐怕會影響到公司的利益。”

霍海讚同，“大哥說的對。”

不管怎麽樣，家族的利益始終是第一位的。

像他們這樣的豪門，出了事也是關上門自己解決，很會鬧的人盡皆知。

“斯年，你是怎麽想的？”霍誌詢問一直沒怎麽出聲的霍斯年，“不過你放心，尋找齊蕾的事就給我吧！”

“大伯，警局上次搜查家裏傭人的事有什麽結果了麽？”

“這事我還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老爺子出事前後幾天，家裏頭……並沒有什麽行蹤奇怪的人，也或許是他們跟齊蕾一樣，避開監控下的手。”

霍斯年淡淡道：“既然如此，明天就把老宅的人都換了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

“斯年，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有好多都是在霍家工作了很多年的。”霍誌道。

陸淑惠猜到自家兒子的用意，眼珠子一轉，懟了回去：“誰知道是不是那些待的時間長的聯合齊蕾做出這樣的事！”

“你們每個人可以留下三個傭人。”霍斯年道。

霍誌這才勉強點點頭，“那好吧。”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也不好再多言。

更何況，霍斯年如今是霍家的掌舵人，就算一聲不吭直接一個不落的拳腳換了，他們也說不出個什麽來。

很顯然，霍斯年也不想鬧的太難看，多給他們留了一些麵子。

從霍家離開後，霍斯年上了車。

駕駛位上被臨時薅過來的許詔哈欠打到一半停了，他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爺，事兒談完了？”

“嗯，查的怎麽樣？”

許詔將整合起來的視頻遞給他看，“我第一時間聯係了警大隊那邊調了監控，對方一路都非常小心，隻被監控拍到了一次，而且……車牌號是假的。”

“齊蕾的車技，沒這麽好吧？”霍斯年目敏銳，想起之前某一次齊蕾和母親一塊出去逛街，回來後母親還吐槽是個馬路殺手，差點跟別人撞上了。

雖然隻是一件過耳就忘的小事，但霍斯年還是記下了。

“爺，您好眼力。”許詔心下微微一驚，盡管早就清楚霍斯年的察力，“開車的是個男人。”